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遠房親戚來登門
黎南謹怒不可遏的瞪著眼前之人,仿佛連日來自己遇到的一切不痛快都是因他而起,“看來你們無極門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連這麽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還敢說要助我奪權上位?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回你彌丘去吧,若指望著你們,本王得等到猴年馬月去!還有劫走黎冰晗一事,我嘴上不問但並不代表我是個糊塗的,你們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黑袍男子眉頭一皺,沒料到近段時日一直表現的有些維諾的黎南謹竟會突然發飆,還提及起黎冰晗失蹤的事。
為了穩住黎南謹的情緒,繼續自己的計劃,黑袍男子不得不放低了一些姿態,“那件事不用你操心,五皇子這樣做自有他的用意,即便到時被人查了出來,也絕不會將你牽扯其中。眼下時機還不夠成熟,你就這般的急於求成,你可知這麽做會引來什麽樣的後果?那絆腳的石頭也踢開了,總是這麽優柔寡斷下去,哪能順利的踏上成功之路?”
說著,黑袍男子打袖中掏出一個褐色的瓷瓶,“此乃我無極門裏的萃毒高手新研製出的奇毒,隻要中了此毒,體內的髒器便會在半個時辰內迅速衰竭,造成以外暴斃的假象。這東西正好能幫你除掉楚府裏的那個絆腳石,要是在繼續留著她,指不定還會出什麽亂子。”
黎南謹愣了一下,麵上有些難辦,“這個女人確實是難纏的要命,我派去盯著楚府的探子來報說,即便她被楚天鐸秘密的關押起來,每日都不停的上刑審訊,手腳筋脈皆被挑斷,也依舊聲稱自己冤枉。她這麽做無非是想活下去,因為她清楚若跟楚天鐸招了供,結果隻會是死路一條,所以她死咬著是被冤枉的,便還能苟延殘喘,挨到有人去救她。你說,如此渴望活下去的一個人,會肯乖乖的任人擺布,吃下這致命的毒藥嗎?”
黑袍男子晃動著手中的瓷瓶,神色上滿是不以為然,“但你莫要忘記,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什麽才是最為重要的。隻要你對她承諾會娶了她的女兒,並在將來稱帝的時候,許她女兒後宮之主的位子,想來她定然會甘心赴死。”
一聽這話,黎南謹的眉毛便緊皺了起來,“讓她那個德行不堪的女兒做皇後?這簡直是癡人說夢,憑她也配?”
黑袍男子恨鐵不成鋼的瞟著黎南謹,及其無奈的給他分析著這一做法的利處,“你別一味的在固有思維裏打轉,有些事情要看的盡可能的遠些。如今知道手書一事的僅有賈秋豔一人,她那個女兒並不清楚你會同她們走近的緣由,隻要賈秋豔一死,她的女兒又讓你接入了府中,你想如何處置還不都是隨你喜歡。”
黎南謹沉默了片刻,覺得黑袍男子說的也很有道理。
這半年多來,黎南謹早已受夠了被豔姨娘抓著此事的把柄,三番兩次的威逼脅迫,讓他幫著她們母女二人重新在楚府裏奪回權勢。
而那個蠢到極致的王飛霞,甚至為了一己之私,竟敢背著他胡亂作為,想要把楚琉光這個能給自己帶來無限利益的完美聯姻對象,嫁給區區一介商賈之子。
之後若不是豔姨娘威脅黎南謹,讓他想法辦搭救墮入商籍的王飛霞,否則金正源這個未曾走動過分毫的表舅姥爺,又豈會平白無故的認下王飛霞做幹孫女?
為這對愚蠢的母女不停的收拾爛攤子,黎南謹的耐性早已被耗盡,若不是這陣子光想著對付黎傾琰,隻怕黎南謹也早就對豔姨娘下手了。
黎南謹接過黑袍男子手中的褐色瓷瓶,眯成一條細縫的眼裏,正閃耀著陰狠毒辣的鋒芒。
與此同時,幾個多年未有走串的親戚,也打破了楚府一貫的清靜。
楚天鐸的出身並不富貴,在他幼年時,思想開明的楚老太爺,便拿出一多半家裏靠著十幾畝良田所產的糧食收益,供他念私塾。
因楚天鐸的天賦異稟,又勤學好問,終是在十年後的科舉考試中大放光彩,受到黎皇的一番賞識,成為開國以來第一個年紀輕輕便坐上中堂官職的人。
楚氏一脈不是什麽人丁興旺的家族,隻有幾個遠方的旁係宗親,楚天鐸雖是平步青雲,官路亨通,卻仍然未失耿直本性,為自己的那些親戚開什麽後門。
是以,楚氏家族的中,除了楚天鐸是憑借自己的本事在朝為官,他的那些親戚裏唯一一個有官職加身的,也不過是個花錢買回來的九品芝麻官。
而這會前來楚府拜會的,正是那個在偏遠地界任職的縣尹楚北峰,以及他的嫡子楚昊,還有嫡女楚錦玲。
楚府不比其他高門,敢貿然前來拜訪的客人幾乎寥寥無幾,加之近日又發生了過多的是非,楚天鐸忙著前朝和家宅的要事,便將管理前廳宅院的大權交到了楚琉光手裏。
從這些不請自來的客人入門後,楚琉光就觀察著他們的拒之行徑,這些個親戚她雖然沒見過,但也或多或少的了解過一二。
之前在楚天鐸還是普通的舉子之時,沒少對他冷嘲熱諷看不上眼,但楚天鐸高中魁首後,又是百般的阿諛奉承,想要楚天鐸日後幫著謀一個俸祿優厚的差事。
楚天鐸聲嚴厲色的將他們教訓一頓,更直言不會給任何人行方便,這些人自知討不得什麽好處便訕訕離去,再也沒登過楚府的門。
直到楚天鐸官拜一品中堂令,迎娶安煬王之女鳳嵐郡主,如此飛黃騰達的鴻運,令這些親戚格外的眼紅,再一次紛紛上門,企圖沾沾光。
楚天鐸自然明白這些人的心思,見他們還敢糾纏不休,妄想做著能走捷徑的春秋大夢,便調了一隊府兵在門口鎮守著,一旦有人想私闖楚府,不必稟報,直接將其以私闖官家府邸為由,扭送到順天府法辦。
見楚天鐸動了真格,那些欺弱怕硬的親戚懼於牢獄之災,就再也不敢前來擾鬧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