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狼狽撤回
“這件事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這次我還真是沒白出來,程皓,你要多帶我到處看看,不然說不定哪天我就要回鏡子裏了。”
那個冒牌貨捋著自己的頭發,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如果我不是看在他幫我把嬰鯉背回來的份上,我絕對會在他的腦袋上好好敲上幾下,這一局我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他從哪來看出這件事有意思了。
“程皓,你別瞪我啊,你不覺得他們並不想殺我們嗎,不然的話他們早就動手了。”冒牌貨一隻手扶著我,一隻手扶著嬰鯉,總算是回到了另外一半的空間。他一副我打算過河拆橋的委屈模樣,好像他把我們兩個帶回來是天大的功勞。
“我隻是為了爭取時間,才沒有先行治傷,不然的話也用不著你背她回來。”我坐在地上用力扭轉了一下自己的腳腕,隨著哢嚓一聲我的腳骨正過來了,幸好我的自愈能力還在,隻要忍得了疼很快就會恢複。
我沒發出一絲聲音,隻是略微抖了一下,這段時間我受的傷實在是太多,光是正骨已經進行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程皓,你對自己也太狠了吧,這種事我可做不來。”冒牌貨看到我居然敢給自己正骨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好像現在斷的是他的骨頭。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我恨不得把他的一條腿也扭斷了,讓他也嚐嚐這種滋味。
“你沒受過傷嗎,就算到醫院正骨也是一樣,現在不過是小意思。”我覺得冒牌貨純屬多此一問,但凡我身邊有個稍微靠譜的人,我也犯不著自己動手,隻是現在我麵前能夠看到的隻有這個二貨而已,我可不能把自己的腿堵在這個二貨的身上。
“其實我還真沒受過傷,反正在鏡像空間裏也感覺不到疼,不過就算可以,我也不想體驗這種感覺。”
冒牌貨非常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得出了一個足夠讓我吐血的結論,這個捏不碎也壓不扁的家夥實在是讓人頭疼,我趕緊對他揮揮手,讓他把嬰鯉待會兒荷香那裏,現在這個村子裏還有多少姑娘我不知道,可我唯一能夠信任的人隻有荷香了。
“你這樣做真的好嗎,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是兩隻母老虎,要是她們兩個打起來把你抓個滿臉花,我可救不了你。”
冒牌貨躺在地上裝作一副渾身無力的模樣,可他隻在地上躺了兩秒鍾就彈了起來,因為地麵上有一股硫磺的味道,好像是某種東西被嚴重腐蝕了。
“怎麽成這樣了,這地下到底有什麽嗎,一股生烤豬毛的味道。”冒牌貨不斷抖動著他的衣服,生怕這種奇怪的味道會沾染到他的身上。可我卻對這種味道十分熟悉,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也被這種味道深深重創,讓我親眼看到了一個姑娘的死亡。
“才過了幾個小時,你就不記得春桃是怎麽死的嗎,這裏應該不止她一個人體炸彈,隻要他們想要繼續腐蝕這個村子,就一定會讓這種事情繼續發展下去,隻不過具體是誰,不知道比知道好。”
我看著村子裏枯萎的大槐樹,心中不由的產生了一絲悲涼,那些腐蝕性的液體不止毀了它們的根莖,連山上的花花草草都沒有放過,我們才走了幾個小時,山上已經出現了一片枯黃,按照現在這種速度,過不了多久這半邊山脈都會變成硫磺池,被燒得一點不剩。
靈雲那些人分明是想要告訴我,我們之間的力量差別,雖然這個村子一分為二,可我卻沒有半分能夠反抗她的能力,隻要他們想,隨時可以取了我們的性命。
“這裏的環境也太惡劣了,而且我覺得我的力量也與這些槐樹息息相關,每次它們受到傷害我的心裏就很不舒服。”冒牌貨居然在我麵前傷春悲秋起來,他一直捂著自己的胸口不停的喘息,可他臉上那副扭捏的模樣,實在是讓人緊張不起來,總讓人感覺是裝的。
不過我想到他前幾天不舒服的時候也是因為我們村的大槐樹出事,看來他的力量集結也是來自於此,受到地脈驅動,由這些大槐樹傳遞,現在這裏變成這樣,估計他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你別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好歹是那個師叔祖弄出來的,不會這麽容易死的,更何況如果真的有那一刻,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我讓這個冒牌貨放心,雖然他為人不靠譜,可好歹我是說話算話的,隻是這道中間的結界實在太不靠譜了,隻能封鎖住我們這一邊的人,卻無法阻止另外一邊的人進來,讓我們始終不得安全。
“這樣不行,我們得想個辦法把這邊也做成結界,不然的話實在太被動了。”我可不想打這種毫無公平可言的戰爭,既然大家要各自為營的話,也得公平點才行。
我將手中的劍戳在地上,希望能夠用那些火舌來保護這裏,可惜這柄劍和我的力量息息相關,現在我變成這樣,它的能力自然會減弱,想要封鎖住這麽大的範圍根本就不可能。我隻能求助於我身邊這個道學世家,看看他能不能吐出點有用的東西。
“我對所有的道術幾乎都是停留在理論上的,讓我自己幹實在是不行。”冒牌貨白了我一眼,頓時露出了他的底牌,他的功效基本隻能耍耍嘴皮子,剩下的隻能靠我自己自求多福,不過他也不會看著不管,一定會在旁邊給我加油打氣。
“那你能告訴我怎麽辦也行,我來動手,對於道術我知道的不多,可學起來還是很快的。”我對這個冒牌貨徹底感到無奈了,可現在能有理論基礎也是好事,總比腦袋空空要強得多。
而且我在這件事上的天賦極高,不管什麽道術都是一學就會,以前之所以使不出來,完全是因為老師們的教學方法有問題。
我等著冒牌貨自己獻上良方妙計,沒想到他隻是眼巴巴的看著我,過了好半天才吐出了幾個字,“這個我是真不會。”
“什麽,你不會!你不會為什麽不早說!”這個冒牌貨的話讓我想要立刻宰了他,既然他不知道怎麽解,那他說那麽多的廢話幹什麽。
“我就是為了能在這裏多坐兒,我實在是累得不行了,現在一點都走不動,身體虛,虛的厲害。”冒牌貨不斷擦著自己的額頭,這裏的氣味和溫度已經引起了他身體的嚴重反應,他白皙的皮膚上居然起了不少紅色的疹子,看上去像是屍斑。
我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想看看我麵前的人會不會屍變,可等了十多分鍾,他也沒什麽變化,隻是臉上的疹子越出越多,好像是對什麽東西過敏了。
而冒牌貨本人既沒有感覺到疼,也沒有感覺到癢,他隻是在照鏡子的時候才發現了這件事,緊接著整個人的狀況都不正常了。
“看來那些毒素也侵蝕到我的身上了,居然連鏡麵空間也能突破,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冒牌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終於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我覺得他們兩個簡直是合起火來耍我,現在他們都暈了過去,可我一個腳部受傷的人,怎麽可能一個人背動兩個。
“程皓,你們怎麽現在才回來,嬰鯉怎麽了,他怎麽也傷成這樣了!”荷香看到我們很久都沒有回去,特地帶著孩子來這裏接我,沒想到卻看到我們三個如此狼狽的模樣。
她的到來讓我鬆了一口氣,至少我不用再背著他們兩個回去了。而那個冒牌貨跟荷香也算是心有靈犀,在看到她之後他居然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連臉上的斑點都消退了一二。
“是屍毒嗎?你怎麽會中屍毒?”荷香對冒牌貨的病症有些不太確定,她行醫這麽久,還從來沒見過有人的病如此之怪。
“一言難盡,荷香,我們回去吧,在邊界待著並不安全。”我的腳傷已經好多了,立刻把嬰鯉背在了背上,那個冒牌貨雖然虛了點,可勝在求生意識強,就算是到了現在這種程度,也還能爬回去。
我和荷香撤退到了離邊界較遠的地方,確定附近沒有陌生人之後才停了下來,在我把嬰鯉放在鋪上的時候,我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連衣服都黏糊糊的貼在了身上,讓我整個人都覺得很不舒服,幸好這裏的水源是穩定的,足夠我們清洗幹淨自己的身體。
我站在外麵的走廊上,直接把一盆冷水澆在了自己的身上,這種透心涼的感覺讓我清醒了不少,我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發現連我自己的身上都透露著一種燒焦的硫磺味,那些腐化物質似乎已經滲透進了水源裏,讓人連洗澡都覺得不踏實。
我靜置了五分鍾,才敢確定這些人不會造成人中毒,隨後我洗幹淨衣服,讓它在樹枝上隨風飄蕩,自己則以一種非常原生態的姿勢坐在了欄杆上,等著荷香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