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攝魂術
“嬰鯉?”我在吊腳樓下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讓她不需要對這個女人手下留情,如果可以的話直接碎屍萬段就行了。
可嬰鯉依舊沒動,她怔怔的看著前方,眼神十分空洞,好像是被某種東西攝魂奪魄。我從來沒見過嬰鯉變成這副模樣,即使在她麵對師叔祖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這麽失控過。
她往前邁了兩步,身體艱難的往窗口的方向挪動著,剛才還緊閉的窗框突然全部都打開了,好像是在請君入甕,讓嬰鯉自己鑽進去。
“她不對勁。”冒牌貨也在我身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覺得他說的簡直是廢話,現在誰都能看得出她不對勁,可卻不知道該怎麽救她。
“嬰鯉,你醒醒,絕對不能被她帶走。”我從來沒想過嬰鯉會輸,此時更是有些手足無措,我猛地踏上旁邊的樹幹直接飛上了吊腳樓,想要把嬰鯉拽下來,可她卻像著了魔一樣,不斷的被窗戶裏的景象吸引,身體的力量也越來越大,即使我用自己的身體擋著她,也阻止不了她想要前進的決心。
“程皓,你們救救我啊!”那個司機大概是看到了我的身影,他發出了一聲幹澀的叫喊,想要讓我把他帶走,可現在這個屋子根本就是一個禁地,如果我貿然闖入的話,恐怕連我都是有進無出。
“別吵了!一個一個來!”我嗬斥了那個司機一句,此時他已經七竅流血的跪倒在鋪頭,擺明就是虛耗太多的症狀。靈雲對待男人有多狠,我是見識過的,之前被她抓走的男人即使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都要再為她添一把幹柴,現在這個司機變成這副模樣純屬正常。
而那個臉上戴著麵紗的女人根本就不怕被我們看到,她在發現那個司機在和我們不斷交流的時候,立刻給他灌下了一瓶藥丸,在這瓶藥灌下去之後,這位司機雙眼通紅,他一直看著天花板,全身上下的血管都處於一種極度擴張的狀態。高速的血流量,讓他的每一根筋脈都向外凸起著,也讓他的麵孔逐漸變得猙獰。
“救我!”那個司機說話的時候已經變得十分費力,他轉過頭看著我,裂開的眼角不由的流下了兩行眼淚。
我試著闖進這個禁地之中,可還沒有邁進窗口就感覺到胸口一陣生疼,那種劇烈的壓迫感讓我不敢上前一步。可嬰鯉卻對此樂此不疲,甚至想要推倒我直接進入房間之中。
“嬰鯉,你清醒點,不能這樣。”我試圖把嬰鯉打暈,可她的脖子就像是鋼鐵一樣硬,我這一下打下去不僅沒能傷到她,反而差點弄斷了自己的手。
嬰鯉的眼睛突然閃過了一絲紅光,她猛地一揮手直接將我從吊腳樓上打了下去,這一次我重重的摔在了地麵上,腳腕處立刻傳來了一陣骨折般的疼痛。
“靈雲,你別碰她,有什麽事衝我來!”我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可等待我的卻是一陣尖利的笑聲,這陣笑聲與那個司機的哭嚎聲混合在一起,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靈雲似乎沒空對付嬰鯉,居然讓她的腳步停了下來,我看到吊腳樓內的燈光忽閃了幾下,緊接著就飄來了一陣血腥的味道,以前這裏的人死在房間內多半是源於馬上風,可這個司機卻別出心裁,他被人從吊腳樓中扔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快要被吸幹了。
冒牌貨厭惡的看了他的屍體一眼,直接把這個隻剩下一把骨頭的人踢到了一邊,“又是邪術,這些人還真是喜歡肆意而為。”
吸幹一個人身上的元氣精血,以此來增加自己的功力是道門中人暗暗使用的方法,這種方法會產生極強的反噬,可也像鴉,片一樣讓人上癮。隻是靈雲並不是道門中人,也不屑與那些人為伍,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修煉起道門的邪術了。
“程皓,殺了那個女人,不然的話我們隻會有麻煩。”冒牌貨的眼睛盯著那個吊腳樓,嬰鯉的神智似乎是清醒了一些,她一片空洞的眼睛居然閉上了,整個人都在吊腳樓上亂晃,卻並沒產生進一步的舉動。可她這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實在是危險,讓冒牌貨都急得不停的大叫。
“程皓,都什麽時候了,你別站在這裏不動啊,光看著怎麽救人。”冒牌貨今天的廢話特別多,可他除了撥弄一下自己的長頭發之外什麽都沒做過,完全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當然知道現在必須把嬰鯉救出來,順便殺了靈雲那個女人,可這件事豈是想想就能夠做到的,必須經過周密的計劃。
“你再計劃人都死了,還不快點。”冒牌貨性子衝動,他覺得什麽事不妨搏一搏,隻是他的搏僅僅限於催促我而已,用他的話說,他是鏡像空間的人,不想管我們普通世界的事,可我總覺得他是故意認慫,實際上就是不想自己動手而已。
我瞪了一眼這個冒牌貨,覺得自己剛剛的感動都是錯覺,可他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還在那裏不停的溜達,我隻能把我的滿腔憤恨發泄到這棵大槐樹的身上,既然它已經被損毀了,也不在乎我的致命一擊。
我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朝那棵樹揮了過去,這一下引起的震動不小,我覺得自己的耳邊一陣嗡鳴,整個地麵也輕輕的晃動了幾下,我知道這是這柄劍發出的聲音與地脈產生了共鳴,是大大的吉兆。
我想要多砍幾劍,讓地脈的能量徹底釋放出來,而嬰鯉也從上麵飄了下來,這一次冒牌貨總算是稍移貴步,將嬰鯉抱在了懷裏。
嬰鯉的身體本來就輕柔,現在倒在這個冒牌貨的懷中更是有了一種嬌弱的氣息,我想要把她搶過來,可麵對這種狀況冒牌貨顯然比我更懂得處理。
“她的意識被人操控了。”冒牌貨很快就得出了結論,他的手一直按壓著她的人中,可嬰鯉卻沒有一點醒過來的意思,好像三魂七魄都已經被人奪走了。
“那現在怎麽辦,她醒的過來嗎!”我沒想到靈雲居然連一個活死人的意識也能操控,這種操控應該是在某種毒素的侵害下產生的,否則的話無法解釋嬰鯉現在的狀況。
“這裏缺醫少藥,你讓我怎麽發揮。”冒牌貨翻了翻嬰鯉的眼皮,隨後重重的搖了搖頭,“走吧,她今天晚上醒不過來。”
“這怎麽可能!”我沒想到嬰鯉居然會這麽容易落敗,這場仗還沒有開始打就已經結束了,而且她的狀況的確不好,連臉色都呈現出了一片灰黑色,好像是中了劇毒。
我想到嬰鯉的精氣被師叔祖抽走的事情,不由的瞪了一眼這個冒牌貨,覺得所有的事情都他們害的,不然以嬰鯉的能力何至於會被一個小小的巫師壓製。
“你先把她放到地上。”我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將鮮血滴在了嬰鯉的口中,那慘白的嘴唇被強行抹上了一片猩紅,隻是這種方法似乎不太管用,嬰鯉的臉色並沒有好轉,反而讓那些黑氣擴散了。
“你給她喝血有什麽用啊,現在應該給她喝點雄黃酒,而且是混合過朱砂的雄黃酒。”冒牌貨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診斷,可我卻覺得他不是想要救嬰鯉,而是想要害死她,朱砂吞進肚子裏是有毒的,就算嬰鯉沒事也會被他弄成一具活標本。
“你懂什麽,少量的朱砂是可以救命的,那可是藥材。更何況她也算不上什麽活人,就算把一斤朱砂給她灌進去也弄不死她。”
冒牌貨覺得是我不懂醫理,他好歹也是師叔祖的鏡子,就算隻繼承了他萬分之一的能力,他也比我這個半路出家的人強得多。
“那種東西這裏弄不到,再想點別的辦法。”我覺得這個冒牌貨說的不切實際,我們現在根本連藥材都碰不到,更不用說用雄黃酒了,銀針嬰鯉身上倒還有幾支,可我們兩個都不會用,完全就是擺設。
我和冒牌貨看著嬰鯉幹著急,本來我們打算把她背回去讓荷香看看她的情況,可沒想到周圍的燈光卻變得異常明亮,那種過強的光線讓我忍不住用手肘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在這片恍惚中,我好像看到吊腳樓上露出了幾個人影。
這裏的姑娘居然都不做生意了,一個個的站在陽台上看熱鬧,這讓我突然有了一種被眾人圍觀的感覺,好像我就是一隻在馬戲團靠賣藝為生的猴子。
“我覺得我們上當了,這是圈套。”冒牌貨用雨衣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臉,這種黑色的雨衣隔光效果一流,我們幾個人也是在它的庇佑下才不至於被這些過強的光線照瞎。隻不過這個冒牌貨真的是廢話不斷,他有時間說這些事情,不如告訴我怎麽逃出去更好。
嬰鯉在我的懷裏輕咳了一聲,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似乎是恢複了一些意識,可她的眼睛卻始終無法睜開,讓我不知道她的意識究竟恢複了多少。本來我以為我們三人聯手一定可以鏟除這些奇怪的吊腳樓,沒想到居然連一個都沒能的手就要全軍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