第三百六十四章 羞辱?
“既然是風弟所求,瑤妃便幫幫他。”裴鳴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雲瑤低著頭,斂著眉眼,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眾人,或是如燕家這樣關心她,或是和彭家這樣看好戲的,又或是隨時準備撲冷水的,自然都想看看她會是什麽反應,最關心的人無外乎就是裴鳴吉本人了。
“聖上放心,既然是聖上下令,臣妾自當遵守。”
裴鳴風突然有點後悔,畢竟他明白雲瑤現在幫裴鳴吉是為何,結果裴鳴吉反過來便插了一刀倒也實在說不過去。
……
這樣看似心疼的念頭一閃而過,他連忙甩開自己心裏頭那麽些不正常的想法。
他勢必得記得的事情是,雲瑤是他費勁一切手段才留下的人,他們之間是必然不能分開的,所以一切都是枉然。
……
原本都以為瑤妃娘娘要鬧一場,結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裴鳴吉是屬於她生氣,她難受;她要是隱忍著同意了,那她就更不開心了。
似乎不管雲瑤怎麽選擇,在這件事情上,他怎麽做都不對。
“既然沒事了,那就退朝吧。”
裴鳴吉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因為身份和場合不同,皆不能說,再者,他等的是雲瑤主動給他道歉。
裴鳴吉身邊的總管太監白問公公按照慣例詢問道:“聖上,今兒要翻瑤妃娘娘的牌子,還是您親自去掩月宮呢?”
自從裴鳴吉性情大變之後,他似乎日日夜夜都離不開雲瑤了。
裴鳴吉現在最煩見到的人就是雲瑤了,瞪了他一眼,“不見。”
“啊?這……”
白問公公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天子說的到底是氣話還是真的話,所以也沒有動作。
裴鳴吉看著他實在覺得心煩,“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麵前提到她?”
“聖上,您這?”
白問公公不太明白裴鳴吉的意思,畢竟往常的舊例突然被告知要取消,他想要接受還是有些困難的。
他在聖上身邊多年,一直陪著裴鳴風,深刻明白一個簡單的道理,像他們這些宦官若是在皇帝身邊弄權或是參合朝政,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即便是榮寵一時,備受皇帝信任的瑤妃娘娘竟然也會被聖上所嫌棄,果真是風水輪流轉。
白問公公雖然擔心,但是到底沒有真的為了雲瑤開口說什麽,一來他人微言輕;這二來若他參與此事,想來聖上心血來潮不動瑤妃,為了出氣也會選擇對他動手,所以選擇沉默。
“怎麽,你年紀大了,耳朵背了?沒聽到我說了不要了麽?”
“是是是,奴才知曉了,聖上您不要生氣。”
“下去吧。”
“遵旨。”
白問公公連忙點了點頭,深怕心情不好的裴鳴吉會拿自己算賬,真是一溜煙兒就連影子都沒有了。
雲瑤回到掩月宮之後,榮兒自然已經知道了朝堂上發生的事情。
自從自家娘娘被聖上所倚重開始,這是第一次被招選在朝廷上,也是第一次被羞辱,偏偏這對象還是與聖上不對付的淩王,京城早就將這件事情傳遍了。
自家主子受辱,榮兒臉色也不好看,她憤憤不平的說道:“娘娘,這件事您可以不接手的,想來聖上也不會將人怎麽樣,何必讓您自己為難呢?”
相比於榮兒的憤憤不平,雲瑤卻覺得沒有什麽,她輕聲,不以為然的說道:“你以為,他們會真的為難我?不過是兩兄弟爭風吃醋吧罷了。”
說起來雲瑤就想笑,這兩兄弟似乎還沒有長大一樣。
原以為這事兒到這兒也就應該解決了,結果事態根本不像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就於今日,淩王堂而皇之的在淩王府遇刺了,據說那一劍離心髒非常的近,差一點就要了淩王裴鳴風的命。
雲瑤心慌慌的等到了半夜,自然有不少人覺得是她動的手。
她雖然知道現在去找他很不好,可她實在是太擔心他了。
雲瑤親自在裴鳴風的床榻前守到了大半夜,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饒是再堅持,也防不住一陣困意襲來。
所以等裴鳴風醒來的時候,便發現雲瑤直接趴在床榻邊上睡著了。
裴鳴風皺了皺眉,這樣睡明日一早必然是要腰肢酸痛,四肢無力的,可她睡得這樣熟悉,他又不忍心將她叫醒。
想來為了治療他身上的傷,她肯定折騰到很晚才好不容易睡著了。
雲瑤的臉正對著床頭的方向,裴鳴風輕易將她的臉印入眼簾,臉上的疲憊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清晰可見,裴鳴風心下不忍,覺得是自己害她受苦了。
裴鳴風伸出手,在靠近雲瑤的臉咫尺的距離頓然停了下來,陰暗裏也難掩他此刻臉上的柔情。
多好的姑娘啊,若是可以的話,他真想永遠的陪在她身邊,保護她。
可轉念一想,他如今手中沒有實權,想要保護她,想要跟她在一起,還是要足夠優秀,才能守護她才對。
裴鳴風複而又躺了回去,隻是視線一直不能從雲瑤的臉上挪開。
房間的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裴鳴風忽然坐起身來,湊到雲瑤的臉邊輕輕一吻,猛地像是觸電了一般彈開。
若是裴鳴風仔細觀察,便能借著稀鬆的月光發現雲瑤此刻臉上的緋紅。
雲瑤其實睡的很淺,裴鳴風醒的時候她便已經醒了,隻不過大晚上的,若是她也醒過來,兩個人不知道有多尷尬,所以索性當做自己已經睡熟了。
誰能知道,後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裴鳴風一吻之後,房間裏便再無動靜,雲瑤一晚上心潮澎湃的根本睡不著,就這樣閉著眼睛等到了第二天的寅時。
門外有人小心翼翼的呼喊聲,聽著十分的稚嫩。
“娘親!娘親!”
似乎是害怕吵醒屋子裏的人,所以不敢喊的太大聲,昨天夜裏娘親都沒有回宮裏,她非常的擔心她。
臨近清晨,雲瑤方才困了,正打算眯一會兒的時候,被稚嫩的呼喊聲喊醒。
她站起身來,果然是腰肢酸痛,一時半會兒動彈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