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人麵蛇
原本漆黑一片的通道，在燈俑火光地照耀下，變得一片通明，隻是幽綠的光暈有點詭異罷了。
“這條通道隻‘Z’字形的，按照每一層的高度來推算，現在我們已經位於海拔300米以下，這個海拔深度已經無限接近世界海拔最低的死海了。”一路上耿勇不斷找話題聊天，此時說到海拔深度，他的臉上現出一抹憂色。
林一元很吃驚，完全沒料到他會說這些，而且還這麽專業。其實一路上林一元也在計算下行的距離，隻是對於地質這一塊不是很熟悉，因此沒能統計出一個準確數據，但根據經驗來判斷，海拔深度已經不低。
“沒想到你這麽專業，難道專門學過地質學嗎？”林一元好奇道。
耿勇擺手笑了笑道：“沒有，幹我們這一行，不要求學精，隻要有一技之長，然後再涉獵一些其他學科的知識，盡量多少知道一點，學的越多，在執行任務時，活命的幾率就會越大，也就更有勝算一些，這是職業需求。”
在普通人眼裏，特工就是一群無所不能的人，對什麽都了解一些，簡直是一群非人類。產生這種想法不難理解，其實都是受美國大片影響。
實際上，特工懂得雖然多，卻隻能用雜亂來形容，他們的頭腦就好似一本百科全書的目錄，至於內容都是一目十行，了解各大概，但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最獨特，最擅長的一項技能，這才是職業生涯的根本。
在結識耿勇等人之前，林一元對趕屍派的了解可以說是微乎其微，隻局限於一些江湖傳說，以至於他曾一度認為，趕屍派是否隻是玄門前輩們捏造的一個虛幻存在，現實中，根本就沒有這個門派存在。
但此時所經曆的一切，顛覆了林一元曾經地猜想，內心好奇之餘，便問道：“自打我出師到現在，一直以來都以為趕屍派是一個傳說，要不是遇上你們，恐怕永遠都會保留這種想法，但現在我很好奇，趕屍派這樣一個玄門巨擘為何始終隱匿不出，難道有什麽隱秘嗎？”
這個問題隻是林一元一時好奇，並沒有什麽特殊目的，也沒有其他想法，但他總覺得，既然趕屍派一直藏在深山之中，不願讓外人知曉，恐怕其中有什麽隱秘，所以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並沒指望耿勇能夠回答。
但結果並非如林一元所想，耿勇笑道：“您這個問題也是很多玄門中人所關心的，不過，既然您問起了，那我說出來也無妨。”隨即耿勇就開始解釋緣由：
“其實門派之所以選擇不出世，主要是門規限製，聽說是為了守護十萬大山，具體守護什麽，到目前為止，我也沒弄清楚，正是因為如此，很多門人都認為這隻是以訛傳訛，沒有什麽特殊意義。”
要說是守護某樣東西，這個理由別人聽了或許不信，但林一元則覺得可能性極大，因為在他發現白雲觀後山竹林的石窟陵墓之前，也認為自己是一個普通小道士，並沒有想到別的。
但事實上，他本身就不平凡，乃是姬氏後裔，是最後一代“靈”，從一生下來，就注定要為家族使命而存活，這在之前是他所沒料到的，知道真相後，一時間也難以想象，自己的存在不過是為了守護一隻羅盤。
不論林一元信或是不信，身份就在那裏，容不得他去懷疑，到最後，花費了好一段時間，林一元才接受了現實，接受了所有一切生來就注定好了的命運。
現在耿勇所言，林一元覺得很有道理，或許趕屍派就是為了守護某樣東西，才隱居深山，不論時代如何變遷，總是不出世，以至於玄門中有不少人認為，趕屍派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幫派。
“民間傳說也不盡然都是胡編亂造的繆談，雖然故事經過加工，但很多東西並非捕風捉影。”林一元淡淡分析道：“就像你說的這個，或許傳言是真的，但時隔這麽久，趕屍派少說也曆經了千年，滄海桑田的變化能夠改變很多東西。”
“不錯，時間能夠改變一切，天下沒有什麽秘密是可以永久守護的，就像門派中的傳言，或許在過去的某個階段，這件事是真實的，但過去了這麽久，也許門派守護的東西早已腐朽也說不一定。”耿勇頗為認同道。
倆人一路上嘀嘀咕咕，所談論的話題基本都和趕屍派有關，期間林一元了解到了很多從前不知道的事情，可以說是受益匪淺。
不知不覺中，一行人就走到了通道盡頭，一扇大門聳立在眾人眼前，周遭空間不大，隻有一小片空地，供眾人立足毫無問題。
與進來時裝有陰陽鎖的那座鐵木大門不同，此處大門前兩側，還坐落著兩隻石獸。石獸形態奇形怪狀，長著虎頭鹿角，熊腰蛇尾，身下騎著一隻玄龜，模樣威風淩淩。
“這是什麽神獸？從來沒見過呀！”林一元看過一部神獸圖譜，上頭詳細記述了各種神獸信息，上下五千年，所有傳說中的神獸都記錄在內，有些雖然隻是隻言片語的描述，卻也沒遺漏，那怕隻是知道該神獸的名字，也會記錄下來。
小時候林一元把神獸圖譜當成連環畫來看，因此才記憶深刻，但此時望著眼前這兩尊石獸，卻沒認出來這到底是什麽，所以才忍不住感慨，念叨出了心中疑惑。
“我也沒見過有關這種石獸的記載，不清楚是什麽！”耿勇聳肩表示不知，同時把目光看向身旁那位短發女子，問道：“阿綾，你認識這個石獸嗎？”
這麽久以來林一元一直沒有與耿勇隊伍中的兩個姑娘有太多交集，即便是之前林一元救了他們的性命，雙方也隻是點頭微笑，沒有太多交談，一方麵是這倆人太文靜了，再一個就是場合不合適，耿勇也隻是簡單介紹了一下他們的姓名，別的沒有多說。
此時耿勇不問別人，獨獨把目光投向這位名叫阿綾的短發女孩，問出的問題令眾人感到一絲詫異。
阿綾眉頭先是一皺，然後才說道：“這應該是人麵蛇，也就是神話傳說中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