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頭名之爭
“你……”
離著綠芷這樣近，莫以南再一次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撲麵而來，那是一種死亡的味道，讓莫以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好在，綠芷收斂了氣息，低眉順眼地隨著莫以北離去，而莫以南則是手扶胸口，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看來日後，想要殺了莫以北那小賤人，恐怕更是難如登天！
蘭苑。
夢琪猶自臉色慘白，顯然是被昨夜的事情嚇得不輕，一想到竟有人行刺莫以北，她就覺得心砰砰直跳，可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還是綠芷。
她到底是誰，為何會無端在蘭苑之內出現？
“二小姐……”
待莫以北和綠芷回來之後，夢琪連忙迎了上去，隻是看向綠芷的眼神，卻充滿了戒備。
“這位是綠芷，是娘親的貼身侍女，之前一直藏身在蘭苑，若非我誤打誤撞，自雜役房裏出來，恐怕也難以遇到芷姑姑，更加不會得知當年的真相。”莫以北拉過了夢琪，“芷姑姑，相信你是認得夢琪的，這丫頭一直隨我在雜役房內，對我更是百般照顧，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綠芷毫無感情的眼睛如同古井一般，她微微頷首，“這丫頭倒是不錯。”
“芷姑姑好。”
夢琪福了福身子，她對綠芷十分畏懼，畢竟，她昨夜可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將兩個大男人的手指頭都剁了下來！
這等殘忍的手段，乃是夢琪頭一次見到，因此她將頭更垂下去一些，小手也越發冰冷了起來。
莫以北敏銳地察覺出了夢琪的變化，她拉著夢琪進了裏間，“別怕，芷姑姑不是壞人，昨夜若非她發現歹人，恐怕此刻我已經死了。”
夢琪微微點頭，眼眶之中卻是有淚花閃動，“奴婢竟不知蘭苑中還有這等人物，而且芷姑姑她……”
夢琪又是委屈又是害怕，一時之間竟是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莫以北兀自覺得好笑，“夢琪，你可是覺得，我之前未曾將芷姑姑的存在告知於你，所以覺得心中委屈？”
夢琪一愣，旋即用力搖頭，“二小姐待奴婢這樣好，奴婢不敢委屈。”
“我之所以未曾將芷姑姑的身份告知於你，並非不相信你，隻是因為芷姑姑的身份特殊，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且芷姑姑一直是我的底牌，試想，倘若芷姑姑的存在一開始就被發現，那麽昨夜來的，豈止是兩個殺手那麽簡單？”
聽了莫以北的分析，夢琪方才如同大夢醒了一般，“原來如此，二小姐真真是心思縝密，倒是奴婢眼光短淺了，隻是如今這麽一鬧，恐怕此事不能善了，以大小姐的性子，她定會將芷姑姑的存在告訴大夫人，到時候芷姑姑可要如何自處？”
莫以北微微一笑，想著夢琪這丫頭果然是善良得緊，明明對綠芷心生懼怕，卻還是心心念念地想著她的安危。
“無妨，此事我已處理妥當，日後，芷姑姑便可光明正大地留在蘭苑。”
果然不出莫以北的所料，莫以南不敢聲張，而不過是蘭苑多了個老嬤嬤而已，謝桂芳倒也不以為意，隻是張羅著入宮慶賀太後娘娘生辰之事，此番莫以南無法入宮，她隻盼得莫以北不要給她惹幺蛾子才好。
轉眼間，兩日已過，礙於莫以南無法見人，因此謝桂芳隻好極為不情願地帶著莫以北一同入宮，還不忘囑咐莫以北，“宮中不比其他地方，可不許放肆！”
“大夫人若不想讓我跟著前去，盡管尋個借口回了太後娘娘便是，我自小便無人教導，難保給大夫人丟臉。”
“總之，管好你自己，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恐怕，她是巴不得自己出事。
莫以北腹誹著，此番若不是為了膈應謝桂芳和莫以南，她也未必答應入宮赴宴，畢竟隻要來了宮中，便會見到即墨家的人，那種揮之不散的陰影，一直縈繞在莫以北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慈寧宮。
因了太後娘娘生辰，京城中但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紛紛帶著自家女兒來了宮中，明麵上是為了太後娘娘慶賀生辰，可誰人心中沒個小九九？無非是相看各家公子，想著若是有哪家門當戶對，且又看上眼的，便就此聯姻了也未可知。
“恭祝太後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眾人齊聲賀道，當今太後如今六十有三，可精神依舊矍鑠，平日裏最喜歡熱鬧，如今見了這麽多年輕嬌豔的麵孔，她的臉不由得笑成了一朵花，“好，好！”
“不要拘束，哀家這裏沒那麽多規矩。”
饒是太後這樣說，眾人依舊麵麵相覷，誰也不敢第一個出麵獻藝，到底是皇後笑意盈盈地開了口，“今日乃是母後生辰，臣妾以為，不如請蓉兒先行獻醜，如何？”
陳蓉蓉乃是當今皇後母家的嫡女，如今有這等露臉的機會，她自是要留給自家人，畢竟，這第一個露麵的，自是能博得眾人的眼球，可至於之後的那些人，即便再精彩絕倫，恐怕也不及陳蓉蓉第一個露麵的好。
“皇後娘娘未免太偏頗了些，誰人不知蓉兒乃是皇後娘娘的侄女，皇後娘娘將這等機會留給了自家人，可讓其他人覺得不公平呢。”
說話的正是柳謀宸，今日可不止是皇後娘娘的侄女兒準備了獻藝，柳家同樣有女兒準備了精彩的舞蹈，倘若被陳蓉蓉搶了先，那豈非白瞎了她的心血？
“母後，您以為如何？”
皇後索性請太後娘娘來做決斷，太後微微一笑，“今日左不過是圖個樂嗬罷了，誰先誰後都不打緊，依哀家看，不妨就這丫頭吧。”
太後隨手一指，眾人的目光隨著太後的手指頭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隻因那人既不是柳家人也不是陳家人，而是莫府那位近來很是有名的二小姐。
莫以北！
莫以北一直在角落裏看熱鬧，冷不丁被人點了名，她不由得停下了手中胡吃海喝的動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