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他救不如自救
坐在椅子上的瑤妃一臉困惑的看向周邊的人,剛要開口,卻被一股強有力的手掌扇了一巴掌。
她捂著臉有些渾渾噩噩的看著眼前眼神中略帶血絲的慕容雨澤,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離開自己的座位的,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將哭得梨花帶雨的肖婉妃改成摟在了自己的懷中。
腦袋還是暈暈的。
隻能夠聽到邊上冷紫荷與紫月擔憂的問話聲,遠遠的卻很清晰的看到從靈妃以及晴妃臉上透出絲絲幸災樂禍的笑容。她很想在這一秒昏沉過去,可是心中的淒涼卻越擴越大,直到泛出喉嚨吐露出一股酸澀的味道。
她有些遲緩的眨了眨眼睛,聽到慕容雨澤盛怒的聲音,“你怎麽那麽狠毒,連小皇子都不肯放過!”
瑤妃將捂在臉上的手掌移到胸口,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麽疼。
曾經健朗的夢小語竟然會在深宮之中被別人處處算計,曾經堅奉一世一生一雙人的夢小語竟然會跟一群女人爭奪一個毫不關心她的男人,曾經雷厲風行的夢小語竟然落魄得如此不堪。
心漸漸下沉的她,隻感到被又一股強大的力道扇了臉的另一邊。
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看到跪在麵前的蘭心。好像是在哭訴著求饒,似乎又在說著整件事情的主謀都是瑤妃,那人在求皇上贖罪。
邊上的紫月慌忙地跪到了地上連勝求情,冷紫荷在反應過來之後也匆匆的跪了下來,心中卻是無線擔憂著瑤妃的近況。麵無表親的瑤妃令她的心中有些惶恐,聽說若是女子受到嚴重的打擊之後便會精神失常。
當慕容雨澤再次要揚下手臂的時候,卻被立馬站起來的瑤妃捏住了手腕,她恨恨的看了眼慕容雨澤,修長白皙的手指泛著青筋,“皇上是明君,怎會不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便對臣妾動粗。”
慕容雨澤想不到看起來柔弱無比的女子,竟會有如此力道捏著他的手腕,“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
話音落下,慕容雨澤強勢的甩開瑤妃的手掌,啪的一聲,在她臉上又扇了一巴掌。兩個明顯的掌印重合在一起,竟變得有些刺目起來。
而受到慕容雨澤手掌的力道,瑤妃連連退了兩步,連身後的椅子也被她往後推了好些遠。原本混沌的心,也就在這一刻變成了破碎,她能夠清晰的聽到一顆顆碎玻璃響動的聲音。可是至此,她都沒有皺過一下眉頭。
她稍稍的動了動僵硬的身軀,手指關節因用力而發出格拉格拉的聲音。
這樣的瑤妃,連慕容雨澤都不曾看到過。
“皇上可知這蘭心是誰?”瑤妃伸手捏著椅背穩了穩略帶搖晃的身形,語氣卻是不一般的冷凝。
“妹妹可真健忘,這蘭心不就是妹妹宮裏頭的宮女麽。不會是被打糊塗了吧?”靈妃用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
“本宮是在同皇上說話,哪輪得到你插嘴!”瑤妃狠利的看了眼靈妃所在的方向,略帶凶意的語氣令靈妃不禁往後縮了縮。
靈妃悶哼一聲,“別忘了,你現在是殺小皇子的凶手,也輪不到你說話。”
“靈妃娘娘可真健忘,這蘭心不是你自幼的貼身宮女麽。她進入本宮的瑤華宮也不過幾日,本宮會啟用一個新晉的婢子幹如此冒險的事情?”瑤妃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說話的時候神色變得嚴厲了起來。
她算是明白了,生死攸關,慕容雨澤連一點點的信任都不曾給過她。人雲亦雲,甚至差點將自己給殺了。這個深宮,冷的是自己。
瑤妃的話落,靈妃心中微微的起了絲後怕,“妹妹栽贓怎麽栽贓到姐姐的頭上來了,這蘭心的主子是誰,大夥兒不都知道嗎。再說了,她手中包著砒霜的娟帕可隻有妹妹才有。”
“這方娟帕,也真真是眼熟了些。”瑤妃將那方被遺棄的娟帕拎了起來,隨著她手中的動作,那娟帕中的砒霜隨之散落在空氣之中,“織錦是瑤華宮的織錦,紋樣是瑤華宮的紋樣,可上頭卻沒有瑤華宮的落款,何以斷定這就是本宮的物件?”
慕容雨澤順手從瑤妃的手中拿過那方娟帕,臉色驟然就暗了下來。這娟帕上確是沒有瑤妃的落款紋樣,瑤妃會在每一方的娟帕上刺一個倩字,那個字極小,一般都是隱藏在花紋紋樣的最中心,若不是仔細看斷然是不會發現的。
早先因為手背受傷而被瑤妃用娟帕包紮,慕容雨澤才仔細的研究過那方娟帕,那落款是他看了半日才突然看到的。
靈妃不以為然的盯著瑤妃看去,“忘了落款也是常有的事情。”
坐在邊上許久未講話的太後隻是微微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對於瑤妃與靈妃之間的爭鋒相對,她隻是當瑤妃在最後的垂死掙紮,“皇上怎麽還沒將這個惡毒的女人關入宗人府?”
太後此話一出,靈妃便高高的挑了挑自己的眉,饒是跟她鬥,也不過隻有這麽一下子而已。
慕容雨澤略略一沉,有些遲疑的看了眼瑤妃,心中卻早已做了打算。
他轉身看向跪在地上的蘭心,“你何時進宮,又是何時去的瑤華宮?”
“回,回皇上,奴婢年前才進的宮。去瑤華宮是在一個月前。”蘭心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許是因為害怕,她的腦袋一直都沒抬起來過。
當慕容雨澤轉身的時候,小量子就已經回了話,“蘭心所說的是事實,不過進瑤華宮之後她一直都是在廚房幹事,近來才能夠入瑤妃娘娘的寢宮。”
“也就是說,你與瑤妃也隻是近日才見過?”慕容雨澤摟著肖婉妃坐回到了方才的椅子上頭,此時的肖婉妃情緒已經差不多平靜了下來,可神色卻依舊暗淡。
蘭心微微的愣了愣,“奴婢是近來才能夠接觸到瑤妃娘娘的寢宮,可因為紫月常到廚房張羅娘娘的用膳,故而奴婢早已與紫月相熟。”
慕容雨澤沉悶的時候,瑤妃忽然重重的將椅子搬到了自己的身邊,隨後便悠然的坐了上去。雖說臉頰上還火辣辣的疼痛著,可她現下心中的涼意卻將它澆熄得差不多。這件事情,她永生都會記得,做人不要太善,尤其是在後宮當中。
“瑤華宮的廚房是什麽時候開火的?”瑤妃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若是本宮指示你幹的,這娟帕又怎會給你,後宮娘娘的娟帕可不會隨意就給宮女太監的。”尋思了一會兒,瑤妃便連珠炮得問了起來,這番,慕容雨澤倒也不打斷。
邊上的太後也隻是握了握手中的茶杯,雖說她很希望瑤妃被壓入大牢,可她現在更加關心的是哪個人將自己的皇孫給殺了的。但她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靈妃的身上,反倒是邊上的晴妃她觀察了許久。
一直以來,晴妃都是低頭沉默著。除了方才煽風點火的說了句,其他都是在冷眼旁觀在場發生的事情。就連聽了小皇子夭折,也隻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這晴妃,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沒有什麽好印象。
跪在地上的蘭心略略的想了一會兒,“原先瑤華宮都是從禦膳房那邊提供的,後來,後來奴婢一進瑤華宮就變成了廚房提供。娘娘的娟帕是在五天前給奴婢的,那時候紫月將奴婢叫到娘娘身邊說是有事相商,因娘娘在刺繡,故而將娟帕包了砒霜給了奴婢。哦,可能是因為這樣,娟帕上頭的落款才沒有繡好。”
饒是蘭心的一番話說完,瑤妃便嗤笑了一聲,七日前當真是一個好日子。
慕容雨澤憤憤的將手中的茶杯摔到了蘭心的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了一連串的血絲,她不知為何皇上會如此大變,隻能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好個七日前瑤妃在刺繡,七日之前的瑤妃手都脫臼了,如何刺繡!”慕容雨澤怒聲的看向蘭心,膽敢欺君。
蘭心一時惶恐,“也許,也許是奴婢記錯了,可能是十日前。”
“蘭心,就算你在瑤華宮中做事,可怎就沒看著本宮的身子狀況呢。”瑤妃微微的側了個身,想來也算是一個靈巧的宮女,隻是正巧撞上了她手臂脫臼的事情。也不知當初慕容雨澤的所作所為是對還是錯,竟然還救了她一命,還了她清白。
慕容雨澤心知錯怪了瑤妃,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是誰讓你給小皇子下砒霜的,又是誰讓你栽贓嫁禍給瑤妃?”
蘭心自知身後已無退路,卻又不敢將那主謀供出來,隻是低低的開始抽泣。她也不想的,要不是被逼,她也不會將是死罪的事情推到瑤妃身上。這宮中,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要不然就不會有如此多的冤魂。
正當慕容雨澤喊侍衛的時候,蘭心突然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小量子眼明手快的將倒在地上的蘭心摟在了懷中,仔細一看,便淡然的看向慕容雨澤,“回皇上,蘭心已經咬舌自盡了。”
宮中如此死法的人小量子已經見了許多,故而很快就能知道蘭心是怎麽死的。想來也是一個可憐的宮女,不過這世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瑤妃低低的念了聲阿彌陀佛,隨後便傲然的看了靈妃一眼。她心中斷定,這次栽贓嫁禍的事情肯定是靈妃所做。這筆帳她會細細的記下來,還有慕容雨澤今天所做的事情她都會仔仔細細的記在心中。
饒是事情到這邊就到了終結,肖婉妃在慕容雨澤的懷中還在低低的抽泣著,想著自己的皇兒竟不知是被誰害死的,又是一陣難受。
夜半而過,太後將前來的宮妃都遣了回去,獨獨讓慕容雨澤留下好好安慰喪子止痛的肖婉妃。
走在石子路上的瑤妃用手捂了捂火熱的臉蛋,呲得一聲疼痛。
冰塊自古以來在皇宮之中都是稀罕的玩意兒,臨了天氣溫熱的時候更是少見,而此時瑤華宮中卻堆了不少的大塊冰。
小量子滿是嬉笑的看向瑤妃,“娘娘,這是皇上賞賜的,說能夠緩解一下臉上的腫脹。”
依靠在軟塌上的瑤妃隻是微微的嗯了一聲,也沒將這些稀罕玩意兒放在眼中。她臉上因慕容雨澤的那幾巴掌紅腫了大半日,清晨起來的時候差點就將紫月給嚇暈過去。
“娘娘,皇上說今個兒請娘娘去禦書房用午膳。”小量子自知瑤妃此番心頭定是怨恨皇上的,可皇上交代的事情,他還是要硬著頭皮說起。
邊上在處理冰塊的紫月隻拿了一小塊便用袋子裝了起來,娘娘畏寒,她可不想將這麽些東西堆在這邊的寢宮之中。
“娘娘這幾日要靜養,尤其是不能出去吹風。”方從內屋走出來的冷紫荷替瑤妃說了話,昨日慕容雨澤的所作所為看在她眼中也是頂寒心的。
就算民間的那些不良丈夫,也不不可能如此對待自己的妻子。
站在邊上的小量子隻能尷尬的笑笑,眼神卻是直勾勾的看著心不在焉的瑤妃,巴望著她能夠大發慈悲的前去禦書房一趟。要不然皇上就要將偌大的禦書房給砸毀了,今早那些個太監宮女都沒有能夠接近皇上的。
拿過紫月手中的冰袋,瑤妃微微的咳嗽了一聲,“昨個兒李太醫同本宮就說起了,是不能吹風。今個兒外頭的風還是挺大的,本宮就不便出去了。”
小量子衝著外頭的大太陽扯了扯自己的嘴巴,外頭的葉子連動都沒有動過,哪來是有風。瑤妃根本就是不想去禦書房見皇上,可這借口,他總不能理直氣壯的同皇上說去。要是後者又生氣了,遭殃的是他們這些奴才。
看著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神色,瑤妃就便知道小量子心中想得是什麽。可她就是不願意出這個瑤華宮,更加不願意見到慕容雨澤的臉色,若是以後都不見到,那她的心情就會變得好起來。
“如此便與皇上說了去,本宮乏了,你便回去吧。”瑤妃衝著小量子甩了甩手,示意他出去。
此番,小量子隻能怏怏的走了出去。
“娘娘,若是困了就進去歇著吧。”紫月好心的在邊上提醒道。
“本宮隻是找了借口讓小量子回去罷了。”
瑤妃轉手將冰袋換了個方向,紫月見她拿著的是原先脫臼的手臂,便匆匆的跑過去自個兒拿了過來,“若是皇上待會兒發怒了可怎麽辦?”
“皇上吃虧在先,斷然是不會為難妹妹的。再說那肖婉妃剛失了皇子,這會兒,皇上往她那邊去撫慰還來不及,哪還會管到瑤華宮。”冷紫荷從小量子帶來的一些錦盒中選了一個放在手中,這些東西在她眼中也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撫慰。
看著冷紫荷的笑意,瑤妃隻是微微的往回靠了靠,“那些東西若是姐姐喜歡,就都拿回去吧。”
“我隻是好奇,皇上賞給妹妹都是什麽東西。我拿過去做什麽,饒是端放著看也不是回事。”說話間,冷紫荷就已經將手中的錦盒打了開來。
在見到擺放在錦盒中的鑲著綠寶石的金步搖時,臉上原本的笑意頓時就定住了。皇宮中處處精品,可這方金步搖的頂端鑲嵌著的綠寶石卻是世上罕見的東西,她聽爹爹說起過,綠寶石顆粒小並且能夠清晰的看到那光澤,便就是傳言中的綠色貓眼。
冷紫荷起身走到瑤妃的麵前,將手中的金步搖端放在她的麵前,“這東西看到該是心中舒坦些了吧。”
“身外之物有何舒坦的,姐姐可是在幫著皇上說話?”瑤妃微微的挑了挑眉,這些個東西在她眼中都值不上什麽。
要是靠著物質東西來撫慰心中那些崩塌的地方實屬是不可能的事情,由是後宮中的形形色色她都看得極為清楚。哪日慕容雨澤高興賞了些東西,整個寢宮的人都要感恩戴德。但若慕容雨澤不高興,所有的人都要檢討自己做錯了什麽樣的事情。
那方冷紫荷也沒將瑤妃的話放在心中,隻是將手中的那方錦盒收拾起來放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妹妹任性幾日也便罷了,若是皇上哪日生氣了,倒翻不好。”
瑤妃也知道冷紫荷這番話是為她好,可這樣過日子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累了。尋常哪還有丈夫送妻子東西要說賞賜的,妻子還是感恩戴德的謝過丈夫隆恩。尋常?在這邊,哪還會有尋常的東西在。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瑤妃便往冷紫荷的身邊靠了靠,“知道啦。姐姐這幾日都呆在皇宮中,家中的事情可都安好?”
“哪能不安好!那些尚書之子、太尉之子我爹爹還不是照樣見,哪日要是妹妹聽到姐姐要成婚了,那便就是我爹爹私下做得決定。”說起此時,冷紫荷就一肚子的氣。
本以為到了皇宮之後就可以躲避掉那些個煩悶的事情,沒想到聽外邊的宮女說冷太傅每日都不亦樂乎的同那些個皇宮貴族往來,甚至還許下承諾說是在今年之內定是要將自己的女兒給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這些事情在冷紫荷的心中愈發變得煩躁了,卻又不能回去同爹爹大吵一架。
瑤妃也隻是低低一笑,“那是太傅擔心姐姐再嫁不出去便成老姑娘了,姐姐可是要上心啊。”
“要是我變成老姑娘了,肯定來這皇宮日日霸占你。”冷紫荷憤憤的說道,眼中卻是柔情似水的模樣。
“瑤華宮中尋常都冷清的很,姐姐要來霸占,妹妹還求之不得呢。”
瑤妃的手指因碰觸到冰袋而退縮了回來,現下她又不能碰觸到這些冰冷的東西。
身邊的紫月悉心的將冰袋往上拎了拎,由於瑤華宮中出了蘭心這樣的內賊,故而紫月對這邊的宮女更加是小心謹慎。連一些瑣碎的事情,她都會親力親為,連著新晉的那幾個宮女都被她派遣到了別的地方。
因瑤妃想要看書,坐在邊上的冷紫荷便拿著那本書卷輕聲的念了起來,碰到瑤妃不懂的地方她都會悉心的解釋。這些雜七雜八的書卷都是她從自家的書房中帶過來的,為的就是讓常在宮中的瑤妃過些閑暇的時間。
饒是冷紫荷才念了一遍,就又看到小量子前來的身形,她有些悶悶不樂的放下手中的書卷。宮中禮儀她多少是知道的,所以在見到小量子的時候她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過紫月在看到小量子的時候就將心中的不滿全部都擺在了臉上,近來她已經很習慣將慕容雨澤所做的不是全部都推到了小量子的身上,誰叫他是皇上的貼身奴才。
“公公今個兒怎麽如此有空,來往瑤華宮竟然有兩次了。”紫月尖酸刻薄的說道,但手中替瑤妃敷冰的動作卻始終都沒有停下來。
小量子尷尬的笑了笑,“當奴才的,自然是要替主子效力了。皇上方才說要來瑤華宮中用膳,請娘娘早早的準備些。”
“本宮近來體弱,吃的東西都是清淡的。再說本宮用的膳都不是經過禦膳房的,若是皇上要過來,本宮這邊可沒有什麽東西可盛情款待的。”坐在軟塌上的瑤妃依舊是淡漠的神情,清粥小菜至於她來說是最好的養身。
瑤妃的這番話倒是將小量子憋得說不出話來,隻好尷尬的站在邊上,“那,那可傳用禦膳房的午膳。娘娘的身子也需好好的進補一下,而且禦膳房的廚子近來創了些新菜色。”
“本宮倒是以為身子的事情要聽李太醫的,若皇上隻是來瑤華宮中讓所有宮女伺候著午膳,本宮倒以為在禦書房才是最好的。”瑤妃悶聲說道,她還沒被那個禦膳房給整死麽,饒是以後瑤華宮中隻有她同紫月那才是最好的。
小量子稍稍的遲疑了一會兒,便找了個緣由匆匆的告辭回到了禦書房當中。心中想著的卻是禦書房的杯子又要摔破好幾隻了,近來皇上的脾性怎麽變得越來越差了,動不動就摔破東西。
待到小量子離去之後,冷紫荷便又拿起了邊上的書卷,“我瞧著,皇上待會兒定是會前來的。”
“那就同我們吃一樣的東西。”瑤妃微微的眨了眨眼睛。
“若是被其他人聽了去,又不知道要怎麽說妹妹了。”冷紫荷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瑤妃,也不知她心中想得究竟是什麽事情。
瑤妃慢悠悠的從軟塌上坐了起來,順手便拿去了紫月手中的冰袋,這下她感覺已經是好了許多,“這是讓皇上清熱去火,沒瞧見小量子公公被皇上的暴怒嚇成了什麽樣子。”
話落,瑤妃就便已經轉向了紫月的方向,思忖著待會兒的午膳要做些什麽才不會讓冷紫荷覺著煩悶。
“今日就煮蛋黃蟹肉粥,在粥快要煮好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忘記放鹽。我們吃得習慣了,可不見得皇上吃得習慣。”
聽到放鹽二字,紫月的臉色突然就紅了起來。原先她煮粥的時候都會忘記放調料這些東西,娘娘每次吃的時候都不說什麽,隻會在最末的時候同冷小姐一起加一句,若是放些鹽那就應該是極好的了。
看著紫月略略不自在的表情,瑤妃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不就是些鹽,瞧你在意的。”
“娘娘,這些是奴婢應該坐到的。”紫月這回將放鹽的事情牢牢的記在了心中,待會兒皇上可能是要前來,自然要悠著點。
瑤妃並未接下去說話,隻是淺淺的笑了起來。
有時候紫月也是頂可愛的,日後她一定要給紫月找一個好的丈夫,一生隻娶一人的那種男子。也不知道在羅曼國之中有沒有,但願是有的吧。
她就這麽恍恍惚惚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