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第一次
“你醒啦？”
千千翻身坐起，毫不在意身上的春光已經乍泄一空，被林一元看了個遍。
“你把衣服穿上。”林一元撇過頭，逃避似得躲開了千千的目光，與此同時，他下意識的去摸了摸身上，這才發現，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內褲不翼而飛，隱私處隨著走動，若隱若現。
林一元臊紅了臉，在這一刹那，有些難以自持，不知該如何麵對醒來後所發生的變故，他也想不透，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同時他還有點鬱悶，平白無故失去了元陽之體，此事對他地打擊實在過大。
一瞬間，各種念頭在腦海中盤旋，林一元的思緒混亂到了極點，處於這種極端情緒下的他，沒有太大舉動，反而愣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如同木偶。
身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很明顯，千千已經下床，隻是讓林一元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想著，該如何處理這一切的時候，一雙玉腕從背後環住了他的腰，緊接著，千千的瓊首輕輕靠在了他的肩上。
這一幕像極了肥皂劇中，男女主角相互依偎取暖的鏡頭，然而在林一元心中，如果他的生命中有一個女主角，那麽這個女人也應該是葉薇竹，而不是千千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女殺手。
“放開！”深吸了一口氣林一元沉聲嗬斥，格外的冷漠無情。
千千沒有遵照意思放開手，反而抱得更緊了，喃喃自語：“是我自己願意的，不會要你負責，我隻是想在臨死前，了卻兩個心願。”
林一元為之一愣，但他的語氣絲毫沒有鬆懈，依舊漠然道：“哦，什麽心願？”
千千表現出了與以往截然相反的姿態，既不像第一次林一元見她時的那種純真善良，也不是第二次見麵時的火辣調皮，更加沒有嗜血一刀時的冷血。
在這一刻她變得極為的慵懶，那副樣子，就好像是一個在外頭闖蕩後，卻落得滿身傷痕，極渴望有一個避風港容她安歇片刻的女孩。
很顯然，此時此刻，千千似乎把林一元當做了自己的避風港，她想在此停留，享受片刻的寧靜，沒有廝殺，沒有百變天獅，有的隻是一個滿身是傷的可憐女孩。
然而事情真的是這樣嗎？千千真的擁有可憐楚楚的一麵嗎？亦或者說，對於號稱百變天獅的千千來說，現在這一麵，會不會同樣也是偽裝的呢？
林一元心中嗤笑，已經被捅了一次刀子，傷痕永久的刻在了血肉上，若是他還輕易相信千千這番鬼話，那麽和好了傷疤忘了疼有何區別？
在現在，林一元已經不再相信千千，不再相信她說的任何話，這是林一元拒絕二次傷害最直接的方式，但這想法並不影響他去傾聽一下千千接下來又想說什麽樣的花言巧語。
各式各樣的念頭從林一元腦海中過濾了一遍，一閃即逝，緊接著就聽千千語氣哀傷道：“成為殺手並非我的本願，隻是我一直以來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隻能盲目的活在別人替我設計好的遊戲規則中，雖然有時我心狠冷血，卻從來不敢跳出這一規則，因為離開意味著死亡。”
林一元沒有去評論規則的善與惡，亦或者對與錯，他仍舊沉默不語。
就聽千千接著道：“所以說，長這麽大，我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著的，隻能像機械人一樣，每天重複著同樣的殺戮，漸漸地，在這種生活中，我迷失了，也麻木了，甚至午夜夢醒的時候，我會懷疑，是否自己還活著，直到那天遇見了你！”
林一元嗬嗬笑道：“遇見我，可你還是殺了我，隻是我比較僥幸，還是活了下來。”
其實林一元並不知道自己能康複，是否與千千有關，甚至在他心中有一個懷疑——難道在自己昏迷後，千千忽然良心發現，又出手救了自己？
心裏雖然有這種懷疑，但林一元很明智的沒有去詢問，因為有些話還是不要問出來的好，若真是千千出手相救，而且她還以身相許，麵對這一切林一元有些無所適從，所以幹脆裝起了糊塗，但他心裏又渴望知道真相，這才假意冷漠，實際是為了套話。
“的確是我出手傷了你，但我後來想通了，這才找來藥材替你療傷，不過，我的功勞不多，葉姐姐和小薇默默守護了你一個月，直到你快醒來，我才把你接了過來，不過你別擔心，他們都安然無恙，隻是可能現在在找你。”千千解釋說。
“你把我弄到這裏來，難道就是為了床笫之歡？”一下子明白了所有，林一元的語氣開始加劇，現在他隻想知道千千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然後離去。
千千鬆開攬著腰的手臂，緩步來到床邊，撩開被褥，指著床單上的一抹血跡說道：“這是我的第一次，昨夜已經完完整整交給了你，算是彌補那一刀的虧欠，我們兩不相欠了。”
林一元沒想到千千會說這些，一時間竟尷尬不已，望著床單上血紅，覺得格外的刺眼，甚至比剛醒來那強烈的燈光還要刺目。
“這麽做不覺得很傻嗎？你認為我會接受這種單方麵的懺悔嗎？”林一元反問的話說的十分決絕。
千千似乎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並沒有太過明顯的情感波動。
“這麽做並非隻是向你表達歉意，也是為了我自己，因為這件事承載了我臨死前的另外一個願望。”千千挑著眉頭凝視著林一元，吐氣如蘭般淡淡傾述。
“什麽願望非要用這種方式？”林一元明顯不大信任千千所說的話。
說到關鍵處，千千的目光忽然鄭重起來，灼灼凝視著林一元，緩緩開口：“活了這麽大，我從來沒有嚐過愛與被愛的滋味，而我又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不論是做任務，亦或者是別的，總之，我不想讓自己的人生存在缺憾。”
“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像你這樣善良到有些呆傻的男人實在罕見，既然我遇上了，就絕對不會錯過，我也得到了你的第一次，哈哈·······葉姐姐恐怕永遠也想不到，她的矜持，讓自己喪失了，成為你的第一個女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