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照天光的驗證
那位姑娘沒有說話，她一直在看著月亮，似乎是在問月神的意思，我看到她沉默不語之後覺得特別著急，恨不得能夠為麟小鹿多爭取幾分權力。
“就是啊，村長，我也不要金條，您能不能給小鹿一次機會，我既然能夠讓荷香懷胎，自然也能讓她有好消息。”我也想趁這個機會替麟小鹿求情，可沒想到結果比剛才更糟，青苗村長直接把我趕下台，讓我跪在四陰男旁邊一起思過。
荷香現在懷有身孕無論如何村長都不會罰她，可這並不意味著村長不會罰我。在荷香替麟小鹿求情之後，村長並沒有網開一麵，反而在我身上狠狠的打了十鞭子以示對荷香的懲罰。
這幾鞭子對於我來說倒是沒什麽，隻是一想到我這個功臣，居然和四陰男淪落到一個下場，我的心裏便忿忿不平，恨不得這個四陰男立刻毒發，最好疼得滿地打滾。
“我再告訴你們一遍，村規不容冒犯，不管是誰都是一樣，荷香，你應該知道自己沒資格替別人求情，更何況你現在懷胎未必是好事，如果是個男孩就等於是糟蹋了你的身子，到時候我自然會按照村規處罰你。”
青苗村長讓荷香站到一邊，準備接受照天光，如果照出來是個男孩，那我們兩個人不止救不了麟小鹿，連我的性命都得賠進去。
我覺得這個懲罰也太重了，在這個村子裏生男生女的概率根本不是五五開，而是九比一的比例，這種低概率的情況下，如果我能逃過一命簡直是人間奇跡。
今天青苗村長的情緒不佳，她的話更是沒有人能夠反駁的，我和荷香立刻被帶離了會場，跪在祠堂的神像麵前，在我們兩個的頭頂上有一個碗口大的天窗，從裏麵射下來的月光正好照在荷香的身上，不過這種照天光的驗證方法至少要等一個小時，讓我完全摸不著頭緒。
“荷香，怎麽能看出你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我的心思不定，一直在聽著會場裏的聲音，這個位置離月神誕的會場並不遠，如果站在窗口眺望還能看到會場裏的情景。
我很想知道村長會怎麽處罰那個四陰男，他之前在村子裏闖了那麽多的禍，如果隻是一招斃命實在太便宜他了。
“青苗村長灌入他口中的蠱叫九重山，每天晚上到了子時都會發作一次，並且會一次比一次嚴重，九天之後就會暴斃而亡，如果你能活到那個時候，一定會覺得這種刑罰比淩遲處死還要殘忍。”
荷香讓我不用想四陰男的事情，他現在早已無力回天，必死無疑，反而是我的性命更值得擔憂，如果待會驗出她懷的是男孩，她很可能會被灌入墮胎藥，而我作為這件事的罪魁，自然要以死謝罪。
“墮胎？那豈不是更傷你的身子！”我突然覺得來照天光並不是什麽好事，提前知道結果的代價太過慘重，要麽飛上枝頭變鳳凰，要麽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不如那些普通的姑娘活得踏實。
“村長要爭取的是時間，如果我懷的是男孩根本就沒有用，不過就是浪費了一年的時間罷了，所以她會盡快找一個能夠匹配我等級的男人讓我把這些時間追回來，這個孩子留不下。”
荷香看著手裏的那個瓶子，這裏麵的靈藥能夠讓她迅速恢複身體，就算是喝了虎狼之藥也可以在一瞬間恢複如初。
“這藥倒是挺神奇，不過荷香，這件事能不能有所變通？”我絕不甘心死在這個地方，反正這裏隻有我和荷香兩個人，如果這個驗證的結果能夠作假，我們兩個糊弄一下村長暫時保住性命才是真的。
“這件事可做不了假，你看到那支香了嗎，在它背後那個黃色的錦緞就是上天的旨意，待會兒等到香灰布滿了黃緞，我們就要把它摘下來，村長會根據上麵的圖案來判定我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荷香看到我焦躁不安之後指了指我們麵前那支巨大的香，這支香少說得有一米多長，並且它的下半截全部都插在了香爐裏，根本不可能撼動半分。
“不會吧，我們兩個的命運難道要交到這種東西的手裏嗎？”我看到這支香之後覺得作假真的不是一種容易的事情，即使知道圖案也不可能燙的那麽精準，更何況荷香的心裏如此敬畏神明，根本就不願意跟我同流合汙。
“那個圖案不是燙出來的，而是……”荷香的臉色有些微紅，她靠近我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讓我覺得這件事的操作難度實在太大，我們兩個居然要在這塊黃緞之上做那種事，以留下的痕跡作為判斷，這種事誰能控製的了。
“這樣沒關係嗎，你現在才剛懷上，萬一掉了怎麽辦？”我想起上次和春桃在一起的時候，我隻用了五分功力就催動她提前生產，現在我的力量比之前更強，荷香的身體未必能夠承受得住。
“隻要是女孩就沒事，如果不是的話就算保不住也沒關係，省得我待會兒還要再受一次罪。”
荷香歎了口氣，把那塊掛在大香後麵的黃緞摘了下來鋪在神像的前麵，她對這件事格外在意，在我們開始之前，她解開了脖頸上的項圈供奉在神像麵前，之後才慢慢的躺在了黃緞之上。
我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那個神像的麵容，這個神像並不像是普通廟宇裏供奉的送子觀音，而是一個看上去滿臉怒容的女人。這個女人穿著異族的服飾，頭頂上的發飾好像是在參加某種盛典，可她的臉上卻滿是怒容，好像是發了脾氣，又像是遭受到了異常的痛苦。
我想走過去看看清楚，可荷香卻在身後叫了我一聲，已經換上了華服的荷香看上去異常的嬌美，她看到我沒走過去之後輕輕的解開了自己的衣衫，我注意到她的腹側也被打上了一個印記，好像是那對雙胞胎身上的鮫人之鱗。
“為什麽你的身上也有一塊印記，我記得你之前並沒有胎記。”我看到荷香身上的印記之後覺得有些奇怪，她好像是被人弄傷了才會在腹側的位置出現了一塊淤青。
“在月神誕上驗出懷胎的姑娘都會有這樣一塊印記，等孩子生下來就沒有了，這是月神留在我們身上的記號，能夠保佑孩子平安降生。”荷香覺得我在耽誤時間，她看到我遲遲不肯行動之後不得不提醒了我一句，“程皓，該做什麽，你現在應該知道吧。”
荷香的語氣中透露著一絲緊張，她好像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這個祠堂四處透風，隨處都能出現一雙正在看著我們的眼睛，在這種地方我也特別不自在，可我很想快點回去看看四陰男的慘況，不自覺的加快了自己的進度。
荷香的身體似乎比早上的時候豐腴了一些，每一寸肌膚都流露出一種皎月的清雅和悠閑，我在她的皮膚上發狂的吻著，恨不得能夠把她整個人都吞進嘴裏。
“程皓，這個地方好冷。”荷香的臉上並沒有半分喜悅，反而像是一種忍耐，她大病初愈身體極度虛弱，根本經不起半分折騰，更何況是在這種空曠陰冷的地方，她的身體抖得厲害，連肌肉都變得僵硬起來，所有的動作都處於遲緩的狀態，與平時和我在一起的感覺全然不同。
“那我幫你暖暖。”我用手掌揉搓著荷香的胳膊，同時用身下的黃緞將她包裹了起來，反正我們兩個誰也不知道正確的答案是什麽，幹脆按照自己的方式行動。
我將荷香抱到了那座神像的後麵，這裏比外麵暖和多了，但也讓我們的身體離開了那束照耀的天光，荷香不免再次緊張起來，覺得我們這麽做是有違祖製。
“程皓，這樣不行，如果有所差池你可能會死的。”荷香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哭腔，她舍不得我，寧可自己的身體受罪。
“我說行就行，別忘了我天賦異稟，不是普通人。”我堵住了荷香的嘴唇，將她的身體抵在了神像的背後。這座神像是鎏金的，不管我們做了什麽她都屹立不倒，荷香的身體逐漸溫暖起來，在我們兩個從神像背後出來的時候，她的皮膚上已經有了一層微微的薄汗。
“村長要的是這種東西嗎？我怎麽什麽也看不出來。”荷香的汗水在那條黃緞上形成了一些點點滴滴的圖案，我不知道這些圖案到底代表了什麽，最多也就是一個人形罷了，根本看不出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也不知道，不過折騰了這麽久都沒掉，應該是個女孩。”荷香喘的厲害，她靠在我的身邊等待著村長最後的宣判。
照天光是這裏的大事，自然有人等候在外麵，我才剛剛穿好衣服，青苗村長就從屋外推門進來，她將那條黃緞重新掛在了那支大香的後麵，對著它又拜又叩，我看到那些汗漬慢慢的被風幹了，逐漸讓這塊黃緞恢複成了原本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青苗村長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告訴我，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