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章暗中謀害
天蒙蒙亮的時候司徒倩瑤就便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她有些詫異自己為何在如此早的時候就清醒了,原本是想轉過頭看看慕容雨澤的境況,隻是發現身邊是空落落的場景,心中不免是一聲喟歎。
原是她昨晚是一個人睡的。
這一回她起身的時候動作特別輕緩,連守在外頭的紫月都沒有聽到自家娘娘起身的動靜。她隻是想好好的在窗口站上一陣子,以填補心中的那一絲絲的空白。原來習慣一個人的存在是很簡單的事情,隻需要二十一天,所以她每當睜開眼都會想著慕容雨澤方方才離去,亦或是能夠感受到從邊上傳來的屬於他的餘溫。
外頭在經過大雨的洗禮之後變得異常美麗,她努力地往空氣當中嗅了嗅,能夠感知到青草泥土的香味,而這一些是她在之後的年華當中回想起來都會覺得異常溫暖的事情。隻是此時此刻她卻是有些心緒不寧的,說不上是哪裏的不對勁,可心中就是堵得慌。
沒過多久,紫月就便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在看到自家娘娘已經安然的起床之後便放快的手中的動作。她嫻熟的將糕點茶水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隨後便從床榻那處挑了件外袍給自家的娘娘披在身上。
“娘娘如此不照顧自己是會得風寒的。”紫月輕聲說道。
“本宮的身子哪會有如此嬌貴,我瞧著外頭的雨已經停了。”後麵的那句話私是被扯了開去,但司徒倩瑤仍舊是一派清閑的模樣。
她緩步走到軟榻的邊上就便坐了下來,有些微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慕容雨澤不在的這麽一個晚上,她做了一個晚上的夢魘,倒也是沒有清醒的時候,一路的狂奔讓她在睡夢當中透支了所有的體力。
拿捏著軟毯的紫月輕輕的在自家娘娘的身子上蓋了起來,“還在下著小雨呢,若不是仔細瞧著,當真是瞧不出來的。”
“恩?小雨嗎?”司徒倩瑤有些怏怏地應了一聲,“原本還想去花園那邊溜達一圈的。”
私想著無趣,她便在軟榻上轉了個身。
趁著天色還早,她想著應該是要再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可是每當閉上眼睛的時候心中就會變得意亂起來。回想著的全都是晚上做夢的場景,一個人在她的身後瘋狂地追趕著,而她卻隻能夠慢悠悠的往前跑,心中十分焦急,可她的速度卻是趕不上去的。
她低低的歎息了一聲,想來這補覺是不可能夠再做到得了。於是就由著紫月給她梳洗打扮,她穿的依舊是那身同慕容雨澤一樣的袍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嬪妃真的是沒有在意,她身上的是同她們皇上身上的是異曲同工的。
紫月在給她戴耳環的時候卻是被阻止了,隻見她低落著腦袋在首飾盒當中尋思了許久,才挑了一顆半大不小的珍珠放到紫月的手中。那珍珠是用環圈給扣起來的,所以它會很服帖的戴在她的耳朵上頭,仔細瞧著也是很適合的模樣。
“娘娘天生麗質,果真是什麽樣的首飾配著都好看。”紫月在邊上衷心的笑了笑。
天生麗質這個詞在司徒倩瑤的腦海當中存了許久都沒有散去,古往今來那些天生麗質的女子有哪一個是有好命的?換句話說,天生麗質的女子向來都是禍國殃民的主兒,所謂紅顏禍水就是這麽來的。
司徒倩瑤被自己心中所想給生生的嚇到了,可她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從腦海當中抹去。
起身走到前殿的時候就隱隱的聽到有幾個宮女在外頭嚼舌根,聲音不是很大,卻正好能夠一字不落的落到她的耳中。
“我可聽說昨天晚上皇上翻的是肖婉妃娘娘那處的牌子。”
“可不是。那邊的宮燈都點得透亮透亮的,好似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那般。”
“你們說,為什麽皇上突然就去了肖婉妃娘娘那邊?”
“那還用說,皇上是喜歡新鮮的了唄。”
三四個宮女圍在一處很小的角落當中絮絮叨叨的討論著新鮮出爐的八卦,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們的身後已經是站了兩個身影。直到紫月用訓斥的聲音喊了一句,“大清早的就在這邊嚼舌根就不怕沒了性命!”
頓時,幾個宮女都變得膽戰心驚了起來,立馬跪到了司徒倩瑤的麵前。
“請娘娘贖罪,奴婢,奴婢隻是隨口說說的。娘娘贖罪啊!”
司徒倩瑤低眉瞧著跪在地上的幾個宮女倒也沒有多說話,隻是不自覺地皺了皺自己的眉頭。隨後便從她們的身邊走了過去,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那般,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番倒是將幾個宮女給嚇到了,她們可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主子。若是她們受到懲罰了那還是好,可那瑤妃娘娘卻是什麽話都沒有說,這就便是最折磨人的地方,她們站也不是跪著也不是,隻好可憐兮兮的看著還未離去的紫月。
紫月原本就不喜歡宮中的宮女整日講些細碎的事情,平日當中她也沒有多少的管教,此番倒是好竟然是談論到了自家娘娘的身上,而且還是一派興致昂揚的情形,這怎麽讓她能夠不恨的。
“你們就便是好好的跪著,什麽時候娘娘的心情好轉了,你們就便起來吧。”說是重罰,可紫月也想不出什麽比較壞的點子,就是如此的一說,便匆匆的跟上了自家的娘娘。
此時的司徒倩瑤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順其自然的接受了這樣的一件事情,又像是知道其中也有不甘願的地方。她的心中稍稍的就起了一絲絲的矛盾,盡管她的心中已經演練了很多遍這樣的情況發生,可當真是遇到了又是另外的一種心境,尤其是在從宮女絮絮叨叨的八卦當中聽來的,她還以為昨夜的雨太大慕容雨澤才沒有趕來的。
坐到椅子上的司徒倩瑤微微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之後便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自己同自己說這些事情是宮中最為尋常見到的,你能夠將他鎖在身邊二十一天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不用去計較那麽多的事情。
紫月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家的娘娘,“娘娘,早膳已經準備好了,先是去吃一點吧。”
司徒倩瑤隨口應了一聲就去了餐桌的邊上,依舊是蟹黃粥,她吃了那麽久都還沒有煩膩的東西。最為重要的是禦膳房的廚子都會在這蟹黃粥當中加一些她喜歡吃的調料,而且每天都變換著法子。
“想來皇上是在落雨之前就去的肖婉妃那邊。”司徒倩瑤突如其來的說了一句,倒是讓紫月有些吃驚。
隨後紫月才恩了一聲,又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就便尷尬地站在一邊。
外頭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頓時又變得大了起來,在司徒倩瑤抬頭的時候就瞧著風雨中有一個紫色的身影衝著她們的方向走過來。遠遠的瞧著那陣仗就知道是誰要過來,紫月饒是慌張地知會著那些跪在地上的宮女起來準備迎接皇上。
而司徒倩瑤隻是淡淡的抿了抿自己的嘴角,待到她將手中的勺子放下時慕容雨澤就已經站到了她的麵前,就如同是從畫中走出來的那般。
“皇上怎麽如此早就到臣妾這邊了?”司徒倩瑤低聲問著,很順手的將落在慕容雨澤身上的水珠伸手給彈了開去。
其實慕容雨澤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偏偏到了這裏,而那邊的肖婉妃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精致的早膳等著他吃。可他的腦海中卻一直都是蟹黃粥的身影,還有就是專屬於她的微笑,如此一來,他就匆匆的到了這邊,風雨無阻。
瞧著慕容雨澤不說話,她也沒有往下追問,隻是讓紫月將蟹黃粥端上來,而那群宮女也被早早的揮退了下去。她知道,他此番前來也不過就是熟悉了她這邊的味道,那二十一天習慣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還有的就是麵前這位尊貴無比的帝王。
兩個人就那樣沉默地用完了早膳,在司徒倩瑤剛要起身的時候就瞧見在外頭的小環不知道是在知會身邊的宮女什麽事情。很快,那些宮女就開始自顧自的忙碌了起來,這場景令她有些微微的不舒服。
慕容雨澤似是感到了她眼神中的困惑和迷離,站起身看著外頭的宮女似乎是蹲在雨中找尋些什麽東西。
小量子很是了然的上前稟報了一聲,“小環說是娘娘最為心愛的耳環掉落在了地上,是要讓宮女們去找呢。”
順應著小量子的回話,司徒倩瑤很是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原本在上頭的耳環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掉落了。連她都沒有發覺的東西,那小環怎麽是會注意到的?
她有些怪異地看了紫月一眼,明明她耳朵上的東西隻有很近的距離才能夠看到的,今早起來她可是連小環的麵兒都沒有見到過的。這其中的原因未免是有些太過於蹊蹺了,可還未等她來得急細想,就已經有宮女找到了掉落在地上的耳環,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宮女的手中卻是多出了一卷發黃的東西,瞧著眼生。
伺候在邊上的紫月很是順手的將那耳環接了過來,可對於麵前另外一樣東西卻是有些怪異的,她遲疑地看了眼自家的娘娘。還未等司徒倩瑤發話,慕容雨澤就已經伸手將那發黃的東西拿到了自己的手上。
攤開,竟是關於羅曼國皇城的水陸攻克地圖。
慕容雨澤原是平淡的表情頓時就黯淡了下來,他的拳頭就那樣握緊了放鬆,放鬆了又再次握緊。
而那廂的司徒倩瑤卻隻是看懂了那是一副地圖,也沒瞧出來究竟是那邊的地圖,她知道這樣的地圖是畫得極其細致的,連哪邊有門哪處有窗都是清清楚楚的。她微微的低了低腦袋,本想開口問這是哪裏的地圖,可喉嚨還未動,就已經被慕容雨澤捏住了自己的喉嚨。
她略略的有些掙紮,用困惑的表情看向青筋直冒的慕容雨澤,“你這是幹什麽!”
“你是要將這羅曼國的地圖給璃珠國的納木錯!虧得朕還如此相信你,司徒倩瑤,你分明就是璃珠國派遣到我羅曼國的奸細!”一時氣急,慕容雨澤手中的力道漸漸的大了起來。
在邊上紫月一看到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立馬就撲了上去,本想著要將皇上的手給掰開,卻是被慕容雨澤手上的大力氣給摔到了一邊。噗通的一聲,紫月就從牆壁上滑了下來,她有些疼痛的捂住了自己的後背,本想同皇上求情,可是卻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被扼腕住喉嚨的司徒倩瑤不斷地掙紮著,本能地衝著慕容雨澤拳打腳踢,可是後者就像是惹紅了眼的暴君一點都不給她任何的空隙。
小量子看到此番場景立馬就跪了下來,“皇上,皇上,那不過就是一副地圖啊,指不定是誰要存心加害娘娘的呢。皇上三思,皇上請三思啊!”
原本被慕容雨澤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壞的宮女紛紛都跪了下來替司徒倩瑤求情,突然之間慕容雨澤的手一鬆,司徒倩瑤就那樣直直的掉落在了地上。
捂著喉嚨的司徒倩瑤用沙啞的聲音讓小量子去救救邊上已經昏迷的紫月,此時的她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來。慕容雨澤方才的那個動作簡直就是要將她往死裏弄,所以她的嗓子就被這樣的一股力道給弄壞了。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隻聽到慕容雨澤用淺薄的聲音說,“將瑤妃關到湖心小島上去。”
而那湖心小島是避暑山莊當中存在著的一個獨立小島,也就隻有外頭往來的船隻才能夠進去。如此一來,司徒倩瑤就又進入了傳說當中的冷宮。
隻是這一次,她的心卻是有些惶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