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是男是女
他完全的被驚呆了,這兩天在山中看到的一切,都顛覆了他十五年來的認知,眼前的這個女子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誰知道以後她還會給自己什麽樣的驚喜,他愈發的期待。
幽嬰收回了瓶子,放進自己貼身的衣襟裏,就轉身回了木屋。
墨滄榆不放心,跟著她走了進去,看到她坐在那張毯子上,抱著膝蓋發愣,他也在她的身邊坐下來。
“你快回去吧,要不然宮裏麵的人會找不到皇子的。”
“我隻是宮裏最不起眼的一個三皇子,就算是幾天不出現在宮裏,也沒有人發現我的。”
幽嬰也不看他,隻是兩眼放空的盯著前方。
墨滄榆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夠做什麽,隻知道能夠陪著她,就已經是最好的事情了。
太子府。
“快去請太醫!”
柳月姬的雙手狠狠地抓著被角,滿臉都是驚恐的神色。
銀月看到她這個樣子,也慌得不行,趕緊跑出去,去太醫院裏請太醫。
今天早晨柳月姬從噩夢裏醒過來,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身子也一直懶懶的不想動,就沒有起床,蓋著被子在榻上躺著,直到剛才如廁的時候,才發現底褲上見了紅。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現在太子在外出征,她肚子裏的孩子要是有什麽不測,那她這麽久來的辛苦就全都白費了!
這可是太子宮裏急著傳喚,太醫也不敢怠慢,一路小跑著趕過來,一進殿就跪下來,拿出絲絹撲在柳月姬的手腕上開始把脈。
整個寢殿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把過脈之後,太醫跪著說:“您許是最近心神不寧的緣故,母體虛弱也會影響到腹中胎兒的發育,您還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才可以順利的產下小皇子。”
“你的意思是,孩子沒有事情?”
“待臣給您開幾幅安胎藥,喝了之後便可無事。”
柳月姬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來,宮裏頭的下人也都偷著鬆了一口氣,要是柳月姬心情不好,他們都得跟著倒黴。
柳月姬吩咐給了太醫賞銀之後,就把宮裏麵的人都打發出去了,她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雖然皇上特地派人來給她傳過話了,說是太子此次出征,沒有多大的危險,不過也是幫著西域王平定一些家事,不日便會回京。
話雖是這麽說,可是誰知道皇上是不是為了要她安胎,才叫人來說這些話來給她聽。
西域路途遙遠,現在太子已經走了半個月了,沒有一點消息,宮女說,有些將軍出征一年沒有消息,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那是將軍,這可是她的夫君啊!
柳月姬死死的抓住被角,把自己的臉埋在裏麵。
她本以為自己是借墨滄瀟的身份翻身,可以從低微的身份,變成這皇宮裏最尊貴的女人。
可是成親之後才知道,這個男人會是她生命中唯一一個男人了,這是她的夫君,她肚子裏懷的是他的孩子,她沒有辦法不愛他!
可是,可是,墨滄瀟的心裏麵還想著白微,那個女人,她一定要她不得好死!
柳月姬把臉埋進被子裏失聲痛哭,忽而又想到太醫囑咐情緒不能有太大的波動,就收斂了哭聲,抹幹淨臉上的眼淚,望著天花板出神。
她一定要把這個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等到他回來抱給他看。
路途遙遠,她怎麽能不擔心到肝腸寸斷?
她的手慢慢的撫上自己隆起一個弧度的肚子,心想這裏頭要是一個男孩兒就好了,這一個男孩便可以保她以後高枕無憂,但是若是個女孩兒……
她的心裏又開始七上八下,誰知道以後會是個什麽光景,如果不能盡早尋個安身立命之本的話,以後的日子也是難說。
想到這裏,她把銀月喚進來,叫她把門關好,對她說:“有沒有什麽法子是可以提前預知這孩子是男是女?”
銀月想了想說“奴婢倒是知道幾個民間的法子,但是您現在身嬌體貴,胎像也不穩,實在是不敢亂試啊。”
柳月姬低下頭思腹了一下,實在是想不出一個兩全的辦法,就好像是懸在半空中的人一般,搖搖晃晃的沒有依靠。
銀月見自家小姐眉頭緊鎖,就走到她跟前,伏在她的耳朵上說:“要是小姐實在放心不下,奴婢倒是有個辦法,小姐可以聽一聽。”
銀月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柳月姬緊鎖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了,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銀月說完之後,就直起身子,等著柳月姬的反應。
柳月姬點點頭說:“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了,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事情辦成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銀月應下之後就退下了,柳月姬又重新把自己縮回被子裏,蒙住臉,在厚重的棉被間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王爺府。
白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她微微睜開眼睛,日光透過蒙在窗子上的薄紗透進來,在屋子裏形成流光一般的光暈。
身旁的墨玄瀲還沒有醒,她小心地把枕頭下邊的小瓷瓶拿出來,小心翼翼的藏在床腳下隱蔽的地方。
她看著他沉睡的樣子,手指小心地劃過他的鼻尖,他平穩的呼吸,熱氣呼在她的手指上,像是在撓癢癢一般。
她披了一件小衣下床,把窗簾拉開一道小縫,盤腿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望著院子裏嫩綠一片的情景。
夏天到了,王爺府裏的景象愈發的好看,尤其是院子裏的這一片梨樹,鬱鬱蔥蔥的,底下一片渾然天成的陰涼,好看的很。
現在花朵都落盡了,隻剩下嫩綠的新葉,倒也好看的緊。
“微微……”
墨玄瀲聲音有些沙啞的喚她的名字,白微應聲回頭看他,露出一個笑容,光著腳丫噔噔噔的跑回榻上,一頭紮進她的懷抱裏。
墨玄瀲心滿意足的攬著她溫軟的身體,此情此景,大概是人世間最簡單地快樂了吧。
“你回京也有些時日了,還沒有好好地去拜望過嶽父,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今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