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飛來的子彈

  在卓倩一係列心理攻勢下，女前台是真的害怕了，絞盡腦汁開始回憶這幾天的事情，額頭上冷汗簌簌滾落。


  其實女前台平時很少關注客人動向，大多數時候在低頭玩手機，同時嗑著瓜子，除此之外就是收錢，隻要人給了房費，基本都不理會別的，所以腦中空白一片。


  就在這時候，一位大媽走了進來，衣著很樸素，穿著酒店定製的工作服，看找到前台圍著一大幫人，個個麵色肅穆，大媽受到了一些驚嚇，目光來回看著，最後落在了女前台臉上。


  “老板娘！”大媽有些不知所措，喊了女前台一聲，目露詢問之色。


  胖乎乎的女老板有些不耐的擺了擺手：“沒你的事，去忙吧！”


  大媽答應了一聲躡著腳避開眾人，從人縫裏穿了過去，等到她走遠了，卓倩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女老板身上。


  “想好了沒有？”卓倩催促道。


  女老板苦著臉搖搖頭，沮喪道：“警官，店裏客人來來往往，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我們做的是小買賣，哪敢打聽別人的情況，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圖一個安穩，別的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求你了警官，不要查封我的旅館好不好？”


  話說到這個份上，卓倩心中歎息，心知也問不出什麽，正準備起身離開，就在這個時候，那位早起上班的大媽去而複返，手裏提著塑料桶和拖把，很明顯她是一位保潔阿姨。


  “你們是警察麽？”保潔阿姨突然毫無征兆開口。


  卓倩略顯詫異，抬眼看向保潔大媽，女老板也是同樣的表情。


  在對待保潔大媽的態度上，卓倩要溫和不少，她點了點頭說：“不錯阿姨，我們是市刑警隊的人，您有什麽事要說嗎？”


  保潔大媽看了一眼女老板，態度有些猶豫不決，醞釀了好一會才開口：“我是一位清潔工，負責打掃旅館的衛生，昨天傍晚的時候······”保潔大媽話說一半再次頓住。


  卓倩心中略微思量，而後笑道：“大媽，知道什麽你就說出來，警方會給您一筆獎金的。”雖然警方還沒有發布懸賞令，但卓倩辦案靈活，並不在意自己掏腰包。


  受到鼓勵，保潔大媽舒了口氣，清了清嗓子說：“就在昨天傍晚，我去206房間打掃衛生，在沙發底下撿到一樣東西。”保潔大媽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一樣東西，緊緊攥在手心。


  大夥的目光紛紛被大媽的拳頭吸引，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一處，就見保潔大媽緩了口氣，麵色一陣陣變化，一點一點張開手指，當掌心裏的東西呈現在眾人眼前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神猛然收縮。


  “子彈！怎麽會有子彈？”女老板忍不住驚呼。


  別的東西可以不在乎，子彈這玩意屬於軍用物品，國家明令禁止的任何個人製造、攜帶的東西。


  女老板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要是在偏遠山區看到這子彈不足為奇，山裏有獵戶，即使不打獵，也得防範山林中的野獸襲擊人，所以山民藏有槍支彈藥並不稀奇，可是這是在繁華大都市天海，性質就不一樣了。


  卓倩接過子彈低頭端詳，心裏嘀咕道：“這個枚子彈與搖頭獅子所攜帶的槍支中的子彈是一個型號的！”


  警方抓人之後，首先要搜身，然後驗明從嫌疑人身上搜出的物證，隻要物證不是紙做的，通常會給拆零散，搖頭獅子就享受到了這一待遇，他的柯爾特手槍被拆成了一塊一塊的，就是為了看看其中是否藏有有價值的線索。


  此外搖頭獅子的匕首還有藥丸都經過了化驗，確認了匕首是否淬毒，藥丸是什麽成分構成。


  一係列化驗過後，詳細的數據報告交到了卓倩手中，報告中就有關於子彈型號的數據，卓倩本就是玩槍的行家，所以對這個很熟悉，數據看一遍就記在了腦中。


  此刻雖然沒有實物比對，但憑記憶卓倩就判斷出了兩枚子彈同屬一個型號。


  “阿姨，您提供的這條線索很重要，十分感謝您。”先道了聲謝，緊接著卓倩追問道：“除了這個，您還知道些什麽？”


  保潔阿姨想了一會，接著說：“住在那個房間裏的一共有兩個人，他們好像還有一個熟人，但是不住一起，在201房間，沒錯，就是在201，前幾天我在走廊打掃衛生，看見一個人從206出來，後來進了201。”


  卓倩猜想這個人可能是搖頭獅子，因為他要執行任務，所以單獨住在一個房間。


  “阿姨，那個住在201的人，臉上是不是有一條很不顯眼的刀疤？”為了進一步確認猜測，卓倩問道。


  保潔阿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記不太清了，他們都穿著風衣，俺之所以有印象，就是因為當時在想，一群右胳膊右腿的大小夥子，成天不幹活，不是在房間打牌，就是胡吃海喝，還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


  老一輩人看不慣年輕人遊手好閑，每每念及這些事都會有說不盡的感慨，保潔阿姨就是這麽一種人，所以在聊到這方麵的時候，緊張的神色也緩和了下來。


  雖然保潔阿姨說個沒完，但卓倩並沒表現出不耐煩的神色，隻是靜靜聽著，還時不時跟著附和一句，表示認同她的觀點。


  離開酒店的時候，外麵已經天光大亮，清晨的曙光照耀著天海市，一夜未眠，又聽保潔大媽嘮叨了大半個小時，卓倩隻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卓隊，你沒事吧？”一個男警關切道。


  卓倩微微擺手說：“沒事的，不用擔心。”講到這裏，卓倩轉身看向後方的酒店，目不轉睛叮囑說：“留兩個人下來盯著，注意隱蔽，再派人調集附近路口的監控錄像，仔細核對辨認。”


  交代完一切，卓倩彎腰朝警車內坐了進去，身體才坐進去一半，一名男警突然跑了過來，手裏拿著手機，麵色十分陰沉，遠遠就嘶啞著聲音喊道：“卓隊，剛才看守打來電話，搖頭獅子死了！”


  聞言卓倩心頭一緊，抬頭看向來人，這一看之下她的瞳孔收縮成一團，就見遠處射來一道亮閃閃的光電，朝著她當頭飛來，卓倩很清楚飛來的東西是什麽，那是一顆子彈。


  “別過來！”卓倩大吼一聲。


  然而一切都為時已晚，男警已來到車門邊，橫身站在卓倩跟前，才站住腳，正一臉疑惑看著她，剛要開口問為什麽，緊接著男警身體一顫，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摸向胸口，鮮血沁紅了掌心。


  “隱蔽！”卓倩本來困倦不已，槍聲響起的一瞬間，所有疲乏都消失一空，大喊了一聲，卓倩伸手揪住受傷男警衣角，將他扯進了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