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不是她
“老奴見過連清姑娘。”
李嬤嬤乃是晉王府的老人，自是也聽過連清的名字，乍一看，她果真有幾分那位的風韻，難怪會入了王爺的眼。
“李嬤嬤不必如此客氣，此番請你前來，乃是有件要緊事要打聽，還請李嬤嬤行個方便。”
說著，連清又塞過去了一隻玉鐲，這如今是她身上最為值錢的東西，如果不是為了打探消息。她是萬萬不肯將玉鐲拿出來的，更別提是送給這麽一個人老色衰的老婆子。
“連清姑娘有何吩咐？”
“聽王爺說起，我像極了從前他的心上人，是以那日方才救了我，既然如今我得了機會，自是要好生把握，還請李嬤嬤告知當年那位喜愛什麽，習慣如何，如此我方才能得了王爺的青眼，若是有朝一日我成了王爺的人，定忘不了嬤嬤的好處。”
李嬤嬤的老臉上波瀾不驚，在晉王府伺候了數十載，她看多了各色女子為了能得到王爺青眼而使用各種手段，其中不乏如同連清這般因了知曉言舒雅的存在，因此妄想取而代之的女子存在。
隻是，言舒雅就是言舒雅，豈是她們這些庸脂俗粉可以替代得了的？
不過這些話，李嬤嬤自是不會戳破，倘若讓連清沒了念想，那這到手的銀子豈不是要飛了？沒人會和銀子過不去，李嬤嬤自是也不例外。
“老奴在此先行謝過連清姑娘，以連清姑娘的花容月貌，想要得到王爺的歡心自是不難，至於那位言姑娘，老奴倒是的確知曉一些關於她的事兒。”
“還請李嬤嬤告知。”
連清不禁喜形於色，倘若能夠盡數模仿了言舒雅，那麽她成為即墨顧城的寵妃，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老奴從前僥幸見過言姑娘幾次，知道她素日裏最喜歡著淺綠色的衣衫，王爺也曾經稱讚過她就好似那隨風飛舞的柳絮一般輕靈，是以王府之中種了很多柳樹，那都是因為言姑娘喜歡的緣故。”
原來如此！
連清微微頷首，又聽了李嬤嬤說了些許關於言舒雅之事，她方才親自送了李嬤嬤離開，之後差蓮兒去買了幾身淺綠色的衣衫，又照著李嬤嬤的話梳妝打扮之後，方才信心十足地來到了舒雅居。
即墨顧城早已經聽齊闌說起這幾日關於連清的變化，不過他亦不甚在意，倘若她真的是言舒雅，那麽她便不該謹小慎微地做這些事情，想來連清處心積慮地接近自己，不過是為了套取情報罷了。
倘若是言舒雅如此，他還有可能會上當，隻可惜，連清卻並不是言舒雅！
即墨顧城看著連清的眼神變得越發清冷了起來，那模樣倒不似在看著一個心愛的女子，而仿佛是一個仇人的模樣。
“今日為何要這樣穿著打扮？”
“連清這樣穿，王爺可喜歡？”連清卻沒有察覺到即墨顧城語氣裏麵的冰冷之意，她自顧自地轉了個圈，“連清以為，這王府之中都是柳樹，想來王爺是喜歡如同柳樹一般的女子，所以連清才穿成了這般模樣。”
“換回去。”
即墨顧城的語氣十分強硬，“我不喜歡你這樣穿。”
“為何？連清聽聞王爺喜歡這樣……”
“你不是她。”即墨顧城搖了搖頭，“縱使你再怎麽像她，可是你不是她，所以你就算是穿成了這般模樣，你也不是她。”
“王爺，連清並非有意冒犯，隻是以為王爺喜歡，方才會如此，請王爺恕罪！”
見即墨顧城的麵色不善，連清方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闖下大禍，看來於即墨顧城的心中，那位始終都是個忌諱。
即墨顧城微微擺了擺手，示意連清退下，連清不敢耽擱，她快步退出了舒雅居，卻不想在半路的時候遇到了莫以北，莫以北是何等聰慧之人，她隻是略略地打量了一下連清，便知道連清打的是什麽主意，這麽淺綠色的一身，可不就是像極了從前的言舒雅麽？
雖然說莫以北從來都未曾見過這位傳說中讓即墨顧城魂牽夢縈的言舒雅，不過既然齊闌說過連清和言舒雅有幾分神似，想來連清苦心積慮，便是為了能更神似言舒雅幾分，如此方才能夠得了即墨顧城的喜歡。
隻可惜，言舒雅終究是言舒雅，而連清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看看也就罷了，又不是真的言舒雅！
“嘖嘖嘖，聽聞從前言姑娘向來喜歡如此打扮，你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竟然也學著人家的打扮？連清姑娘，你可曾經聽說過東施效顰的故事？”
“我喜歡怎樣穿著，似乎還輪不到晉王妃對我指手畫腳。”
莫以北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如何穿著打扮，的確和我無關，不過我猜你定是在舒雅居裏碰了壁，王爺的心思，你可捉摸不透。”
被莫以北一語中的，連清更是憤然，隻不過如今將這身衣裳換了才是正經，所以她急匆匆地回到了風清閣，幾乎是發狠一樣地將衣裳丟在了一旁，“李嬤嬤說的淨是些瞎話，什麽王爺最喜歡言舒雅穿淺綠色的衣裳，我看都是放屁！”
蓮兒也不敢搭話，她自是知道連清已經將手中為數不多的銀子都用在收買了李嬤嬤的身上，如今竟然還遭到了即墨顧城的訓斥，便是得不償失了。
“連清姑娘不必如此生氣，想來王爺隻是一時想不開罷了，既然王爺已經說過要收姑娘為妾室，那麽這都是早晚的事情，更何況連清姑娘也不必真的替代了言姑娘，畢竟言姑娘已經去了，日後連清姑娘才是晉王府的主子。”
蓮兒巧舌如簧，這才哄得連清重新高興起來，她微微頷首，“是了，左右日後我也會成為晉王府的主子，是否會是言舒雅的影子，我都不在乎。”
入夜。
連清驀地睜開雙眼，隻因一人悄然立於她的床頭，這使得連清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倘若此人想要自己的性命，那麽便是舉手投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