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信還是不信
隨著冷紫荷的話音落下,司徒倩瑤原本冷清的神色愈發變得淡漠了起來,原先的時候她還是看過一些關於後宮正劇的東西,不過依著紫月同自己講起的,那冷紫荷便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姐姐。
可光是這樣看來,倒也不像是一個能夠保護自己周全的姐姐。
見沉默許久的司徒倩瑤不說話,落座在最邊處的欣常在微微地揚了揚自己的嘴巴,隨後便往前稍稍的傾了一下,其實她想著這一日的到來已經念想了許多的時候了。本以為太後召喚她們過來隻是講些宮中的規矩,沒想到竟是會遇見如此妙的事情,若不是因為自己的階位底,她早就站在邊上使勁地鼓掌了。
後宮當中常為嬪妃看不慣的就是受寵的妃子,而眼前的這個司徒倩瑤卻不不知道是中了什麽歪門邪道,能夠讓當今的皇上寵若至寶。就算已經被打入到了冷宮當中,也不過就是隔了兩三日的光景,就又是風風光光的回到了瑤華宮當中。這樣的事情,恐怕在羅曼國的曆史當中也是很少出現的。
“原是娘娘失憶了,怪不得聽聞伺候在瑤華宮中的宮女說娘娘近來的脾性也發生了較大的轉變呢。”欣常在尖銳著嗓子說了一聲,不過是將原本陰冷的前殿便得更為冷凝了些。
司徒倩瑤失憶的事情整個後宮都已經知道了,就連是剛剛入宮的太監和宮女都知道入住在瑤華宮當中那個的娘娘患了失憶症,就連那些時刻守在瑤華宮的宮女個個都是小心翼翼的。因為連當今的皇上大抵上都是小心翼翼地對待著。
不過,至於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司徒倩瑤都是沒有放在心間上的,畢竟此時此刻的她所希望的不過就是早早的能夠離開太後的寢宮。這邊的氣氛,她大抵上是不喜歡的,失去了自由對於她來說是最難以忍受的事情。
原本她就不喜歡有人對自己冷嘲熱諷的語調,轉眉聽到欣常在的那番話,她心中的脾氣就便瞬間上來了,也不管是在誰的麵前,就便冷沉著語氣說道,“欣常在居然是派人去打聽了本宮寢宮當中的事情,那本宮是否還要同欣常在講了,皇上幾時幾刻到的瑤華宮,又是幾時幾刻離開的瑤華宮?”語氣冷凝,就連太後都有些稍稍的嚇到。
其實在認人這方麵,司徒倩瑤本就是一個糊塗的人,若不是今早在到這邊的時候聽著紫月念叨了幾聲,她還當真是不知道那欣常在就是個有勇無謀的主兒。從麵相上看倒是極其豔麗的,隻是在偌大的後宮當中這一份豔麗倒也很快就是被埋沒了去的。
聽著司徒倩瑤的伶牙俐齒,欣常在微微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臣妾隻是偶爾聽得,並且有意去打聽。娘娘切莫將如此大的罪名安插在臣妾的身上,臣妾擔待不起。”
“哦?皇上在前幾日可是下了令的,若是有宮女太監膽敢將瑤華宮中的事情說出去,可是要受到責罰的。”說話的時候,司徒倩瑤微微地抬了抬眉頭,思忖著自己來這邊還真是浪費時間光陰的,畢竟她是不大喜歡在眾人的麵前變得尖酸刻薄。
隻可惜了,慕容雨澤竟是不在的。
慵懶地坐在上位的太後稍稍轉換了一個身形,想來她也是沒有料想到麵前的這個司徒倩瑤竟然能夠當著自己的麵說出如此的這番話來。饒是在原先的時候,司徒倩瑤斷然是不敢在自己的麵前如此猖狂了去,看來失憶還當真是一件極其古怪的事情。
趁著太後不言語的時刻,冷紫荷便是不動聲色的用手中的娟帕擦拭了一下眼眶當中星星點點的淚光,隨後便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皇上對妹妹的恩寵,整個後宮都是知道的。可,可皇上……”
“可皇上也不用如此的包庇瑤妃娘娘吧。”欣常在快速的往冷紫荷的話語上接了一句,隨後斜睨著眼睛盯著司徒倩瑤看了許久,“荷妃娘娘宮中的箱娘確實是瑤妃娘娘贈與的,那個香囊在全天下恐怕也就一個吧。”
“本宮可是沒有欣常在那般愚蠢,會將墮胎的麝香那樣明顯的放在自己贈與的物件當中。”司徒倩瑤不免又刻薄了一回,“太後認為呢?”
話鋒一轉,就落到了太後的身上。
其實司徒倩瑤是知道的,麵前的這個太後是不屬於幫襯著自己一方的,但是她絕對不會讓眼前的人那樣悠然自得的盯著自己在心中出謀劃策。
站在前殿中央的司徒倩瑤往四下看了一眼,雖說慕容雨澤已經將這件事情在朝堂之上打壓了下來,但是在這個偌大的後宮當中還是有人希望自己葬身在陷害冷紫荷小產的事情上。最後,她的眼光落在冷紫荷的身上,從她的這個方向望過去,那女子瞧著實在是可憐得很,臉上絲毫的血色都沒有,眼睛紅腫得像是哭了好幾日。
隻是,依著紫月的話說那冷紫荷同自己應該是同手同腳的好姐妹,僅僅在這層關係上她就有些想不大明白為何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會在方才欲說又止的看了自己一眼。明擺著,話中的意思就是說自己當真是殘害到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如果她是剛剛穿越到這個身軀之上的,那她就會覺得如此的事情當真指不定就是自己的這具身體所做的事情。隻是,依著她在瑤華宮當中發現的那些個稀奇古代看似現代的東西,她就得以斷定,她失憶的大抵上就是原先穿越到此的一些記憶了吧,所以說,依著她本身的脾性,她是做不出那樣歹毒的事情來。光是想想,恐怕也是做不太到的。
隨著司徒倩瑤的話音落下,太後微微地欠了欠自己的身體,“哀家隻是就事論事,這種心理上想的東西,哀家怎是會知道那麽清楚。”說罷,她抬眉瞧了一眼司徒倩瑤。
“再說,那個香囊是先帝從璃珠國的皇宮當中得來,要說珍貴也是極其的。哀家可是聽聞,那個香囊是有一個最為奇特的功用,就是能夠將麝香的氣息給隱藏起來。”太後說話的時候不停地轉動著手中的佛珠,“若不是哀家下令檢查紫荷宮當中所有的物件,想來也是很難發現在你贈與的那個香囊當中是藏著麝香的。你可是有什麽辯駁的話要說的?”
太後的這番話就像是鐵板釘釘那般的令人信服,這使得司徒倩瑤有刹那的晃神,她饒是想不到會有如此的事情發生。此時的她也想不出什麽強有力辯駁的理由,畢竟她的記憶隻是停留在從瑤華宮的床榻上醒來的那一刻。
腦海中尋思著宮鬥電視劇當中的女主角一般都是怎麽處置眼前這般棘手的事情,隻是她想了許久的時間都沒有找到什麽好一點的突破口,這讓她有稍許的尷尬,站定在前殿的中央細細的思忖著接下來究竟是要怎麽辦。
若她今個兒沒有找到什麽對策,那肯定是要被太後關押起來的。
坐在邊上的欣常在微微地哼哧了一聲,她也隻敢在這樣的時刻才會顯露自己稍微愉悅的心情,“看來瑤妃娘娘對自個兒的好姐妹也能夠下如此歹毒的手段來,難不成是因為娘娘日後不能夠生育,所以才會對荷妃娘娘的龍胎下手的。”
“不能生育?”司徒倩瑤很是困惑地看了一眼正是得意的欣常在,她有些不能消化欣常在說的這句話語,低眉瞧著衣裙上頭的刺繡花紋有些稍稍的晃神,隨後又問了一遍,“不能生育是何意思?”
而欣常在的這句話落在太後極其所有的嬪妃耳中都是有些詫異的,畢竟她們都沒有聽聞過有這樣的事情。就連太後也沒有從李太醫的口中知道司徒倩瑤不能夠生育的事情,她轉眉看了一眼邊上的欣常在,示意她將這件事情說清楚了去。
原本自得的欣常在接受到太後的目光之後便是更加的得意了起來,畢竟這件事情她也隻是從旁聽聞來的。自己的同鄉是在太醫院當伺候宮女的,更加湊巧的是那宮女正是李太醫身邊常打下手的那一個,偶然從李太醫的口中聽聞司徒倩瑤身子的情況,便是推斷出後宮最為受寵的瑤妃娘娘已經是很難懷孕,後來就將此事同自己講起了。
欣常在思忖到此,便稍稍的直了直自己的身體,“臣妾也隻是從太醫院的宮女那邊聽來的消息。”
“哦?”太後微微低沉了一下,接著就便放下了手中的佛珠,“去傳了李太醫進殿。”
還處於震驚當中的司徒倩瑤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至於不能夠生育這件事情她倒是有些在意的,她實在是很想知道原先的時候自己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以此的情況看來,說不定還是一場苦情劇了。
大殿當中突然的沉悶讓所有的人都有些惶惶然,如此震驚的消息還真真的是難得的,隻是在這樣的緊要關頭,連李太醫都還沒有被傳召進來的時候,就從外頭傳來了皇上駕到的聲音。
這讓有些走神的司徒倩瑤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她條件反射的轉身望向殿門的方向,修長的指甲微微地鑲嵌到了自己的手掌當中。
她這輩子,最不能夠容忍最恨的就是被別人擺布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