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流產，死訊
手術開始後，陸浩朗一點也不敢分心，生怕會有絲毫差錯。
如他說言，打上麻醉劑之後，舒薇感覺到了一絲困意，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起來。
“睡吧，交給我……”陸浩朗輕聲說道，舒薇很快便放鬆下來。
一連幾個小時過去，手術進入緊張狀態，重要關頭之際，陸浩朗連手都不敢顫抖，慢慢的使用手術刀。
費了好大的勁，他切下最後一刀，小心翼翼的將血淋淋的腎髒拿出來。
在他有點慶幸手術還算成功之時，卻看見，它還連帶著別的東西！
“陸醫生，不好，病人大出血!"
該死的！
陸浩朗感到心裏頭極大的不安，到底還是鎮定下來，又花了兩小時，把最後的手尾給處理了。
隻是，這個手術看似成功，卻失敗了。
一場手術下來，陸浩朗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鬆下，隻是一看到鐵盤上未成形的胚胎，神色變了變。
他隻希望，舒薇不會怪他。
麻醉劑的藥效一過，舒薇便悠然轉醒，目光恍惚的尋找陸浩朗的身影，直到看見他坐在不遠處，身上全是血。
“浩朗……”她的聲音虛弱得有點縹緲，但足以讓一直留意她的男人聽見。
“舒薇，我在。你感覺怎麽樣，有哪裏不舒服嗎？”一連串的問題讓人招架不住，卻很暖心。
恬靜的笑徐徐綻開，“我沒事，我的孩子怎麽樣了？”
陸浩朗沒有說話，眉頭緊皺，稍稍別過頭，不忍心看她。
舒薇頓時心一跳，“你說啊!"
雖然她感覺到身子特別的空虛無力，似乎缺少了什麽東西，不過想想動手術，總會這樣的，倒也沒有多想。
可陸浩朗的沉默卻讓她慌了心。
該不會……
不，不可能，一定不會的！
“你告訴我，一定不是那樣的對嗎！你說啊!"一雙眼眸逐漸通紅起來。
若不是舒薇沒有力氣，此刻她肯定拽著他的衣領質問。
“舒薇，對不起，我沒能保住你的孩子，對不起……”
除了抱歉，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手術前，他還向她保證。
如今，卻是他沒能遵守諾言。
陸浩朗還想說什麽，卻被舒薇可怕的模樣給製止了，隻見她兩手抓著自己的頭發，瞳孔放大，整個人出現了幾乎癲狂的狀態。
“不，我的孩子還活著，你騙我！我的孩子還活著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她用力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撕心裂肺的叫聲狠狠地撞擊著陸浩朗的心，男人再也忍不住，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製止她自殘般的行為。
“舒薇，不要折磨自己，是我的錯，你罵我打我都行，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
她這個樣子，他的心好痛。
過了一會兒，一直在亂動的舒薇才停了下來，可身子卻是忍不住的顫抖著。
淚水自眼中滑落，女人的堅強直接破碎，撒開嗓子大哭起來，“浩朗，我的孩子沒了，我也不想活了……”
“舒薇……”陸浩朗何曾感受不到懷裏頭的人有多悲痛欲絕，可他也隻能一遍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給予她最薄弱的支持與希望。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舒薇的哭聲逐漸變小，直至消失，她不再哭喊，整個人也失去了神采。
“浩朗，幫我最後一個忙。”悶悶的聲音牽扯著他的心。
“你說。”
“讓我死。”
男人的身子一僵，最後苦澀一笑，“好，我答應你。”
……
手術室的牌子一直亮著紅色的光芒，直到變綠，大門被打開，一張病床被推了出來，上麵蓋著一張白布。
“陸醫生，院長都找你幾回了，你可算出來了，都快把我們給急壞了。”這時，一個護士跑到剛出來的陸浩朗身邊，擔憂道。
“還好，院長找我什麽事。”陸浩朗的聲音低得可怕，麵色也灰暗，眼底是濃濃的傷感。
頭一次見他那麽悲傷，那名護士不由得升起一抹好奇心，“陸醫生，手術怎麽樣了？成功了嗎？”
說話的同時還偷偷的往病床上瞄了幾眼，似乎有幾分貓咪的模樣。
陸浩朗陰沉著臉，看都不看她一眼，抬步就走。
正所謂好奇害死貓，這隻看起來單純的貓可不要挑戰他的底線！
病床也隨著他被推走，最終放置到哪裏，那就不得而知了。
安排好一切之後，已是下午三點鍾。陸浩朗換了套衣服，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院長叫去2014房。
2014房裏，無論是哪一個人，他都不想看見他們，髒眼睛。
“陸醫生，你來了。”院長是個長得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麵對起陸浩朗，聲音裏竟含有幾分討好之意。
“院長，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先走了。”他發現自己連一秒鍾都待不下。
“陸醫生，別礙…”
“慢著!"
院長和肖琳琳的聲音同時響起，陸浩朗微微停頓腳步，還真想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陸醫生，舒薇姐她……”肖琳琳小心翼翼的問道，她可不想出現任何差錯，誰知院長會不會騙她。
沈漠也變了臉色，顯然不相信。
他不相信舒薇會那麽命短，他還沒折磨夠她呢！
“肖小姐，我猜院長也和你們說了，何必多此一舉問我？”陸浩朗的聲音裏滿是嘲弄。
“是啊，我親眼看見的……”院長也急聲附和著，卻被病床上的女人一記冷眼給瞪住了，不免在心裏嘀咕。
本來就是嘛，他還偷偷探了下那個女人的氣息，完全沒有生氣，是死都不能再死的那種。
肖琳琳假裝委屈巴巴的樣子，看著他，“陸醫生，我們這不是在擔心舒薇姐嘛，問清楚比較好不是？”
看樣子，院長說的話八九不離十了。
陸浩朗笑了，笑聲中不帶有一絲笑意，碎著濃鬱的寒冰，“你少在那裏假惺惺，你們巴不得舒薇去死，現在你們如願了，滿意了嗎!"
“我告訴你們，因為你們的自私和愚昧，害死了兩條命，舒薇已經死了！如果日後我還聽見有關舒薇的事，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等著瞧吧!"
撂下狠話，陸浩朗轉身就走，他說到做到，哪怕傾家蕩產，為了舒薇，什麽都值。
“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