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金殿麵聖
“晗姐姐怎得這般不小心？虧得帕子被火芙給拾回來了，不然若是落到一些人手裏，弄不好晗姐姐你這一生就要委屈了。”楚琉光有些責怪的朝黎冰晗說道。
黎冰晗卻極為淡然的將帕子收好，勾起朱唇輕笑了笑，“我從來不把這種事情擱在心上，隻要是個適合的，嫁給誰還不都是一樣？”
楚琉光並不讚同她的這種想法，“哪能是一樣的？晗姐姐你就是這副性子，若是等你哪日真的有看上眼了的，我看你還能不能說的這般輕巧。”
黎冰晗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絲毫沒有在意楚琉光的話，“唉……哪有那麽容易啊？我倒真是寧肯就自己一個人過一輩子。”
“晗姐姐這淡漠的心性，還是如從前一樣。”楚琉光無奈的歎了口氣。
楚琉光姐倆又同黎冰晗閑聊了一陣子，差不多快到了進晚膳的時辰，二人才起身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當晚楚琉光房裏準備的膳食，是楊妃親自吩咐禦膳房為她所製，菜式種類都要比旁人的精致豐富許多。
即便出了白天那檔子事，可楊妃卻根本沒有要向楚琉光過問的意思。
楚琉光自然清楚楊妃不會怪罪自己，甚至是對她出手教訓楊雨婷的做法給予了默許。
晚膳過後，天邊的夜色已如一匹攤開的墨色絲綢，烏壓壓的籠罩在儲秀宮的上方。
這一夜注定不會是個安生的夜晚，或許會有不少資質出色的女子，因著動了不該有的心思，而與自己的心中所求的一切失之交臂。
不過這些都是她們自找的，又怪的了誰？
翌日清晨，便有消息傳來說，今日一早有些秀女因為觸犯了宮規，已被敕令免除了選秀資格，送出宮外。
知道其中內幕的人，自是不言而喻，那些個被削了選秀資格的秀女，想必皆是昨夜偷偷溜出儲秀宮，前往禦花園妄想遇見黎皇的。
隻是這裏麵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皇貴妃的表妹楊雨婷。
據說楊雨婷因許久不見皇貴妃，格外想念之下，才會不顧宮規私自出去，黎皇念在她一片真情，方繞過她一回。
此事一出，這前朝乃至後宮都紛紛起了些許流言，畢竟開了這樣一個特殊先河秀女，偏偏還是當朝皇貴妃的姊妹。
眾人不得不將這事往之前藍嬪和靜惠皇後的事上聯想，難道皇上如此維護皇貴妃的表妹，是要再成就一番娥皇女英的佳話？
黎皇終究是做過一次的，搞不好就還會再來上一回。
這下楊雨婷在儲秀宮裏，算是徹底有了底氣，一言一行都像極了隻驕傲的孔雀，仿佛要將尾巴翹到了天上那般，不過她卻也不敢去招惹楚琉光分毫，畢竟此時她還不是皇後，楚琉光若收拾了她，也不會受人指責。
楊雨婷隻好把對楚琉光的那股怨氣，深深的憋在心裏，一心幻想著等她坐上後位，該怎麽去報複楚琉光。
楚琉光可全然不會理會楊雨婷的那點心思，但她知道這個楊雨婷，絕對沒有成為皇後的可能性。
有楊妃這樣八麵玲瓏，聰慧絕頂的女子在前擋著，便足以令所有的秀女黯然失色，況且現在她腹中又懷著兩位龍子龍孫，黎皇又怎會做出如此丟了西瓜撿芝麻的事？
經過兩日的宮規教引，眼看著終選的吉日即將來臨，也就意味著要輪到黎皇親自過目眾秀女的姿容品質，挑選出個中翹楚。
這日蓮兒伺候著楚琉光梳妝打扮，楚琉光也沒閑著，目光在兩套衣裙上來回斟酌，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套梨花白襟衣配青色羅裙。
如此打扮，雖說看上去不是特別顯眼，卻也稱得上是淡雅婉約。
收拾妥當後，楚琉光抬腳出了房門，正好見到前來尋她的黎冰晗，兩人帶著也剛剛打扮好了的楚雲星一起去了秀女集合的殿門外。
眾人在引教嬤嬤的帶領下，來到了金殿外的候選台上，楚琉光和黎冰晗這類出身高貴的被安排在最前一排，也是第一批先見到黎皇麵的。
掃了眼周圍秀女或期待，或緊張的不一模樣，楚琉光倒也是能理解一二。
這些秀女中有的是京城人士，有的是外地官員之女，但她們大多是頭一次入宮麵聖，對黎皇這位掌管著天下生殺大權的帝王，都充滿了敬畏與好奇，更是對自己的未來有著不盡的迷茫和期許，隻因她們的命運，並非掌握在自己手裏。
“真是奇怪了，按理說平時也沒少見著皇上，現在這樣的氛圍，竟有了些說不出的怪異。”黎冰晗在楚琉光耳邊低聲道。
楚琉光抿嘴一笑，也沒多說什麽，“有什麽好緊張的，皇上總不能撂了你的牌子，讓你入宮為妃啊。”
黎冰晗想了想也明白這個理，自開朝以來，這每屆選秀的流程都是固定的，按照五人一組，由管事太監宣報花名後出列上前，若是皇上過了目，覺得是出挑的便會賜朵紅絹花，納進待選或者賜婚的名單內。
若是沒有入了皇上的眼，則會僅給些賞賜，領了就可以離開了。不過也有些例外的，那便是被皇上一眼相中，想要納入後宮的女子，就會被撂下名牌，待禮部擇了吉日就可納進宮中。
“各位姑娘可定要跟進了雜家，一會上了選秀台見著了皇上莫要失了禮數。能入得終選的秀女，都是萬裏挑一的，但是否能被皇上相中，那也是天意，還請各位莫要糾結。”管事的太監高聲扯著嗓子喊道，便帶著眾人拍好了順序，走上選秀台。
楚琉光這一組是頭一波，同組的除了黎冰晗，還有與她熟識的華檬。
站上選秀台後，楚琉光與黎冰晗相視一眼，皆是坦然一笑，這種事情對她們來說，並沒有那麽嚴重。
隨著一聲擊鼓的鳴響，這最後一輪的選秀也就開始了。
隻見一個太監翻開了手中的花名冊，以尖銳的嗓音誦讀道：“內閣學士華仲淳之女，華檬，年十六。”
華檬舉止大方的上前兩步，跪地叩拜，“臣女華檬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