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蛇美人
鳳輦中的笛聲漸停,那粉色的薄紗也慢慢揭開露出一位妙人,明眸皓腕,眼眸似水,身姿嫋娜,那美色連白薇都不得不感歎一聲。
“都說蛇蠍美人,現在倒見著真的了。”墨玄瀲輕笑一聲,底下的官員本見佳人眼睛都冒綠光了,見著那美人胳膊,頭上掛滿了各色吐著芯子的蛇,硬生生把眼睛別開轉而去欣賞那華麗的鳳輦,但那鳳輦上也掛滿了蛇,一眾官員不免麵露恐懼。
“墨朝各位果真見多識廣,還是少有人一眼就能看出這蛇無毒的呢,哈哈,這位乃是本國女王親自冊封的嫻雅郡主,自小能通蛇語,這些蛇便是她飼養的寵物。”
烏木辭小心翼翼的攙下那女子,麵上很是尊重,嫻雅郡主腳步輕盈,躬身向墨朝天子行禮,身後的鳳輦上沒了她坐陣,那些寵物不安分得動起來,吐著芯子要往演戲宴席上鑽。
“青青,回來。”嫻雅郡主見狀輕喝一聲,那青色蛇頭的蛇像是得了命令,乖乖掉頭往她這來,更是順著她的腕子纏到滿整個胳膊。
“嫻雅郡主真乃奇人也。”禮部尚書擦著額上的冷汗,小心恭維著,他主司禮部多年,好還是第一次遇上此種情景,好在在場的人早已被那群蛇嚇到,沒人責怪他的禮數不周到,不過接下來他也得小心應對。
“還請嫻雅郡主入座。”禮部尚書虛虛應著,掃視了一眼上方的尊位,卻見上麵的侍女早被那突如其來的蛇嚇得六神無主,現在別說伺候了,能穩住身形就不錯了。
禮部尚書有些頭疼,卻見墨滄榆旁邊空了一個位置,墨滄榆不怕蛇,又貴為皇子,把嫻雅郡主安放在那裏也不算折煞了她,禮部尚書腦筋轉的快,又怕她的蛇驚擾到更多人,忙引了她往墨滄榆那邊去。
見禮部尚書有意把嫻雅郡主往墨滄榆身邊湊,白薇才舒口氣,她還怕禮部尚書這個老糊塗真的糊裏糊塗的想把郡主往墨玄瀲身邊湊呢。
“郡主真乃奇人也,竟能通蛇語,指揮蛇群,在下雖在古籍中窺見一二,卻不想今日能一睹其風采。”墨滄榆看起來對這位嫻雅郡主很有興趣,跟嫻雅郡主聊的高興,嫻雅郡主也不同於京中的大家閨秀,行事也灑脫得很,見墨滄榆多加稱讚,也悉數收下。
宴會在一派和樂中進行,皇上也對墨滄榆今天的表現很滿意,連帶著淑貴妃那裏也得了不少賞賜,淑貴妃見狀,不由得生出幾分旁的心思。
次日,墨滄榆被淑貴妃傳召進宮,一般她跟墨滄榆見麵的日子是固定的,但凡她傳召,那說明她有急事,墨滄榆不敢耽擱,匆匆便往淑貴妃那裏去,去了卻發現淑貴妃笑的一臉春風得意,拉著他跟他講起終身大事來。
“我的孩兒轉眼這麽大了,都該到了議親的時候了。”淑貴妃何等精明,她自知兒子沒有爭那個位子的心思,但她卻不能不為之謀劃,尤其眼下就有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淑貴妃拍著墨滄榆的肩膀,明裏暗裏的讓他往嫻雅郡主那裏湊,皇上明知女單的心思卻不指婚,不就是還在沉吟誰比較合適,這時墨滄榆若能進了皇上眼裏就算他不想爭一爭那個位子隻怕別人也不依。
墨滄榆豈會不知母妃的打算,他一笑而過,眼中滿是蒼涼,就算名義上是是他的母妃,就算平日她跟自己感情再好,對於那個位子也存了些不一樣的心思,甚至不惜犧牲兒子的命去搏一搏。
“母妃還是別白費力氣了,你知道我不喜歡……”墨滄榆一臉認真,他的反應在自己意料之中,淑貴妃自有應對的方法,自己的兒子,她再清楚不過。
“母妃不是那個意思,你看女單郡主跟你一樣大的年齡,她都要議親了,你那正妃的位子卻還空著,母妃這是感同身受啊,且不說嫻雅郡主,就是你二哥可是連孩子都有了。”
淑貴妃口舌翻飛,一通耳提麵命,又訴了她這個母親的不稱職,墨滄榆微皺眉頭,表情有了鬆動,他見不得母親貶低自己,這番話既將她放在低處,又暗中控訴了他的不孝,墨滄榆歎口氣,麵上有了躊躇之情。
墨滄榆心軟,淑貴妃一臉痛哭一邊偷著從掌縫中偷瞄他幾眼,“哎,母妃福薄,也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含飴弄孫,共享天倫之樂……”
淑貴妃掩麵痛哭,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墨滄榆太熟悉她的伎倆,但他又不能放任她不管,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隻得應下。
“我知道了,婚事全有母妃做主就是,但也要我點頭才可以。”墨滄榆鬆了口,但也給自己留了退路,淑貴妃隻聽了前半句便覺得歡喜,哪裏還顧得上後麵的。“我看那嫻雅郡主就不錯,身份也得宜,聽說宴上你們還很投機。”淑貴妃眼睛亮亮的,墨滄榆搖搖頭,他就知道母妃不會死心。
“她乃是女單郡主,就是算是父皇也要掂量一番,母妃還是省省吧。”墨滄榆躬身行禮,不願再多費口舌,辭了行便離開了,淑貴妃捶胸頓足,她膝下無子,幸得皇上垂憐,認了墨滄榆為子,可終歸不是親生的,拿捏不住。
女單嫻雅郡主入京,便引得了眾人矚目,現在皇上尚未指婚,哪家世子不心動,攀上女單,皇上自會重用,一夕之間,嫻雅郡主驛站門前便熱鬧起來。
門外熱鬧,門內卻寂寂無聲,嫻雅郡主自進駐驛站似乎就沒打算出門,在門口等著“偶遇”的世家公子不得不站在寒風中打著哆嗦伸著脖子往裏看,凍得打顫的身子,不住流淌的鼻涕,哪裏還有瀟灑公子的模樣。
至於嫻雅郡主則出人意料的並不在驛站之中,而這些外麵的世家公子們卻不知道,隻能站在瑟瑟寒風中,一邊打顫,一邊期待著自己能與郡主譜寫一段風花雪月之事,最好能引得皇上賜婚,光耀門楣。
“公子們進來用些熱茶吧,烏木大人說了,公子們的熱情他無以回報,隻能熱茶熱水招呼一下,莫嫌粗鄙。”
驛站的官員站在門口,看著那些故作風雅的公子暗笑出聲,烏木大人果然沒說錯,嫻雅郡主的魅力果然無邊,京城大半的公子幾乎都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