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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無心之人

  入冬的那日宮中齊齊的放起了鞭炮,好似新年的景象,那些初入後宮的嬪妃此刻也都已經習慣了這深宮後院的生活,時時刻刻防備著彼此,但卻又離不開彼此之間的相互利用。


  瑤華宮的寢殿除了李太醫,其他人都沒有再進去過,就連皇上也很少踏入。儼然成了人人口中的冷宮,而瑤妃懷有龍種的事情也不攻而破。


  坐在院子中賞風景的瑤妃怏怏不樂的看著邊上的藥碗,她徹底離不開這些奇奇怪怪的藥方。不喜歡,卻也沒辦法。


  依著李太醫的話說,若娘娘不喝這些藥,日後定會留下隱疾。


  “娘娘,外頭風大,你身子骨弱,還是進去吧。娘娘要喝點暖湯嗎?”紫月急匆匆的出來,在瑤妃的身上蓋了一件深色的錦袍。


  她們那時候要織錦坊做的冬衣遲遲未來,殿中的留下的都是去年的陳衣,原本在瑤華宮的那些婢子都已經被遣散了出去。那是瑤妃的意思,留著那麽多心不在這邊的人倒顯得招煩,所以現在整個瑤華宮中除了幾個幹粗活的婢子,就隻有紫月了。


  “這花開得怪好的。”瑤妃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


  “娘娘喜歡,待會兒奴婢這一些放到屋子裏。”紫月低低的笑了一聲,難得娘娘會有如此閑情雅致的時候。


  當然她也不會說起現在外頭的嬪妃都在匆匆的準備著皇上的壽禮,免得娘娘聽後心裏難過。


  自那日醒來之後,瑤妃就變得寡言少語,很多時候都會坐在軟塌上發呆。問她想些什麽,得到的回答卻是想家了。宮人都知道瑤妃原先隻是一個不起眼的繡娘,宮中繡娘都是從民間挑選而來,身家都為清白,但身世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紫月遲疑著要不要請娘娘進屋歇息,就遠遠的看到李太醫拎著手中的藥箱走了過來。


  “不知娘娘今日可好?”


  “顯得輕鬆多了,這幾個月勞煩太醫常來。”瑤妃嫻熟的伸出自己的胳膊,若不是李太醫,恐怕她已經死在了這個冰冷的後宮之中。


  可畢竟君臣有別,就算是熟稔了,也隻能是娘娘、太醫的稱呼。


  瑤妃這些時候學得乖巧了些,幾欲想問問外頭的情況,都被強忍著壓了下來。她可以死在這裏,但絕對不會向慕容雨澤低頭。


  守在外邊的侍衛有些為難的跪在了瑤妃的麵前,外頭的一個宮女非要讓他前來通報一聲,推脫不掉就便尷尬的走了進來。照著宮中規矩,侍衛是不能夠進娘娘的寢宮,這次卻例了外。


  “啟稟娘娘,外頭有一個叫蘭香的婢女非要送東西進來。”


  瑤妃低低的嗯了一聲,“拿進來吧。”


  “喳。”


  望著侍衛的身影,紫月不滿的加重了研磨的手勁,有些事情又不能對自家主子說起。總不能說那蘭香近日投靠了肖婉妃那邊,日子可謂是風生水起。


  侍衛拎來一小籃子東西,隱隱的看不清究竟為何物。不過看在那碩大的喜字貼之後,大抵上也能猜想到一些。


  瑤妃測了側身,“我的身子可是好了?”


  那李太醫先是不語,就著便那了張宣紙出來開始寫藥方,那些方子會在一個月換好幾次,變動的也不過是其中的幾個名稱,來來去去,她都快背熟了。


  “調養不可操之過急,娘娘身上的外傷都已經痊愈,可骨子裏的毛病還是在的。每到雨季時節娘娘的胳膊就會犯疼,我今日加重了幾位,娘娘先喝幾日。”


  “倒也無妨。”瑤妃漫不經心的用手挑開了籃子上的蓋頭,映入眼簾的是更加大的喜字,刺得她眼睛疼。


  紫月眼明手快的將籃子用娟帕遮了起來,現下那肖婉妃可是宮中的大紅人,連太後娘娘都會時常與她交心。更重要的是,她從未獨占恩寵,也從未霸道橫行。這樣軟趴趴的性格成為皇後才不可造成其他嬪妃的困擾,所以肖婉妃的聲望一時間就高了起來。


  況且她還為皇上生了個皇子,雖說早產了兩個月,但母子均安。這籃子東西就是肖婉妃分配給每個宮的物件,聽說裏頭的東西都是皇上指定的,可見肖婉妃的地位是何等重要。


  “我都瞧見了,這些都是身外物,看重無用。”


  瑤妃像是說給自己聽,關於慕容雨澤的東西今後都是她的身外之物。若他當真將瑤華宮當作她的冷宮也是未嚐不可的,在這裏多少顯得清靜一點。那冷宮之中的陰冷恐是她接受不了的,再說,冷宮中的女子多為歹毒,又多是瘋瘋傻傻的。


  紫月想著瑤妃口中話是何意思就聽到小量子公公的聲音,她頓時歡欣的跳了起來,以為皇上要召見瑤妃。


  盯著黃色的聖旨,瑤妃低眉看了看掛在身側的流蘇,不知道慕容雨澤又要玩什麽把戲。但她還是由紫月攙扶著跪了下來,頭一回,她感到自己的人生竟然會有那多的悲哀。


  “瑤妃不必如此多禮,皇上的聖旨是說讓瑤妃明日出席皇上生辰壽宴。”


  小量子擔憂的將瑤妃從地上扶了起來,這樣一道聖旨,本就不應皇上下達。凡是後宮之人都應該參加皇上的壽宴,可是偏偏他給瑤妃下了個令。讓她有些無所適從,本想借著生病的緣由不去。


  看來,那慕容雨澤是不打算這樣放過她了。


  瑤妃素手結果小量子手中的聖旨,捧在手心有股滋滋的疼痛。


  “勞煩公公了,皇上壽宴可是所有妃嬪都參加?”瑤妃令紫月拿了錠金子放到小量子的手中。


  “哎呦,娘娘何須如此客氣。”小量子微眉的笑了起來,“除了位分低的美人,其他的嬪妃都會參加。”


  “謝謝公公。”


  瑤妃轉身裹緊了身上的錦袍,她最近特別怕冷,手掌伸在外頭就能感受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李太醫琢磨了很久,都沒有診斷出她究竟患上了什麽樣的病症。


  慶幸的是隻要她穿得夠多,就會感受不到那樣的冰冷。


  送走小量子與李太醫之後的瑤華宮又變得安靜了起來,紫月怕瑤妃無聊,變著法子弄了一些精致可口的甜點。禦膳房她們是沒得去了,所以紫月將瑤華宮的冷灶用了起來,條件也不是特艱苦,就是吃不上那些魚翅燕窩罷了。


  咳著嗓子的瑤妃抿了口蓮子羹,想著明日她該如何出現在壽宴上。時辰太早或太晚都不好,她可不願再成為眾人的焦點,甚至不願被慕容雨澤看到。


  她現在過得極好,隻除了身上偶爾會有的疼痛。


  “娘娘,明日穿那綢緞衫的織錦紗裙可好?”紫月暗暗的提醒了一聲。


  “那件啊,也好。”瑤妃閉著眼睛在軟塌上漸漸的睡著了,她近來嗜睡,隻要一沾到床榻就會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慕容雨澤難得來了雅興,陪同著肖婉妃出入在禦花園當中,邊上的奶媽抱著出生不久的皇子,一派其樂融融的模樣。


  肖婉妃拎了拎被沾濕的裙擺,饒是嘟著嘴往回看了眼奶媽,“這邊何時多了個小水坑?”


  “回娘娘,昨夜下了場大雨,地上都泛著濕氣。”


  “哦。”肖婉妃無趣的跟上早已遠離的慕容雨澤。


  路過的晴妃看到此種場景,不免捏了捏修長的指甲,坦然的走到慕容雨澤麵前行了個禮數,“臣妾參見皇上。”


  “免禮。”慕容雨澤心不在焉的看了眼熟睡在繈褓中的兒子,要是當初瑤妃沒有打掉腹中胎兒,想必此時已經能夠叫父皇了。


  隻要一想到瑤妃,慕容雨澤的內心就開始生生的抽痛。


  他問過李太醫,對方隻說娘娘身體欠佳,基本足不出戶。可他非要讓那個女人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他要讓她知道現在皇宮中少了她的參與更加的美好。而且他當父皇了,雖說這個皇兒的出生並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晴妃順著慕容雨澤的眼神看了看被稱頌許久的小皇子,不免心生妒恨,她竟然還比不上剛進宮門不久的小丫頭!


  “姐姐,你看我的小皇兒是不是很可愛,有沒有很像皇上?”肖婉妃伸手捏了捏皇子的臉蛋,嫩得幾乎能掐出水來。


  “妹妹生的皇子可是人中龍鳳,自然像皇上比較多些。”


  晴妃有意無意的提到龍鳳的事情,現在朝野上下都讚成立肖婉妃為後,可偏偏皇上不答應。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皇上心中的禁忌。


  “皇上的子女都是人中龍鳳,那日姐姐生一個可是要與我皇兒做伴的。”


  肖婉妃一記淺薄的話將晴妃堵得啞口無言,也不知這肖婉妃是真裝傻還是假裝傻,不經意就會被她堵得無退路,卻都是泛著童稚的意味。


  慕容雨澤聽著兩個女人在麵前一來一去的說著,心下煩悶,便抬腳走了開去。


  晴妃眼瞅著多日不見的男子離去心下頓時無邊淒涼,卻看肖婉妃隻專心玩弄著剛剛醒來的皇子,一點都不在意皇上的陡然離開。


  “妹妹不上前去追?”晴妃好奇。


  “這有何好追的,皇上喜歡去哪也不是我等能夠幹涉的。姐姐說是嗎?”


  肖婉妃衝著慕容雨澤的身影低低的笑了起來,這些感情的事她都不在行,不過她一點都不在意。


  雖說是慕容雨澤的壽宴,但那排場卻是正統的國宴,又因皇室添了皇子,那氛圍自然變得更加氣派。凡是朝中官員皆可攜帶女卷出席。


  各宮妃嬪天未亮就開始梳妝打扮,新晉的冬衣成了她們爭相鬥豔的法寶,軟玉的錦帛、鑲金邊的彩紗都是樣樣珍品,出了皇宮其他地方皆是沒有的。


  紫月拿著慕容雨澤賞賜的五彩琉璃鐲子比劃了半天,若要以稀罕物蓋過其他妃嬪的華彩,瑤華宮中隨便一件東西都能豔壓群芳。可瑤妃特地交待了,皇上賞賜的稀罕玩意兒一件都不用。


  "別宮娘娘又要嚼舌根了。"紫月嘟喃了一聲,她家娘娘就是不愛這些,那些新晉的妃子才會目中無人。


  瞧著鏡中麵色慘白的自己,瑤妃頭一回讓紫月替她畫腮紅,不禁淡然一笑。


  對於紫月的抱怨,她何嚐是不知道這些。可人前光鮮亮麗又如何,那些後宮女人,哪個既有了麵子又有了裏子。做戲給別人看,難過的還不是自己。紫月見瑤妃不說話,便憋著氣在邊上忙著梳妝。她知道主子不容易,可深宮中哪個不是費盡心機。她見了太多枉死的嬪妃,也見了許多狠戾的角色,她擔憂娘娘會變成他人刀下的厲鬼。


  "別宮娘娘底氣不夠便拿著脾氣壓人紫月,你懂什麽是韜光養晦嗎?"瑤妃抿著唇低低的笑了起來。


  她現在就是韜光養晦。做記者的時候通常會遇到同事的刁難,她都會暗暗的記下,卻會加倍的努力,到最末給以強有力的反擊。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愛記仇,這偌大的後宮她記著的就是慕容雨澤的,接著就是靈妃,往下數過去皆有好多。


  紫月困惑的看著一臉笑意的瑤妃,她臉上散發出來的光芒似乎有著強大的吸引力將紫月的身心全部吸引了過去。


  "娘娘,韜光養晦的意思是不是以後會將欺負我們的人除掉?"。紫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要知道娘娘在先前並沒有表露過有這樣的想法,若是會錯了意及時改正還來得及。


  紫月屏氣凝神的看向自家的娘娘,後者隻是伸出白皙的手指點了一抹胭脂塗在蒼白無血色的嘴唇上,沒點頭也沒搖頭。從鏡中看到紫月略帶委屈的眼神,她突然就笑了起來。


  "紫月,從現在起你要明白隔牆有耳這個道理。"瑤妃的聲音突然變大了些,像是故意在說給誰聽。


  紫月靈巧的推開窗戶,還真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從樹底下溜過,看著是瑤華宮中的人。這令紫月有些不滿,娘娘待婢子一向都是極好的,竟然有人與他人合謀起來害她們。


  憤憤的關上窗門,紫月氣餒的給瑤妃梳理頭發。


  "待會兒奴婢將那人揪出來。"紫月憤懣的說道。


  "倚著你那麽大的動靜,那人早已不在瑤華宮了。"

  其實瑤妃早已知道近來有人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本想著相安無事便好,可腦海中閃現過慕容雨澤的臉龐後她就改變了想法,憑什麽他可以這麽暴戾的對待自己,又憑什麽他那些妃子還要處處與自己針對。


  往日無脾氣,還真當她是吃素的好玩。


  紫月將瑤妃的話記在了心中,那偷聽的斯她抓到了也沒權處置,而她也不想給娘娘找麻煩。畢竟皇上已經好幾個月都沒進過瑤華宮半步,想來連路過都沒有吧。瑤華宮變相的成為了大家口中的冷宮,但是沒人知道皇上為什麽對瑤妃有那樣大的轉變,隻這結果都是那些嬪妃所喜歡看到的。


  這後宮中,嬪妃的共同敵人無非就是最受寵的娘娘,她們總幻想著隻要將寵妃扳倒自己就會成為皇上最為青睞的妃子。而事實卻總是出乎她們的意料,那個寵妃永遠都輪不到那些耍著小聰明卻無頭腦人。


  瑤妃往手腕上套了一隻最為尋常的翡翠鐲子,若全無打扮那慕容雨澤肯定又要說她存心勾引他。若是先前她興許還會樂意,現在唯恐避之不及,她可不想死在沒人性的人手上。


  不過那個變態怎麽會要求她參加他的壽宴?


  皺眉想了許久,瑤妃心中無任何頭緒。畢竟皇上已經好幾個月都沒進過瑤華宮半步,想來連路過都沒有吧。瑤華宮變相的成為了大家口中的冷宮,但是沒人知道皇上為什麽對瑤妃有那樣大的轉變,隻這結果都是那些嬪妃所喜歡看到的。


  這後宮中,嬪妃的共同敵人無非就是最受寵的娘娘,她們總幻想著隻要將寵妃扳倒自己就會成為皇上最為青睞的妃子。而事實卻總是出乎她們的意料,那個寵妃永遠都輪不到那些耍著小聰明卻無頭腦人。


  瑤妃往手腕上套了一隻最為尋常的翡翠鐲子,若全無打扮那慕容雨澤肯定又要說她存心勾引他。若是先前她興許還會樂意,現在唯恐避之不及,她可不想死在沒人性的人手上。


  不過那個變態怎麽會要求她參加他的壽宴?


  皺眉想了許久,瑤妃心中無任何頭緒。


  宮燈初上的時刻,各宮的娘娘都已經聚集在了晚宴的場所,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


  今日她們所要做的努力就是吸引皇上的注意,哪怕隻是一眼也好。


  坐在邊上的瑤妃瞥眼看著周遭來來往往的人,朝中官員都帶上了自家的女兒,巴望著皇上能夠青睞,這樣他們也能夠官運亨通。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宴會大殿突然就變得喧鬧了起來。


  許多嬪妃在見到半年未謀麵的瑤妃時,都遠遠的繞步子走開,低低私語也不知在說些什麽。這些瑤妃倒也不怎麽在意,嘴長在別人身上,她總不能封住她們的嘴巴,雖然有時候她很想這麽做。


  冷紫荷遠遠的就瞧見了瑤妃,急著步子走到她身邊,“妹妹,你怎麽憔悴成這番模樣了。”


  “哪有的事,不過是昨晚沒有睡好。”


  看到冷紫荷親切的動作,瑤妃的心一下子就柔軟了起來,有這麽一位姐姐也是她人生當中的幸事。為了不讓冷紫荷擔憂,瑤妃也沒有說出慕容雨澤對她所做的種種,況且她也幫不上什麽忙。


  兩人就這麽坐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說開了,倒也不介意旁人打探的目光。


  “姐姐看著愈發漂亮了。”瑤妃由衷的說了一聲。


  “哪有妹妹這般好的肌膚,滑如凝脂的,我想要還求不得呢。”


  隨著冷紫荷的話音落下,就聽到小量子傳來的通報聲,“皇上駕到,太後駕到。”


  頓時在場的人全都跪到了地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慕容雨澤說了句平身,大家又都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壽宴上慕容雨澤與太後坐在上位,左右分別是靈妃與肖婉妃,接下來就便是瑤妃與晴妃的位置。這樣的安排讓所有人都明了,這剛誕下龍子的肖婉妃身份早已不同往日,甚至直追靈妃。


  而坐在那相的靈妃並未表露出不滿,在壽宴之前她父親與她急急的交待了些事情,大抵上是不要遷怒於肖婉妃。讓她記著當初吃醉瑤妃的時候,皇上對她所做的懲罰。靈妃端坐的這架勢顯然像是後宮主位的模樣,可惜她並無子嗣在身。


  肖婉妃隔著桌子衝瑤妃叫了一聲姐姐,遠遠的就引起了慕容雨澤的注意,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離自己那麽遠的瑤妃居然會有如此清水出芙蓉的那一麵。這幾個月他避之不見她,是怕自己又患上那種恐怖的失心瘋。


  瑤妃衝著肖婉妃道了一聲恭喜,卻再也想不出其他詞匯能夠表達她此時的心情。


  宴會上除了慕容沉樂,所有的皇親國戚都一一到場,大多都是油頭粉麵的人物,自然就引不起瑤妃的注意。


  她略有失神的看著場中舞女婀娜的身子,想著太後什麽時候走,晚宴就算是結束了。可今日的太後似乎很歡喜這樣的場麵,竟連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她微微的有些氣結,但又不能表現出來。


  一曲終了,慕容雨澤起身舉杯,在場的所有人都以同樣的方式舉著手中的酒杯,隻聽他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朕今日生辰,賜肖婉妃之皇子為慕容謠知,意味博學多廣。”


  “皇上英明。”


  站在邊上的瑤妃隨聲附和,在大家喝下酒的刹那她眼明手快的將杯中的酒撒了出去。


  臨來晚宴的時候李太醫就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喝酒,她倒也聽話,原是這酒也不是她所歡喜的。


  卻不知為何,她的這一動作被眼尖的晴妃看到。


  當眾人都應聲坐下的時候,晴妃翹著蘭花指指向了剛落座的瑤妃,借著微薄的酒意她起身指了指瑤妃,“不知姐姐為何,為何將皇上同賜的酒撒到地上。”


  因晴妃的聲音極其尖銳,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個被廣傳失寵的瑤妃身上。慕容雨澤也端著架子遠遠的看著身形更加單薄的瑤妃。


  “妹妹說笑,皇上所賜的,即便是毒酒,姐姐也會義無反顧的喝下去。”就像生死貪戀一般,不在乎了也就真的不在乎了。


  “那姐姐身後的那道酒痕是何意思?”晴妃不依不饒的問了聲。


  “許是誰不小心潑灑上去的,妹妹喝多了。”


  瑤妃四兩撥千斤的將晴妃拋出的問題打了回去,抬頭卻見慕容雨澤舉了手中的酒杯看向她,“朕,再敬瑤妃。”


  “謝主隆恩。”捏著酒杯的瑤妃皺了皺眉,這男人明顯是故意的。


  當這那麽多人的麵,瑤妃故想著隻能硬著頭皮喝下去,那李太醫應是有千般的本事救她與水火的。


  酒杯還未碰到唇口,就聽到邊上紫月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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