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察覺
白薇冷哼一聲,打了個哈欠,她太累了,沒精神跟他打嘴仗,腦子也混沌起來,今天的他太不對勁了,不過她現在沒空細想,瞌睡早已占據了她全部的意識。
“騙子……”白薇嘟囔了一句,墨玄瀲替她掖好被子,白薇已然沉沉睡去。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一切都靜悄悄的,本該沉寂的夜色中,墨玄瀲的眸子卻亮的發光,他看著身下因疲憊睡去的白薇,心中憐惜萬分,而她身上殘留的痕跡卻也讓他眸色微眯,那個楊廣,他該讓他吃些苦頭了。
次日清晨,楊廣腫著眼睛跑到墨玄瀲門前跪著,他昨天跟武陽縣令大戰三百回合,總算搞清楚了那方子的來龍去脈,原來那方子本是他去武陽山上遊玩時,偶遇到的一個江湖老道給的,那人自稱大仙,武陽縣令本就愚笨,被他三言兩語就忽悠得買了這麽一個藥方。
當時他正好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這老道的方子又宛如春風雨露,一下讓武陽縣令枯木逢春般活了過來,自此,他便將那老道尊為大仙,當然因著這方子他可是又納了幾房小妾,而其中一個姿色頗佳,他還沒來得及享用就聽說墨玄瀲一行來到此地,因此還想著將小妾送給幾位大人。
“王爺,我對不起你啊。”楊廣跪在墨玄瀲門外哭得真切,他也不曾想武陽縣令曲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也需要這方子,卻被他陰差陽錯拿來給了墨玄瀲用了,他還問了武陽縣令這藥的效力,結果……
楊廣摸摸自己的脖子,恐怕等會自己的脖子就要跟腦袋分家了,“那老道還真不是騙人的,那方子可夠折騰人,我還特意加了藥量……”
想到王爺因為欲求不滿自己折騰了一夜,他就直冒冷汗,他不是沒想過補救的措施,可等他問清楚武陽縣令,已然是半夜,而且這武陽縣簡直小的可憐,連個通宵的妓館都沒有,一想到王爺陰沉沉的臉,楊廣便欲哭無淚。
“給我閉嘴,大清早嚎喪嗎?”墨玄瀲鐵青著一張臉打開門,又轉身將門掩好,昨夜她是真的累壞了,這時候還沒醒,他本不忍打擾到她,卻聽得門外楊廣扯著嗓子的哭聲。
“要哭滾遠些哭,別在這礙本王的眼。”墨玄瀲一個眼神丟過去,楊廣的小心肝便顫了顫,他可不敢再惹王爺生氣,忙擦幹淨鼻涕眼淚,湊到墨玄瀲身前。
“王爺明鑒啊,下官忠心耿耿,都是那武陽縣令不懷好意,這才坑害了下官。”楊廣抹抹眼淚,腫起的眼睛讓他慘叫一聲。
墨玄瀲沉了臉色,“既然知道自己做錯了,那便去領罰吧。”
不輕不重的聲音讓楊廣如遭雷劈,他不可置信得看了眼墨玄瀲,見他並無玩笑之意,一股傷感油然而生。
“王爺,下官跟隨您這麽久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看當初還是我獻計試探出當時跟蹤我們的人,後來我不是還審了劉安……”
楊廣帶著哭腔喋喋不休,墨玄瀲一臉不耐煩,卻聽得屋內傳來一陣嚶嚀聲,眉頭不禁輕皺起來,難道吵到她了?
墨玄瀲一臉不悅得打斷楊廣,“你到底想說什麽?”
冰冷的語氣讓楊廣一瞬間連接下來的話都忘記了,看著墨玄瀲一臉的肅殺,楊廣哭著跪了下來,“王爺,下官不想死啊。”
楊廣哭得極其難看,墨玄瀲嘴角略一抽搐,麵色僵硬,他什麽時候說要他的命了。
“不想死就滾。”墨玄瀲的不耐完全顯露出來,楊廣揣測了一下,好像這意思是他滾就不用死了。
這敢情好,楊廣“哎哎”的硬著,手腳並用的往外跑,墨玄瀲一臉嫌棄得看著楊廣溜走,心中不禁冷笑一聲。
死,那不是太便宜他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活法才更能讓他這投機取巧的人長長記性。
屋內有些細微的動靜,墨玄瀲心頭一動,剛要推門而入,一股腥甜卻襲上喉頭,他拿出帕子將嘴角溢出的鮮血拭去,餘下的卻全部咽了下去,近日這毒發的時間越來越快了,雖然他有應對的法子,但長此以往必定殞命。
“墨玄毅,你這招倒是毒。”墨玄瀲嗤笑一聲,將染血的帕子放好,才推門舉步而入。
地上的衣物已經被收拾幹淨,一夜歡愉的跡象也漸漸消失,唯獨那紗幔後略微鼓起的小人讓人魂牽夢繞。
“醒了?”墨玄瀲坐在床沿,伸手去扯裹得嚴實的被子,白薇卻伸出手來,將他的手打了回去。
她還在生悶氣嗎,昨天自己做的的確有些過了,不過那也是藥……
墨玄瀲搖搖頭,這種事他還是不要說了,否則憑她的聰明,一定會察覺到什麽。
“墨玄瀲,你個騙子……”白薇躲在被子裏,飛快的將胳膊收回去,隻露出一個
毛茸茸的頭來。
墨玄瀲伸手揉了揉那發,嘴角微微上揚,她還真是記仇了,“好,我是騙子,不過先上點藥可好?”
張開手掌,一個墨綠色的小盒便展現在他手中,他昨晚幾乎失了神智,一個勁的想要,橫衝直撞的在她身上也留下了不少印記,最好還是處理一下。
白薇瞪著一雙滿是霧氣的眼珠瞧著他,心中一股鬱氣不得發,他最近一直很奇怪,昨晚的事情更是讓白薇心中那根緊繃的弦一下子斷了,他必定是有事情瞞著自己的。
“騙子……”白薇喃喃自語,這些都是她的猜測,如果問他,肯定會被他一口否決,但她又不能全然放下心來,心中更是矛盾萬分。
“嗯,我是騙子,先擦藥。”墨玄瀲一臉溫柔,眼底的寵溺讓白薇紅了眼眶,他總是這樣,一如既往的關心自己,卻不給自己任何關心他的機會。
白薇裹著被子不肯讓他碰,一點一點的往床內移去,活像隻肉乎乎的毛蟲,墨玄瀲見狀有些頭疼,她這是又鬧什麽脾氣。
“過來。”墨玄瀲伸手,麵上有些嚴肅,白薇癟癟嘴,卻見他整潔的袖子上有一絲血跡。
“這是怎麽回事?”白薇腦中嗡嗡響個不停,好端端的哪裏來的血跡,她伸出手一把拉住墨玄瀲意欲縮回的手,也放開了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