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罰跪示警
這一家子真是不知禮數為何物,連身旁帶著伺候的仆人都敢不下跪行禮,還當真認為她楚琉光是個好欺負的?
可惜這幾年來,覺得楚琉光好欺負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可言,而這幾個唯利是圖的所謂親戚,自然也不會是個例外。
楚北峰也直起頭來與楚琉光對視,但不知何故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壓襲麵而來,讓他有一種如同被人緊扼住了脖頸,難以呼吸的恐懼感。
一開始楚北峰還死死的攥住拳頭,強撐著身子,可身為普通人當然無法承受住楚琉光釋放出的強勁威壓,幾番隱忍之下,楚北峰的身子顫栗不斷,終是在片刻過後,整個人筆直的跪了下去。
楚北峰這麽一跪,跟在他身後的楚昊還有幾個家仆,也紛紛趕緊下跪叩拜。
“停手吧。”楚琉光話語一出,負責掌刑的婆子便停了手。
架著楚錦玲的婆子則對著她的後膝一腳狠踢,讓本是躬著身子的楚錦玲,頓時因著膝上的痛意跪倒在地。
此刻楚錦玲雙頰高腫,嘴角兩邊也都掛上了血絲,哪還有方才那般氣勢囂張的模樣?
曹嬤嬤仰著下巴,居高臨下的立在幾人眼前,眉宇間帶著一股極其狠厲的威嚴,就連說出來的也仿佛是數把尖利的鋒刀,直插入跪在地上的眾人心間。
“二姑娘乃是楚府的庶女,更是我們郡主的庶妹,又豈是你個低賤的縣尹之女可頂撞的了得?今個郡主賞你這頓巴掌,也好叫你張長記性,要是再聽到了什麽不幹淨的話,下次仔細了你的舌頭!”
楚昊伏著身子跪在楚北峰身邊,從進入楚府之前,楚北峰就告訴他們兄妹二人一會看他眼色行事,不可擅做主張。
所以一進前廳後,楚北峰不行禮跪拜他便也不行禮跪拜,楚北峰屈身而跪他便也跟著一並跪拜,全程沒有一句說辭。
不過這會楚昊的心裏,卻泛起了一些別樣的心思。
坐在那高位之上的女子就是自己那個名譽大黎的郡主表妹嗎?
似乎她與自己想象中的刁蠻任性有些出入,她那驕傲不遜的眼神,那冰冷如霜的氣質,宛如至高無上的王者,令人心甘情願的去膜拜。
對於楚昊來說,這樣獨特少有的絕色佳人,簡直讓他心動不已。
而此時跪在地上的楚北峰,已是被自己的冷汗打濕了後背。
楚北峰當然知道見了郡主需行跪拜之禮,但他仍抱有僥幸心理,一心想著若是此番見了楚琉光沒有下跪行禮,那日後便可以大膽的在外麵以是皇室郡主的長輩身份自居,準保能為他帶來無盡的益處。
但楚北峰沒有想到,楚琉光會是如此的強硬,他覺得楚琉光左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在楚天鐸不在的情況下,她應該也沒有什麽主見。
即使自己不下跪行禮,楚琉光也拿無可奈何,隻要有了這頭一次的免跪,那以後的跪拜之禮自是不必再有了。
然而楚北峰哪會知道,楚琉光竟有這等威嚴的氣勢,僅僅一個眼眼神,便嚇得他雙腿打顫,胸悶氣滯。
其實楚北峰之所以會感覺到身體不暢,精神恍惚,乃是因為楚琉光暗中釋放了小部分的內力,再不留痕跡的加以掌風打至他周遭所致。
楚北峰雖未壯年,但常時間浸淫在酒色之中,康健的身子早就被掏的空了,自然無法抵得住楚琉光還算深厚的內力。
楚北峰一行人就這樣跪在下麵,但他們眼中的透露卻始終透露著不甘,曹嬤嬤瞥了幾人一眼,麵上滿是一副厭嫌的深情,她俯身在楚琉光耳邊說了幾句話,可那說話的聲音也正好能叫楚北峰等人聽了個詳細。
“郡主,這時候也不早了,您近日需一直忙著處理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辛苦,老奴扶您去小憩一會吧。”
楚琉光扭頭看了眼廳外擺置的日晷,日晷時線的確指向了正午方位,於是點點頭,示意了柳姨娘母女之後,翩然起身,徑直離開了正廳內,全程都不帶理會楚北峰等人分毫。
跟在楚琉光身後的火芙出了正廳廳門,直接從一旁喚出了幾個小廝,“你們幾個在這裏看著他們,就讓他們跪著,等什麽時候郡主休息好了想傳見這些人了,再什麽時候讓他們起身。若是誰偷懶耍滑,違抗了郡主的命令,便給我打斷了他的狗腿!”
說罷,火芙轉身便走,而跪在地上的楚錦玲,因著遭受掌刑已是心有怨恨,此刻見一個婢子也敢她麵前耀武揚威,憋在胸口的怒火登時就要發泄而出。
“你……”就在楚錦玲正要開口叫罵之際,卻突然被另一道充滿了不屑的聲音給打斷了。
“我奉勸你一句,在我楚府之中,你還是老實點的好。剛才那個丫鬟可不是尋常的丫鬟,那是我長姐的大丫鬟,身上也是帶著品階的從四品女官,光是等級就要比你那個九品小官的父親高出去不少,連我這個楚府的小姐見了都需禮讓幾分,又豈是你這等卑賤之人可以頂撞冒犯的?”
“好心”提醒完楚錦玲,楚雲星追著柳姨娘的腳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楚錦玲一愣,想不到那樣一個小丫鬟竟還是帶著品階官職的女官,且還是從四品的等級。早就聽自己的爹爹說過,這京城不比他們所在的縣城,能任她呼風喚雨的,但她平日裏囂張慣了,這性子哪裏是說收斂就能收斂的起的?
跪在另一邊的楚北峰也是個不甘心的,不過他心中始終還保佑一絲希冀,那便是尚未出現的楚天鐸。
楚北峰峰記憶中的楚天鐸,一向是個不溫不火,待人隨和的脾氣,要是楚天鐸知道自己的女兒如此苛待他這個表兄,定會以不尊長輩之由,責罰楚琉光,然後向自己賠禮道歉。
這樣一想,楚北峰當下也精神了不少,他挺直了自己的背脊就這麽跪在那裏,看這番模樣倒是頗有幾分像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跪在官府門口擊鼓鳴冤的蒙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