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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保

  回到王府,白薇的早已痛的昏了過去,墨玄瀲大驚失色,忙喚來白芷,白芷把脈過後,眼眶微紅。


  “王爺,腹中胎兒怕是不保了。”白芷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白薇這身子懷孕有多不容易她自然知道,孩子這樣便沒了,她更是暗恨下手的那人。


  “不可能,不可能!”墨玄瀲猛然搖頭,眸中帶了些悲憤,他不過離開了一小會兒,怎麽她腹中胎兒不保了。


  墨玄瀲攥緊了拳頭,想到宮裏的那人,眸中風雨暴驟,“是她!”


  下手的一定是皇後,可她在深宮之中又怎能知道宮外的事情,墨玄瀲瞳孔驟縮,他怎麽忘了,那個柳月姬不是也在嗎?

  “我不會放過她!”墨玄瀲周身升起一股戾氣,他倒是忘記了,這個女人本就不簡單。


  冬至過後白薇的心情也和這天氣一樣變得沉默起來,幹燥的空氣裏千絲萬縷情愫交纏在一起。


  “王妃,出去曬曬太陽吧。”白芷端了個暖爐,看著白薇眉頭漸漸蹙起,心下一片了然,把暖爐放在白薇身旁,默默退下去。


  白薇手搭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他為什麽不踢我呢?”半個月前,白薇歪著頭問白芷。


  “王妃,時日太短現在是感覺不出來的。”白芷那時這麽回答道。


  此後又一個月過去,白薇又問,白芷也隻是說:“王妃體虛,喝幾日藥便好了。”


  藥照常喝著,不見孕吐,白薇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墨玄瀲有時來看她,白薇總是以身體不適為托詞不見他。


  這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


  他們都明白。隻是白薇自己心裏過不去,這事梗在心裏成了結。


  墨玄瀲心裏著急,孩子不是最主要的,看著白薇日益消瘦的樣子,總覺得自己心裏有愧。


  這天響午,白薇從榻上醒來,入目一片潔淨的白,屋外的眼光斜打進來,耳邊是白芷有些沙啞的聲音。


  “王妃快起來,柳美人來了。”白薇揉揉眼睛,張嘴吐出兩個字:“不見。”


  “柳美人帶了朔王一同,點名要見王妃。”白芷說。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白薇接過白芷遞上的大麾,端著暖爐走出去。


  進了門,白薇未見墨玄瀲,斜眼瞟過去,堂裏隻坐了兩個人。


  這是專門挑墨玄瀲不在的時候找上門來了?

  “柳美人。”


  白薇目光落在柳月姬身上,覺得她身上的紅衣分外刺眼。


  “王妃。”


  白薇點點頭,轉而對著朔王:“小公子近來可好?”


  朔王臉色有點難看,訕笑著點頭不語。


  “王妃,”柳月姬上前一步,“聽聞王妃今日身子不穩,特地找人尋了根千年人參贈予王妃。”頓了頓接著說到:“當下王妃安胎才是最主要的。”


  白薇挑眉,不得不說,柳月姬這番話戳中了她的痛處。


  “看來柳美人知道的不少啊。”白薇反唇譏諷。


  “哪裏哪裏,都是為了王妃好。”朔王插嘴急忙道。


  “想必柳美人是得知本王妃懷孕的事了。”白薇定定的看著柳月姬。


  柳月姬心裏發慌:“前幾日才聽說此事。”


  “聽說?本王妃倒要聽聽柳美人你是從哪兒聽說的,又是聽誰說的?”白薇不再和他們客氣,開門見山的問。


  “本王妃對外對內都保密的事情,是哪個小人傳出去的?”白薇逼問柳月姬。


  柳月姬反而進一步問:“既是懷孕,此等好事莫不昭告天下反而保密,莫非這孩子早就流了?”


  “本王妃的事,不勞你操心。”白薇怒火漸起,“柳美人還是管好你自己,好好撫養自己的孩兒吧。”


  虧她當時還覺得孩子是無辜的,拚了命的保住了她的孩,沒想到時至今日,她竟然跟墨玄毅聯手來害她的孩子,早知如此,她就該讓柳月姬的孩子自生自滅,管他什麽無辜與否,讓墨玄毅害死了,也免得今日他們可以聯合起來害人。


  “今日之事,本王妃就當你不懂事,不做計較。”白薇撫撫胸口,壓下那股怒氣,白芷上前:“柳美人說這話可要負責的,氣倒了王妃,王爺哪兒咱們都不好交代!”


  果然,柳月姬早就知道。


  不僅知道她懷孕,還知道她的孩子沒了!

  如此這般,柳月姬著實可疑。


  晚上,白薇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白芷說什麽“體虛”她都不信,她自己的身體不可能什麽都察覺不到,像是預知般,一切都有條無紊的進行著。


  夜深,白薇叫了管家過去。


  “把王府裏的人給我重頭理一遍,凡是和墨玄毅、柳月姬有關的人都給我揪出來。”


  “是。”


  這一道吩咐下去,白薇終是能安穩睡覺了。


  京城的另一頭,亦是不眠的兩人。


  “柳美人可聽說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墨玄毅憤懣的咬牙道。


  柳月姬放下手中的茶杯,答道:“朔王,我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柳月姬明白此刻的墨玄毅定是心裏一股子憋屈,臨近月末,這剛貶下來的職位,遠離京城跋山涉水到另一個封城去,任誰想都頭痛。


  此刻,墨玄毅要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留在京裏,用盡手段。


  “道不同,我看我們還是分道揚鑣吧。”墨玄毅沉下心,隻是這樣說到。


  “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留在京裏,穩住自己的地位。”柳月姬眼底透露出一絲煩躁,“何談‘道不同不相為謀?”


  “既是合作,便要顧全大局才是。”


  “後天,我們不還有一場大戲要演嗎?”柳月姬把茶杯裏的水潑出去,做了個“請”的手勢,“朔王修身養息,明日勝負,成敗在此一舉啊。”


  墨玄毅拂拂袖子,揚長而去。


  “王爺。”管家立在墨玄瀲身後。“都處理好了。”


  “嗯,退下吧。”墨玄瀲把人名冊丟在一旁。


  “別讓消息傳到她那兒。”墨玄瀲補充道。


  “明白。”


  要想不讓白薇知道這消息,著實有些難度,墨玄瀲獨自苦笑。


  第二日晚,白芷向墨玄瀲匯報白薇的飲食情況。


  “什麽也不吃?”墨玄瀲眉頭緊鎖。


  王妃說,“隻知道禍從口出,沒想到有一天會是禍從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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