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是我
莫以北雖不知到底是誰毀了莫以南的容顏，不過心中卻為那人悄然地豎起了大拇指。
幹得漂亮！
如果可能的話，莫以北甚至願意親自去補上一刀，誰讓莫以南有著和自己極為相似的容顏，這樣的容顏，天生就是個禍患。
難道，是綠芷？
莫以北驀地想起這樣的可能性來，今夜她命綠芷去珍瓏閣扮鬼嚇唬莫以南，為的便是讓莫以南無法入宮，不過以綠芷的性子，想來臨時起意，將莫以南毀容，也是有可能的。
莫以北越想越覺得此事的可能性極大，再看謝桂芳氣勢洶洶的模樣，看來今夜，此事怕是不能善終。
“來人，給我搜，定要將刺客給我搜出來！”
“是！”
謝桂芳一聲令下，立刻有眾多丫鬟小廝動起手來，饒是沉靜如莫以北也不由得將嘴角耷拉下來，“大夫人，此事並非我所為，你又何必來搜我的院子？”
“若不是你所為，你又何必緊張？讓我搜上一搜，也便能證明了你的清白。”
莫以北如是說，反倒是使得謝桂芳更為確定刺客就在蘭苑，否則，莫以北何以如此緊張，竟阻止她搜尋蘭苑？
“倘若大夫人什麽都搜不出來呢？大半夜的擾人清靜，難道這就是大夫人的氣度不成？”
謝桂芳冷眼瞧著莫以北，“莫以北，希望待會兒，你還能這麽嘴硬。”
莫以北自是沒有能力阻止謝桂芳，畢竟如今這莫府，還是謝桂芳一人說了算，她既然要搜，便讓她搜好了。
反正以綠芷的能力，也斷然不會被他們揪出來才是。
因了莫以北對綠芷的信心，所以莫以北也就沒有繼續堅持下去，而丫鬟小廝們苦苦尋了半個時辰，幾乎將蘭苑翻了個底朝天，卻也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大夫人，沒有。”
莫以北則是施施然地站起身來，“大夫人，我都說過了，此事不是我所為，有這等時間，大夫人莫不如去別的地方找找，也許就能找到刺客的行蹤也未可知。”
而莫以北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落在謝桂芳的眼中則是無比囂張，她既然認定此事乃是莫以北所為，就斷然不會如此輕易放棄，因此冷哼一聲，“看來你倒是將那人隱藏得很好，不過莫以北，你也不必太過囂張，是人是鬼，我到底會抓住他！”
莫以北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大夫人如是說，我也無話可說，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從一定意義上來說，莫以北說的倒也不是假話，反正她又沒有用匕首劃傷莫以南的臉，此事和她有何幹係呢？
不過，她倒是真的很想看看，此刻的莫以南到底成了一副什麽鬼模樣！
待謝桂芳怒氣衝衝地離去，夢琪方才憤憤不平道，“大夫人也真是的，什麽事情都往二小姐的身上賴，二小姐明明好端端地睡著呢，真是擾人清夢！”
“大夫人本就看我不順眼，想必日後有了什麽倒黴事兒，也會通通第一個想到我。”
莫以北的麵色不變，反正此事她也並不冤枉，隻是有些訝異綠芷下手竟如此之狠，看來，她心中的確對謝桂芳和莫以南有著不小的怨念。
待夢琪離去之後，綠芷方才不知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二小姐，此事是老奴做得冒失，差點牽累了二小姐，還請二小姐責罰。”
“無妨，芷姑姑做的甚合我意，沒什麽牽累不牽累的。”
綠芷方才睜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莫以北，適才她聽著謝桂芳率眾人刁難莫以北之時，她差點就從藏身之處衝了出來，若非理智告訴她，貿貿然衝出來隻會帶給莫以北無窮無盡麻煩，綠芷一定會一人做事一人當，將此事盡數攬在自己的身上。
可若是那樣，莫以北便真真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芷姑姑，也許從前的我的確懦弱，可如今我想明白了，倘若無法自保，又如何能保得住其他人，總有一日，我會將娘親風風光光地接回來，這莫府，可不能讓謝桂芳一人說了算！”
綠芷眼中有淚光閃爍，她等了多年，盼了多年，終究是盼到了莫以北長大，也許，她真的可以接回夫人。
“二小姐，夫人臨走之前最大的願望，便是希望二小姐可以過得開心自在，日後待二小姐嫁了人，便也不要想著接夫人回來，否則，難免會遭到夫家的詬病。”
莫以北心頭微暖，想來綠芷是全心為她著想，方才會有此顧慮。
嫁人麽？
這一世，莫以北倒是從未想過此事，許是前一世被傷的太深，莫以北早已沒了對人心動的能力，唯有冷漠與淡然，成了她素日裏慣有的神色。
珍瓏閣。
莫以南將屋子裏能摔的物件兒盡數摔了一地，滿屋子的奴婢跪著，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上一口。
“大小姐，您喝藥吧，大夫說了，按時喝藥，傷口才能好的快。”
莫以南陰測測地看向跪著捧了藥碗的奴婢，“你可也是莫以北那個賤人派來害我的？這藥裏麵，指不定是摻了什麽見不得人的玩意兒，為的就是讓我無法入宮！”
再不然，莫以南這模樣，怕是也無法入宮！
隻是奴婢們雖是這樣想著，卻並不敢多說什麽，畢竟她們不過是奴婢，而莫以南則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一旦自己行差踏錯，怕是會丟了小命也未可知。
“大小姐……”
然而莫以南早已不耐煩地打翻了藥碗，“都給我滾！”
一屋子的奴婢呼啦啦地離開，她們紛紛鬆了一口氣，適才在屋子裏伺候的時候，她們多擔心莫以南會遷怒於人，如此做了替死鬼，豈不是冤枉？
隨手拿起銅鏡，莫以南看著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痕，不由得氣血翻湧，為了讓自己無法入宮，莫以北那個賤人還真是不擇手段，不過，她會做的事情，難道自己就不會做嗎？
離著入宮還有兩日的時間，莫以南悄然下了命令，她要讓莫以北付出極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