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找人
“不知先生在此是等何人,我與夫君均是京城人士,說不定可以為先生指點一二。”白薇見縫插針,之前年耳曾說妙手醫仙此次來京乃是為了找一個人,但今日所見更像是在等一個人。
按照茗止往常的作風,這會大抵是要離開的,但他已經在此地等了幾個年頭,聽聞他們夫妻對京城知之甚深,心中不禁鬆動。
“先生也知道京城人口最多,找人尚且是大海撈針,更遑論您隻能等人上門了。”白薇歎口氣,偷瞄了一眼茗止的神情,他的表情似乎在軟化,那就是有戲。
其實白薇也不確定自己的話有幾分正確,全憑僅有的信息拚湊起事情的原貌來,可見茗止態度緩和,那應該就是自己猜對了。
“的確,我已經在此地等了不下三年,她卻始終沒能來赴約。”茗止歎口氣,臉上有幾分鬱色,白薇嘴巴微微張開,三年,他這到底在等誰啊。
“明日就是最後一天了,想來我與她終究有緣無分。”茗止眼眶晶瑩,白薇不禁輕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白薇剛要安慰他幾句,卻見一旁的墨玄毅臉色沉得可怕,好像從剛才起他的話就少了很多,是身子不舒服嗎?
“醫仙不用著急,您一定能找到他的。”白薇暫時顧及不到墨玄瀲,得把茗止哄好了,才好向他提要求,比如給某人治個病,解個毒。
白絞盡腦汁想好的安慰詞,還沒等說出口,便被他的一席話震驚到了。
“不用喚我醫仙,我那名頭早就成虛的了,我曾許諾一日找不到那人便一日不為人診脈,夫人不必如此稱我。”
茗止端起那茶一飲而盡,聲音甚是惆悵,“明日便是最後一天了……”
“什麽最後一天,什麽約定,你是大夫啊,怎地說不看就不看了?”白薇有些著急,這妙手醫仙也太死心眼了,怎麽沒找到自己的有緣人就不看診了,那要耽誤多少人的病情。
白薇有些惱,一旁的墨玄瀲也恨得牙根癢癢,“你之前不是還給一戶人家診脈過了,京城中都傳開了。”
“什麽診脈,我沒有啊。”茗止一臉茫然,墨玄瀲皺眉,白薇則忽略過這點,興許是別人診脈結果把賬算在了他妙手醫仙頭上也說不定,誤傳也有可能,當下最要緊的是讓他給墨玄瀲解毒。
“先別管那些,你當真不看診了?”白薇再往前一步幾乎要擦到茗止鼻尖,茗止後退幾步,有些不知所措。
“我封診已有三年有餘,夫人怎的如此焦急?”茗止有些膽怯,這對夫妻好生奇怪,他們應該不熟吧,怎麽問了他這麽多問題,不過看在他們會幫自己尋人的份上,也就忍了。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她相信麵前的茗止應該被自己殺死不止一次了,為了一個有緣人竟然真的敢封診,這個茗止性子還真夠奇怪的。
“你要如何才會給人看診?”白薇就差拎著茗止的脖子搖晃了,茗止在她駭人的目光中搖搖頭,剛剛還嬌小可人的女子怎的突然就青麵獠牙了呢。
“我發過誓,隻有找到她才會重新看診。”
“那人是誰?”白薇攥緊拳頭,她現在好像打開妙手醫仙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什麽叫找到人才看病,那要是找不到他便不看診了?
白薇氣的難受,墨玄瀲見她情緒起伏,唯恐她肚子裏的孩子出事,忙攬過她安撫幾句,在寬厚的懷中,白薇的怒氣才漸漸隱去,卻還是盯著茗止看,茗止不自覺打個哆嗦,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夫人懷孕脾氣不好,冒犯了公子,還望公子恕罪。”墨玄瀲抱起白薇,身邊的仆從緊隨其後,臨走還不掀走茗止屁鼓底下的軟墊。
仆從隨著墨玄瀲的馬車一齊在遠處隱去,茗止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兩位什麽來曆,知道他的身份還套出他不問診的原因。
“但願他們說話算話,記得幫我找找那人。”茗止戀戀不舍得看向遠方,想起那年冬日心中不禁柔軟。
“就這麽走了,什麽妙手醫仙,我看就是個缺心眼的家夥。”白薇在馬車裏端著肚子氣呼呼的,她還讓人多方打聽,原來就是個缺心眼,三年不問診,問診還有條件,活該他等不到人。
白薇脾氣大,墨玄瀲也由著她鬧,待她鬧夠了,才捧著熱茶讓她潤潤嗓子,白薇喝著茶,心中有些傷感。
她都忘記了,墨玄瀲還在這裏,他聽到那缺心眼醫仙的話才是最傷心的,畢竟有了希望卻……
“你別氣,回頭再找個十七八個醫仙,醫聖,我就不信都跟這個似的這麽缺心眼。”
白薇是氣的狠了,早知道她就不把那玉佩還給他,想必那就是兩人的信物,她若不還,說不定茗止見著玉佩不見了,就放棄那個執念了。
“好了,鬧夠了就休息會,別氣著了。”墨玄瀲輕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白薇握住他的手,眸中滿是堅定。
“你放心,就算沒了醫仙,肯定還有解毒的方法。”白薇不停安慰墨玄瀲,墨玄瀲不計較禁將她攬入懷中,溫暖充滿了整顆心。
白薇伏在墨玄瀲懷中,輕輕摟住他的腰肢,手中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玉帶勾,帶著些餘溫的玉帶勾劃過她的指尖,金屬的質感突然讓她想起那塊墨玉上的花紋,很眼熟,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其實,我有件事一直瞞著你,不是為別的,隻是難為情……”墨玄瀲理著她的發,緩緩開口,眉眼間滿是溫柔,“不過你既是我的王妃,我就不該瞞你。”
如果是處處為自己著想的她,一定能夠理解自己,墨玄瀲如是想著,而白薇靈光一閃間,似乎想起那花紋在何處見過了。
“那墨玉上的花紋怎麽跟我們家令牌上的有幾分相似?”白薇皺著眉頭,她說怎麽如此眼熟,原來竟是燈下黑。
“嗯,其實那玉本來就是我們家的。”墨玄瀲喜歡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我們家”,眼神間滿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