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對擂
“主子,明日便是您與夏侯將軍的對戰,屬下今夜替您值夜,您好生歇息。”
即墨顧城的嘴角微微勾起,“夏侯成威那廝定會暗算於我,說不定他便是即墨洵的爪牙,畢竟消息比人走路的速度要快得多,此刻夏侯成威倘若想要邀功的話,最好的辦法便是明日在擂台之上殺了我,可他沒有把握,今夜必然會下暗著。”
齊闌腹誹既然即墨顧城什麽都知道,為何不早做打算?就在二人商量之時,已然有美貌侍女送了些許吃食進來,“晉王爺,奴婢聽聞您在京城中也是個風流倜儻的大人物,不妨邊吃些糕點,便看奴婢為您舞上一曲?”
“可。”
即墨顧城微微頷首,甚至為舞女打著拍子,直到舞女的匕首到了近前,即墨顧城方才惋惜地歎了一聲,狀似無意地將匕首打落,“可惜了,好端端的女孩兒家,為何要學人家做什麽刺客呢?”
舞女見自己刺殺未遂,適才即墨顧城竟然連一塊糕點都沒有碰,也便是沒有著自己的道兒,想著回去無法複命,身子竟然微微地顫抖起來。
“你也不必害怕,回去複命說本王中了毒便是,如此你也有一條活路。”
舞女顫抖而去,而齊闌卻是有些不解,“主子,您為何不殺了她?”
“倘若殺了她,那夏侯成威自然知道我已經識破他的伎倆,可人都是貪生怕死的動物,一旦舞女聽了我的話,那夏侯成威便以為我已經中毒,他明日自然會輕敵,到了那個時候,死在擂台之上的人便是他。”
“主子這法子極妙。”
齊闌甚為喜悅,想著自打他們來了穿雲城之後平白無故地受了許多窩囊氣,更想著明日即墨顧城便會在所有人麵前狠狠地痛打夏侯成威一頓,他便覺得十分解氣。
隔日,即墨顧城神清氣爽地起了身,果真如同他所預料的那般,自打舞女離去之後,便再也無人來找他的麻煩,想來夏侯成威定是認為自己中了毒受了傷,今日說不定連出麵的機會都沒有。
是以當即墨顧城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夏侯成威的臉色變了變,卻很快恢複如常,既然能夠成為守城大將軍,夏侯成威的心性自然不比常人,倘若可以事先傷了即墨顧城便是最好,倘若不能,他也不認為即墨顧城的武功會在自己之上。
區區一個在京城裏麵養花逗鳥無所事事的王爺,怎麽可能會是自己的對手?
“夏侯將軍,你應該期盼本王不能出現,然而本王還是出現了,你可覺得失望?”
夏侯成威冷笑一聲,“晉王爺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聽不懂最好,否則待會兒連聽懂的機會都沒有了。”
夏侯成威一甩袖子,“今日之戰,倘若王爺輸了,還請離開穿雲城,至於晉王爺何去何從,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倘若本王贏了呢?”
“隨晉王爺處置!”
夏侯成威大義凜然道,可他如今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怎麽看都沒有輸給即墨顧城的道理,因此便做出一副隨和的態度來,“還請晉王爺不要失信才是,倘若有了任何閃失,也隻怪晉王爺運氣不好。”
“夏侯將軍如是。”
說著,即墨顧城靜靜地立於擂台之上,竟是不打算主動出手,而對於夏侯成威來說,即墨顧城的行為無疑是一種折辱。
難道說,即墨顧城竟然連主動出手都不肯?
而這時,在周遭的將士們也不禁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聲音之大,竟然連即墨顧城都能夠聽得見。
“我猜夏侯將軍肯定能贏,這位晉王爺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來頭,可是這麽多年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比夏侯將軍更強的人呢。”
“我覺得也是,不過夏侯將軍竟然擺下這麽大的陣仗,可見晉王爺的來曆不凡,你我也不要先急著下結論,萬一晉王爺贏了,那麽他便是我們的將軍,再也不是夏侯將軍了。”
周圍議論聲沸沸揚揚,而夏侯成威顯然不想要再給即墨顧城更多的時間,隻要即墨顧城在這裏一日,那麽他便會亂了軍心,倘若真有人想要投奔即墨顧城的話,那麽他豈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是以,夏侯成威動了,他慣用一把血紅色的大刀,有很多人都曾經死在這把刀的下麵,所以血紅色越發濃鬱起來,夏侯成威甚至相信,即墨顧城也會成為刀下亡魂,就和從前那些人一樣。
就想夏侯成威的刀即將砍中即墨顧城的那一刻,一直負手而立的即墨顧城動了,他隻是伸出了一隻手,便將夏侯成威的攻勢盡數化為虛無。
因為,即墨顧城握住了夏侯成威的大刀,就好像那把曾經殺了無數人的血紅色大刀隻是一件脆弱的玩具一般。
怎麽可能!
夏侯成威的眼睛睜大,他很清楚自己這把刀的威力,別說是即墨顧城,就連自己也不可能盡數接下,可如今即墨顧城竟然將它握在手中,而自己竟然用不得一分力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驀地,夏侯成威覺得渾身好似沒有力氣一般,旋即,他方才明白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何事,就如同他想要對即墨顧城下毒一般,他以為即墨顧城不會有所動作,畢竟這裏是穿雲城,可是他卻忘記了,即墨顧城從來都不是一個普通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向來是即墨顧城的作風,而就在舞女出去的那一瞬間,即墨顧城已然在她的身上下了藥,倘若舞女不接近夏侯成威,那麽夏侯成威自然無礙,隻可惜,即墨顧城最惡毒的猜想還是成了真,所以夏侯成威自是中了毒。
“即墨顧城,你……”
“死人沒有資格說話。”
說著,即墨顧城輕飄飄地將血紅色的大刀一推,而大刀似乎有所靈性一般,夏侯成威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屬於自己的武器向著自己斬過來,他想要躲避,卻是無從躲避,隻得絕望地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