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階下囚
麵對心腹之人的見風使舵,即墨洵心如死灰,他終於知道什麽叫做兵敗如山倒,隻是他不甘心,明明他還沒有和即墨顧城當麵戰上一場,隻不過是即墨顧城使用了些陰狠的手段,所以自己才被算計了而已。
隻是,即墨顧城如何成了這樣的小人?
即墨洵想不通,也沒有心思想通這等事情,因為此刻的他已然成為了階下囚,從尊貴的皇帝到了囚犯,前前後後也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直到現在,即墨洵也想不明白,為何屬於自己的江山會到了即墨顧城的手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對著即墨顧城一拜再拜,即墨顧城不耐煩地揮揮手,“不過是因了先皇的遺詔,否則我也不願意做這個皇帝。”
眾臣不禁麵麵相覷,他們侍奉了幾代皇帝,還是頭一次有人當著他們的麵說起不願意做皇帝的。
要是不願意做皇帝,大可以不做嘛,怎麽還明晃晃地殺入京城,將即墨洵拉下了皇位?
是以,眾臣也隻是在心裏麵這般作想,他們自然是不敢這樣說的,一個敢於拿著先皇遺詔而將即墨洵拉下皇位之人,自然是不好招惹的,所以他們還是小心伺候著才是。
“今日也乏了,你們先行散了,禮部,你來負責登基大典,欽天監,你來擇個吉日,我不是個喜歡麻煩的人,明白麽?”
“微臣明白。”
即墨顧城從前一向是個閑散王爺,因此對他的行事作風,眾臣一時之間還有些捉摸不透,不過即墨顧城大發慈悲地沒有殺任何一個臣子,即便他們從前是忠心於即墨洵的,這使得他們幾乎想要親吻即墨顧城的腳跟,因為相比於即墨洵,即墨顧城實在是太過於仁慈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即墨顧城的仁慈會持續多久,他會不會秋後算賬,而即墨洵的下場不知道又是會如何悲慘。
地牢。
即墨洵如今被囚禁在地牢之中,甚至連像樣的飯菜都沒有,正所謂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就連獄卒對於即墨洵的態度亦十分冷淡,想來是因為即墨顧城的話起了作用。
“你們這些混蛋,等朕出了地牢,一定會一個個地捏死你們!”
“即墨洵,你恐怕出不去了。”
即墨洵的話音未落,就聽得一抹冷漠而清麗的女子聲音響起,即墨洵先是一驚,之後方才反應過來。
竟然是莫以北!
即墨洵很快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雖然他一直覺得莫以北很有可能已經死了,不過也有傳言說即墨顧城的身邊有個神秘女子,想來那人便是莫以北。
不知為何,再次看到莫以北的時候,即墨洵的心情竟然變得愉悅了一些,他猙獰的麵孔也柔和了一些,“原來是莫姑娘。”
“不要這樣叫我。”莫以北嫌惡地看著即墨洵,此刻即墨洵被困在地牢之中,她終於覺得大仇得報,隻不過如果讓即墨洵痛痛快快地死去,這未免有些不符合莫以北的行事風格,因此嘴角輕挑,“即墨洵,你沒有這個資格。”
“如今即墨顧城雖然搶了朕的皇位,可是朕不會讓即墨顧城就這樣得逞,你也不要以為你這樣就會做了皇後娘娘。”
“即墨洵,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般狹隘,不管是我對於皇後娘娘之位,還是顧城對於皇位其實都沒有多大的興趣,我真正在意的,不過是要如何將你折磨致死而已。”
“我們之間到底有何仇怨?”
想到初次見麵的時候,莫以北的眼神就對他有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敵意,即墨洵始終捉摸不透,按說他們之間素無恩怨,即便今日是即墨顧城派她來折辱自己,可莫以北眼中的恨意是那般真實,讓即墨洵沒有辦法忽略。
“有何仇怨?”莫以北默默地重複一句,旋即揚起了笑意,“即墨洵,算起來,我們的仇怨還要從前世開始說起,所以說,我們之間的仇恨深似海,你不必用那等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沒錯,即墨洵,臨死之前,我大可以告訴你一些連即墨顧城都不曾知道的秘密。”
這裏是地牢,所以莫以北根本就不擔心她所說的話會被任何人聽到,從即墨洵知道這個秘密開始,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其實我前世的時候被你利用,明明知道你並不愛我,我還是傻傻地等著你盼著你,直到我最後被莫以南殺死,我才知道原來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好容易我這一世可以報複你和莫以南,即墨洵,你說,我會不抓住這個機會麽?”
“你一定是瘋了!”
即墨洵搖著頭,顯然不肯相信莫以北的說辭,因為莫以北的話實在是讓他覺得難以想象,縱然他曾經動過想要娶了莫以北的念頭,可莫以北當時不過是庶女而已,他堂堂太子殿下,又如何會屈尊迎娶莫以北呢?
隻不過,莫以北說的實在太像是真的,讓即墨洵不由得覺得他當真是做過對不住莫以北的事情,今生也好,前世也罷,即墨洵竟然心頭一陣酸楚,就連眼睛都有些發脹。
“我沒瘋,隻不過此事的確匪夷所思,因此就算是你不相信,我也不會勉強你,我隻是很高興,因為我重生以來,終於手刃仇人,這才是我活著的目的。”不知何時,莫以北的手裏麵已經握著一把匕首,倘若是在平日的時候,憑她的武功,自然不可能是即墨洵的對手,而今即墨洵不但被束縛,還被下了輕量的迷藥,所以竟然動彈不得,隻得眼睜睜地看著莫以北將冰冷的刀子捅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想當年,莫以南就是這樣殺死我的,第一個死的人是你,接下來,莫以南很快就要為你陪葬,即墨洵,你應該慶幸死在我的手裏麵,因為若是顧城親自動手的話,你會死得十分痛苦,而且難看。”
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一般,莫以北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又在即墨洵的傷口上灑了些許,方才滿意地退開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