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誰都一樣
“有人問話,我就一定要回答麽?”
莫以北一向波瀾不驚的眸子如同一口古井一般,不知為何,齊闌略有些心驚,這種眼神,不是一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姑娘應該具有的眼神。
這種眼神,更像是曆經滄桑,看破生死的眼神!
“放肆,退下!”
即墨顧城歉意一笑,“倒是我這手下唐突了,不過我與你相遇也不是一兩次的事兒,相信莫小姐應該不會計較才是。”
莫以北冷哼一聲,算是認可了即墨顧城的話,“別繞彎子了,為何要跟著我?”
“你也知道我是個閑散王爺,素日裏閑著無事,所以想來瞧瞧未來的王妃,豈知竟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莫以南有心角逐太子妃一位,對於晉王妃的位置,她自是不想要,隻是莫以南竟將堂堂王爺當做後備,如此行徑,著實使得小女子要為你抱不平。”
抱不平?
倘若不是即墨顧城對莫以北有些許的了解,他還真以為莫以北是真心為他感到惋惜,隻可惜,莫以北漠不關心的眸子出賣了她的心思,她對即墨顧城,原本就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
所以,說什麽惋惜,也不過是為了激起即墨顧城心中的血性罷了。
“於我而言,晉王妃到底是誰都一樣,不管是莫以南,還是哪位千金小姐,左不過都是皇上的旨意而已。”
“聽你所言,似乎外界的傳言倒是有幾分可信。”
莫以北懷了促狹的心思,她有心揶揄即墨顧城幾句,“坊間傳聞,王爺與這位屬下在一處的時間,竟是多過和其他女子加在一起的時間呢。”
即墨顧城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齊闌先是忍不住想要辯駁的心思,“莫小姐莫要信口雌黃,我與主子之間絕無任何苟且之事!”
齊闌臉色漲紅,他本是正直之人,跟隨即墨顧城亦是忠心耿耿,豈知如今坊間竟有如此齷蹉的傳聞。
真真是玷汙了即墨顧城的名聲!
“無妨,適才莫小姐也曾說起,不過是坊間傳聞而已,百姓們不知內情,大都是口口相傳,當作是茶餘飯後的笑柄而已,又何必在意呢?”
即墨顧城翩翩風度,倒是使得莫以北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她有心嘲笑即墨顧城幾句,豈知即墨顧城油鹽不進,竟絲毫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這種感覺,就好似是盡了全力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之上的感覺,真真是不盡興。
“既然王爺都不將自己的終身大事放在心上,倒是我多慮了,此事權當我從來沒有提及,無論如何,還是要恭祝王爺和姐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即墨顧城冷笑一聲,無論皇上賜下來的晉王妃到底是何人,他都不會與之有多少感情,他心中的那個位置,永遠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無非是擺設而已,我不會動你姐姐。”
對於即墨顧城的話,莫以北並不覺得意外,倘若即墨顧城說要與莫以南生生世世在一處,反倒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不過對於即墨顧城的家事,莫以北也不甚有興致,因此提了茶壺,轉而看向外麵的風景。
“你身邊倒是有不少奇人,那溫子安今日露了一手,相信日後即便沒有了我暗中庇佑,也沒有多少人敢找他的麻煩。”
莫以北微微頷首,權當是認可了即墨顧城的話,其實她對於今日溫子安的表現也著實出乎了意料之外,原本以為溫子安隻是經商的才能十分卓絕,豈料他竟是個武林高手。
隻是,溫子安如此藏拙,所為的到底是什麽目的呢?
直覺告訴莫以北,溫子安必定不是個普通的商人,也許那一日在大街上的偶遇,根本就是一場安排好的鬧劇。
若是這般,那溫子安的心機不可謂不深沉。
莫以北收起了心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既然已經選擇了和溫子安合作,便會履行自己的承諾,相信其之所以隱瞞會武功的事實,定是有其苦衷。
“依你之見,莫以南最後是否會成為晉王妃?”
待莫以北起身離去之後,即墨顧城才悠悠地問了一句,而齊闌頓了頓,則是小心翼翼地答了一聲不知,使得即墨顧城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知為何,即墨顧城今日見了莫以北,竟隱隱地期盼著倘若莫以南使了下作的手段,使得莫以北替嫁,此事倒也誤打誤撞地成了美事一樁,即墨顧城心知肚明,皇上之所以賜婚,為的便是鉗製住自己,使得他有了妻兒,也便有了牽掛。
至於晉王妃的人選到底是何人,即墨顧傲並不會十分在意,因此即墨顧城認定,莫以南成功的幾率很大。
端看莫以北是否願意嫁到晉王府!
即墨顧城慵懶地站起身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胸口的某個位置卻隱隱地痛了起來,這些年來,晉王妃的位置一直為了她而空著,隻可惜,她卻永遠都回不來了。
“主子,十年了,有些事情,也是時候應該放下了。”
即墨顧城歎了一聲,“齊闌,你不懂。”
“屬下逾越了。”
這十年,齊闌眼睜睜地看著即墨顧城飽受思念之苦,隻可惜即墨顧城心愛的女子早已經去世,即便是即墨顧城再如何懷念,她終究是再也無法回來。
莫以南麽?
即墨顧城打定主意,倘若莫以南成為晉王妃,那不管即墨顧傲下了怎樣的旨意,他都要將莫以南晾在王府內,誰讓她運氣不好,偏生成了自己的女人呢?
“至於坊間的傳聞……”
齊闌誠惶誠恐地低下頭去,“主子恕罪,屬下不敢對主子有任何不敬之意!”
即墨顧城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來,“怕什麽,我又不會真的信了那等荒謬之言,我之所以提及,無非是讓你不要往心裏去罷了,莫以北那樣說,無非是怨著我們跟蹤她罷了。”
齊闌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心中卻對莫以北有些不滿,“主子跟著她乃是她的福氣,她竟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