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青玄的身份不簡單
見楚琉光目光裏帶著疑問,冥燼心境苦澀中,又伴著幾分複雜道:“他是我曾經在無極門裏的好兄弟,右尊使青玄。”
起初冥燼一度難以相信,青玄會為了忠於無極門,而暗下黑手殺自己,但冥燼隨後卻反應了過來,清楚青玄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救他。
青玄若真想殺掉冥燼,那他插入冥燼胸口的那把匕首,哪裏還會恰好留了半寸,不去傷及冥燼要害?
光憑這點就可以看出,青玄表麵是在設計冥燼,趁其不備痛下殺手,可實際上卻巧妙地保護冥燼。
冥燼縱是自認性情陰冷,但也明白他已經欠下了青玄一條命。
所以先前無極殺令直指楚府時,無極七殺之一的屈橈,企圖以青玄正承受生不如死的酷刑,勸服策反冥燼幫隱月閣之心,冥燼仍是毫無多餘的反應。
但如今見黎傾琰的實力,已達這般令人震撼的程度,冥燼自然生出了營救青玄的心思。
黎傾琰心下感歎了一聲,果然如他所想,“不是我不想去救,而是青玄此刻不在無極門中。”
冥燼一愣,青玄違抗門主命令,擅自放走了自己,要是沒有被立即處死,也應該是在無極門中,日日夜夜受著酷刑責罰才是,怎麽會不在無極門中?
猜到了冥燼的疑問,黎傾琰出聲解釋道:“你們情同兄弟,又曾經一起搭檔過,不知你是否了解他的真實底細?據我所知那個青玄的背景似乎不太簡單。”
冥燼不是很明白黎傾琰話中的意思,“我與他結交多年,未曾發現有什麽不妥。”
黎傾琰轉身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指尖輕而緩的敲擊著手肘處的扶手,“這就怪了,他私自放走了你,按理說在無極門中,是犯下了足以處死的大罪。可他僅是被秦摯用了些刑法後,便又命人提走審問,之後就再也沒押回去過,還斷了一切消息,到現在都沒有誰清楚,他究竟去了哪裏。此事我安插在無極門的人,傳遞會來的結果都說是這樣。”
冥燼緊著著眉頭,不太相信這種說法,“屈橈之前不說是……”
“那是他故意那麽說的,估計是想分了你的心思,便於背後的殺手能將你一舉擊殺,可惜你的警惕性太高,沒能給任何隱在暗處的殺手,找到能偷襲的機會。而那個專門拍出來對付你的人,不知道因何原因,卻一直沒有對你出手,中途便悄然撤退了。”
當日楚府一役,冥燼確實感到了幾分前所未有的危機,但對於殺手出身的他來說,平素執行任務,最少不過的就是危機風險。
是以冥燼能每時每刻,都保持著絕高的警惕,才能使得他在經曆過這麽多次任務後,仍是安然無恙。
不過以黎傾琰剛才那番畫的意思,顯然是指冥燼要是在當日,因著青玄一事分了心思,那他極有可能會在一瞬間,遭受躲在暗處的殺手致命一擊。
“怎麽才能找到他?“冥燼問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的問題。
青玄貴為無極門右尊使,既是在無極門內消失的,自然得從無極門著手尋找。
黎傾琰沉吟了少頃,“原本這個人並不能引起我的注意,故而就沒有仔細徹查,但既然你想要救他,我便會傾盡全力去幫你,不過你得清楚一點,無極門內我滲透進去的高位暗線,能不能完全揣測出秦摯的心思,找到青玄身處何處的消息,還是個未知數,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
冥燼理解的點著頭,“盡人事聽天命吧,殺手的命運本就是充滿了變數,如果他已經死了,那我也沒什麽可驚訝。”
無極門內的殺手無數,與冥燼一起搭檔執行任務的人也有過不少,其中不甚失手慘遭喪命的更是大有人在,隻是青玄和冥燼交情頗深,他還是希望青玄能有個好結局。
黎傾琰抬手撫了下額頭,歎道:“無極門那處是個大麻煩,若沒有無極門在背後助漲著彌丘的狼子野心,他們也不敢接二連三的算計我們。明日一早我便要入宮像皇上細細容稟,也是時候該讓你擺脫殺手這個身份,姓回墨族明門宗人的墨姓了。”
冥燼對此倒不是特別在意,“姓墨也好,叫冥燼也罷,隻要我清楚了自己的身世身份,能為墨族的重振出一份力,其他的都不重要。”
黎傾琰認同著冥燼的說法,但在心裏還是覺得需要給他一個體麵的身份,畢竟墨族的人豈能一輩子都生活在陰暗中?
恒王府
自打楚琉光從錦華樓回府後,整晚都窩在房中悶悶不樂。
火芙端著一盅梨汁燕窩,就這麽直愣愣的杵在門外,不敢貿然進去打擾。
“由我來吧。”黎傾琰歎了口氣,接過火芙手裏的燉盅。
如今楚琉光這般模樣,讓他怎能不心疼?
火芙擔憂的往屋裏忘了眼,“主子,夫人她沒事吧?這都一整晚了,再說老王爺那裏不是也沒大事了嗎?夫人怎麽還是不高興呢?”
跟在楚琉光身邊有好幾年了,火芙自然是發自真心的忠心於楚琉光。
黎傾琰欣慰的朝火芙點了下頭,“沒事,很快就會好的。”
說罷,黎傾琰單手端著燉盅的托盤,緩步走近房中。
“光兒.……”
聽到熟悉的聲音,楚琉光倚在榻上的身子動了動,抬眼看向門口的黎傾琰,“你忙完公務了?”
黎傾琰走到楚琉光的身前,無奈道:“從回府到現在,你都這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叫我如何能放心的下?”
將手裏的燉盅托盤放到一邊,黎傾琰側身做到楚琉光身旁,“光兒若再這麽苦惱生悶氣下去,也不是個法子,有些事情並不是單方麵就能解決的,想要讓大黎不受戰亂紛擾,我們得以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日子,還需要更多人的籌謀,方可抵抗消滅那些心術不正之輩。”
楚琉光撇了撇嘴,“道理我都清楚得很,隻是心裏徒生出不少感歎,通過外公中毒一事,我還真覺得生命太過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