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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敵人

  方出太後寢宮的顧逸致有些懶散地在後宮當中行走,邊上路過的宮女大抵上也隻是詫異地瞧他一眼,但都不敢有絲毫的議論。她們幾近是知道的,能夠如此自由的在皇宮當中行走的人定然不是尋常的皇宮貴族,再說了,皇上待見的人她們自然是不敢有什麽非議的。


  顧逸致衝著一行遠去的宮女看了一眼,稍稍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此時的皇宮當中已經點起了亮堂的宮燈,瞧著拉長的身影稍稍的有些慌神。恍然之間就想到了幼年的時候同慕容雨澤在皇宮當中嬉鬧的場景,那個時候還有慕容沉樂在邊上。


  想到慕容沉樂的身影,顧逸致立馬就來了興致,直接就從皇宮的偏門當中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從皇城去往樂王府的距離並沒有很遙遠,顧逸致順手從宮門禁衛那處牽了一批上等的汗血寶馬直接就出了去。


  此時的樂王府也已是燈火通明的模樣,顧逸致一個轉身就已經跳到了王府的外延的牆壁上頭。樂王府的格局他是最為清楚不過的,因了這王府在早先建造的時候都是他出的注意。原先的時候慕容沉樂都是在羅曼國四處遊走,故而那時候樂王府可以說是顧逸致玩樂的地方。


  瞧著眼皮子底下的燈火闌珊,顧逸致坐在牆頭上微微的翹了翹自己的雙腳,接著就從牆頭上跳了下來。此時他所在的地方正是慕容沉樂的書房前頭,這地方也是他早先最為喜歡的一個方位。若要說樂王爺哪邊最為吸引他,那就要數足有好幾處偏殿大的書房。


  當顧逸致的腳尖接觸到地麵的時候,就聽到從書房裏頭傳來慕容沉樂中氣十足的聲音,“誰?”


  隨著慕容沉樂的話音落下,原本守衛在書房邊上的侍衛都紛紛的衝了出來將站定在假山邊的顧逸致給團團圍了起來,瞬間整個王府當中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對著眼前鋒利的長槍,顧逸致隻是低低的笑了笑,隨後就將手中的扇子突地一聲打了開來,慢悠悠地衝著書房中的燈火淺然地說了一聲,“倒是不知樂王府竟然是有如此森嚴的守衛了。”


  在顧逸致話音落下,原是呆在書房當中慕容沉樂就從書房當中走了出來,瞧見眼前許久不見的人時候,原本嚴肅的神色突然之間就舒展了開來。他衝著邊上的侍衛甩手示意了一下讓他們離開,“許久不見了。”


  “自然是許久不見了的,宮裏宮外都沒有發生什麽大的變化。”顧逸致低低的笑了笑。


  兩個人在夜色當中遠遠的對看了一眼,自從顧逸致離開皇宮之後他們之間就沒有再見過一麵,就算是書信往來這種最為尋常的物件也都是沒有的。這並非是顧逸致有意讓兩個人之間變成人世間的陌生人,但是在權勢的鬥爭當中,總是會有一些人是要被犧牲的,有些感情也是要被細細的收藏起來。


  身著淺紫色衣袍的慕容沉樂微微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怎麽想到來這邊了?”


  “隻是想著許久未見,若是再不見恐怕就是要以敵對的狀態看著彼此了。”顧逸致在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時神色都是很淡然的,但卻讓向來淡漠的慕容沉樂稍稍的愣了一下。


  “怎麽會成為敵人?是你想多了。”慕容沉樂低低的笑了笑,隨後衝著顧逸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其實他也知道,在經過時間歲月的磨練之後,皇權貴族之間的鬥爭早晚都是會存在著的。再說了,他手中擁有的兵權對慕容雨澤原本就是莫大的威脅,朝中的那些大臣對他也是種種的忌憚。


  但是若沒有司徒倩瑤這個女子存在在他的生命當中,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有傭兵而起的心情。此時的他正在動搖著究竟要不要起兵造反,隻是他重傷在身,自然是不顧慮到這方麵的事情了。


  顧逸致笑意盈盈的走到了書房當中,撿了一個較為舒適的位置慵懶地坐了上去,“你大抵上也不用同我將那些場麵上的話,我卻也是知道的。”


  “饒是數你最為聰明的。”慕容沉樂也便沒有再進行任何的否決,隻是坐到了顧逸致的左手邊,“宮中是有如何了?”


  “若是你要詢問司徒倩瑤的情況,我倒是可以清清楚楚的同你將一些。”顧逸致說話的時候往窗外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此時的格麗公主正巧是端著一碗湯藥經過了此地,這讓他微微的皺了皺眉。


  等到顧逸致轉身的時候就瞧見格麗公主已經端著手中的藥碗走到了書房當中,瞧著慕容沉樂饒是困惑地說道,“王爺,今個兒王府當中來客了?”


  “恩。”慕容沉樂很是順手的從格麗公主的手中接過了藥碗,很是淡然的說了一聲,“這些事情大抵上都是可以讓下人去做的。”


  “我隻是不放心。”格麗公主微微的低了低自己的腦袋,“既然王爺有客要接待,那臣妾就早先的回去了。”


  慕容沉樂也沒做多大的挽留,隻是淡然的應了一聲。倒是沉默著的顧逸致一直都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從自己視線當中離去的格麗公主,隨後便盯著慕容沉樂的臉色看了好一眼,像是在研究什麽東西一般,“這位就是你的側福晉?”


  “至於你想知道的事情都是瞞不住你的。”慕容沉樂說話的時候低低的笑了笑,“這位就是璃珠國的格麗公主,原先在璃珠國的時候受到了很大的照顧。”


  “那我就勸你不要將心思放在司徒倩瑤的身上,我倒是記得的,你曾說過的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現在你已經有了自己的那一瓢弱水情深,宮中的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摻雜進去了。”顧逸致難得一本正經的看向坐在自己邊上的慕容沉樂,畢竟他們三個人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彼此之間的秉性大家都是有所知道的。


  倒是連選女子的眼光在很大的程度上都是一模一樣的,這無非給三個人原本銅牆鐵壁一般的情感上多加了一道裂縫。


  至於顧逸致的這麽一番話,慕容沉樂便是沉默了許久,最後才低低的說道,“隻要她在後宮當中能夠過得很好、很安逸,我也就不會如此費盡心機的去幫著她。”


  “有時候這些東西就是命,縱然她是在後宮當中有所不如意的,但是若你取得了天下又怎麽樣。她的心,始終都不會在你的身上有任何的逗留。”說這番話的時候,顧逸致的臉色稍稍的沉了一下,仿佛是在說給自己聽的那般。


  話音落下,就從外頭傳來一陣陣打更的聲音。


  至於慕容沉樂的所有事情,顧逸致大抵上都是有所知道的。有時候隻是需要一個麵相,而有時候則是從慕容雨澤的口中得之而來。羅曼國是那樣的大,但卻沒有他們幾個人能夠容身的感情所在。皇家之間的事情,原本就是紛繁複雜的,誰又能夠保證了彼此之間的關係永遠都是如同小時候的那般沒有隔閡,沒有相對的怨恨。


  斜靠在椅子上的慕容沉樂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你隻要同我說,她究竟是怎麽了。”


  “是中了蠱毒。”說話的時候顧逸致端起了手中的茶杯,“是苗疆當中的冰寒蟬,若是時間久了,她就很可能因此喪命。”


  “可是有什麽解救的法子?”慕容沉樂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顧逸致,後者卻是很淡漠的將手上的茶杯放在月光燈火之下淺淺的看了起來。


  有些言語,流轉在兩個人之間就變成了一種與生俱來的默契。


  慕容沉樂大抵上也猜想到了顧逸致此時沉默動作當中的話語,他便隻是微微的低了低自己的腦袋,像是喃喃自語的說道,“真的是沒有法子了?”


  “倒是有的。”顧逸致抿嘴低低的笑了笑,“這個世界之上怎是會有沒有法子的事情,隻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就便是要多了一些。”


  “你去見母後了?”不是困惑的語句,在慕容沉樂的話語當中是變得篤定了起來,“你倒是敢同苗疆去做了交易,你是要知道苗疆的那些東西都不是你所願意的!”


  “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來了,冰寒蟬是苗疆最為貴重的蠱毒,若不是通過她,怎麽能夠找尋到冰寒蟬的真正主人。”顧逸致很是淡然的看了一眼坐在邊上的男子,“再說了,苗疆那種地方也是我早晚都要去的。早去晚去,還不都是一樣的。”


  “可是你不喜歡。”慕容沉樂淺然的說了一句。


  坐在椅子上的顧逸致並沒有將他的這一番話放到心裏,隻是悠然的看著窗外的明月清風,那些命中早已注定的事情不論如何都是不能夠有所改變的。


  最後顧逸致便是長然的歎息了一聲,“若是我去了苗疆,你們兩個人之間也便不要有什麽權勢的鬥爭。”


  話音落下,倒是隔了許久的時間都沒有聽到後者的回答,顧逸致隻是低低的看著原先很是熟悉的地麵,而這一些也僅然隻是原先就熟悉的東西罷了,就如這個天下和江山,原先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再熟悉不過的。


  最後的書房隻剩下慕容沉樂一個人,他有些惶惶然的看著方才顧逸致所坐的位置,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此時的書房當中已是多了一個其他的身影。


  方明正若有所思的看著麵前的王爺,像是在很早之間兩個人遇見時候的場景那般,隻是兩個人的方位卻是換了一個的。


  他是在聽到有侍衛說王爺的書房當中來了刺客才選擇匆匆的趕過來,隻過來的時候就遇見顧逸致離去的場景。其中的因果他也是猜到了十有八九的事情,像是隔了千萬年的光景那般,方明正才低低的說了聲,“王爺。”


  此時的慕容雨澤恍然回神,瞧著麵前優雅的男子時有些惶惶然的笑了一下,“怎麽如此晚還在府上?”


  “隻是聽聞王府當中是有此刻。”方明正畢恭畢敬的站在慕容沉樂的麵前,臉色很是淡漠。


  “沒有的事情。”慕容雨澤起身往書桌的方向走了過去,“近來冷太傅同後宮當中的聯係似乎是有多了些,多是關注著一些。”


  “王爺,衝冠一怒為紅顏這種事情曆朝曆代都是有的。”方明正說話的時候微微的停頓了一下,“但多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走到書桌邊的慕容沉樂低眉看著那副原先是由司徒倩瑤所作的畫卷是有些慌神,“本王知道,隻需將荷妃護個周全。”


  聽到此,方明正大抵上也知道了慕容沉樂話語當中的意思,便也沒有再多說下去。卻不曾想,在轉身離去的時候竟是聽到慕容沉樂用淺薄的話語說道,“你原本可以成為家國天下的君王,至於現在的這種境地可是有什麽不滿的?”


  “不滿倒是說不上。”方明正衝著明月歎息了一聲,“宮中權勢鬥爭都是自然的。”


  盯著畫卷的慕容雨澤微微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此時此刻,他也隻有如此的遙遠的地方衝著另外一個人做著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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