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賜婚黎傾琰
逐一頒發了幾道賜婚聖旨後,楚琉光懷揣著忐忑難安的心情,終是輪到了宣讀她的賜婚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中堂令楚天鐸之女,楚琉光,秀外慧中,素性貞淑,才貌出眾,實乃我大黎女子之表率,深得朕與皇貴妃所喜。今恒王世子黎傾琰,已過冠禮,適婚娶之齡,當擇賢良女子與其配之。值楚琉光待字閨中,與恒王世子堪稱天造地設,朕為成佳人之美,特將其許配於恒王世子為正妃。一切婚禮事宜交由禮部全權操辦,待汝及荓禮後,擇良辰吉日即刻完婚,欽此。”
楚琉光一愣,本想著若是自己被賜婚給旁人,她便直接去懇請黎皇收回成命。
早在她與黎傾琰互許諾言之時,就已然認定了今生今世絕對不會嫁給除黎傾琰之外的任何人,故而也不會無動於衷的接下自己和他人的賜婚聖旨,可令楚琉光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的賜婚對象竟然就是黎傾琰。
也難怪黎皇突然說要賜婚,黎傾琰卻毫無動靜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他一定是已經知道了黎皇會給他們賜婚。
況且以楚琉光對黎皇的了解,也斷然不會真的讓她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經過連番的情緒起落,楚琉光劇烈跳動的心髒,近乎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一般,連忙俯首謝恩,“臣女楚琉光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在楚琉光接過聖旨的瞬間,耳畔卻突然傳來一聲嗤笑。
楚琉光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隻見楊雨婷目中帶著幾分不屑的意味,正幸災樂禍的看著楚琉光。
世人皆認為黎傾琰就是個隻似享樂的紈絝廢物,楊雨婷自然也不例外,在她眼裏黎傾琰除了空有個高貴的出身,以及那副俊朗的皮囊以外,並無什麽錦繡前途傍身,女子若是嫁給他,簡直是折辱了一生的好時光。
這種繡花枕頭倒貼著給她楊雨婷,她都看不上眼,反而這個楚琉光還欣喜之極的接旨謝恩,當真是個沒腦子的下賤人。
之前楚府的府宴並沒有邀請楊家的任何人,是以楊雨婷當然不知曉那日黎傾琰所展現的真實實力,就算是坊間的流言再怎般瘋傳,也是傳不進楊雨婷這個滿心想著如何爭奪後位的人的耳中。
所以她才會斷定嫁給黎傾琰就等於是毀了一輩子,因此便更加不屑出琉光那副滿心歡喜的模樣。
楚琉光看了一眼楊雨婷,眼中濃烈的殺氣一閃而過,這眼神令楊雨婷背後一涼,甚至有那麽一刹那都無法喘息,雖然隻是極為短暫的功夫,但也足以讓人內心深處產生出強烈的恐懼。
楊雨婷神情恍惚了一瞬,再度望向楚琉光,已然尋不到半點異樣。
楚琉光一如常態般掛著淡淡的微笑,還是那樣高不可攀,眼前的一切都使得楊雨婷不得不懷疑,方才是否是自己一時眼花。
賜婚的聖旨繼續宣讀著,華檬被賜婚給了臨王為正妃,還有昨日前來拜訪過楚琉顧的姚碧蘿和範彩怡,也分別被賜婚給了安廣王為正妃,瀾郡王為側妃。
至於顧似君,則被賜婚給了銘王為如夫人,這點有些出乎楚琉光的意料,但想想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最後就差楊雨婷一人的賜婚聖旨尚未宣讀,楊雨婷傲氣十足的揚了揚下巴,等待著那道屬於她的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都察院禦史楊廣鄴之女楊雨婷,別具一致,不拘小節,今銘王弱冠已達七載,府中尚無正側之妃,正適婚娶,當擇賢良女子與其配之。楊雨婷待字閨中,與銘王郎才女貌,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於銘王為側妃,一切婚禮事宜交由禮部操辦,擇良辰吉日即刻完婚,欽此。”
如此旨意,僅以“別具一致,不拘小節”等字眼來形容楊雨婷,就算是庶女出身的顧似君都得了“德容兩全,品行溫純”的讚譽。
那別具一致,不拘小節,又豈是什麽對名門閨秀的誇讚之詞?
根本就是變相的在諷刺楊雨婷的庸俗舉止。
且不說她的賜婚對象是銘王,還被賜為了個低於正妃一等的側妃,光憑著黎皇與銘王不合的事實,這以後的日子會是那般,都還未可知。
楊雨婷哪肯就這樣認命?
一向心直口快的她當即抬頭喊道:“不!這怎麽可以!”
“放肆!“宣紙的太監眉毛一橫,怒瞪著楊雨婷,“這是哪家的姑娘這般不懂事,居然敢公然怠慢了聖旨,你可知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宣聽了聖旨,不但不接旨謝恩,反倒還藐視聖恩大聲喧嘩,此等舉措說成是褻瀆黎皇聖意也不為過。
楊雨婷冒然出聲時,便已然有了悔意,即使她從小再怎麽嬌生慣養,也明白代表著皇上金口玉言的聖旨的重要性,她當即側眸看向楊妃,指望著楊妃會出麵幫她解圍。
楊妃可沒有這個閑情逸致,去幫一個再三挑釁自己的無知女子,“看本宮作甚?這褻瀆了聖旨可是不非同小可的罪過,還不認罪!”
楊雨婷憎惡的瞪了楊妃一眼,銀牙一咬,還是決定認罪。
“臣女知罪,隻是這賜婚一事,還請皇上三思,臣女……臣女……”楊雨婷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沒見她說出了什麽。
楊妃嘴角勾起一抹諷刺,自然清楚楊雨婷是難以接受所嫁之人不是皇上,而是銘王,且還是個地位不高的側妃。
按著楊雨婷的出身背景,賜婚於一個王爺為側妃已算是夠抬舉她的了,隻可惜楊雨婷根本不知足。
“你這是在質疑皇上的旨意嗎?還真是膽大的很啊,你是覺得皇上考慮的不周全,還是以銘王的地位配不上你的尊貴?”楊妃撂下的話太過狠絕,讓楊雨婷無從辯駁,也絲毫不敢反駁。
無論是說什麽,這後麵所引出的結果,也都不是她楊雨婷能承擔了的。
楊雨婷無法給出回答,隻好強顏辯解道:“臣女剛才不過是有些驚訝,一時間還難以接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