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得罪
得罪嫻雅郡主是她想都沒想到的事情,當時墨玄毅隻跟她說,隻要白薇的罪名坐實,皇帝那邊發了怒,嫻雅郡主這邊暫時也不會想打他們,隻會將一切都賴在墨王府頭上,現在嫻雅郡主隻會把賬算在他們頭上,這可如何是好。
柳月姬腿腳發軟,白薇卻扯著墨玄瀲往屋子裏走去,邊走還邊道:“哎呀,冷死了,快回去喝杯嫻雅郡主的酒暖暖身子。”
周邊的官員聞言哪裏還敢多做停留,一窩蜂的往屋子裏鑽,隻留下柳月姬在雪地裏站著發呆。
“完了,這下完了。”嫻雅郡主若將事情呈上去,皇上跟皇後對她會是何種看法,她在太子府豈不是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柳月姬一臉蒼白,懷中小娃大哭不止,銀月想要上前,卻被她淩厲的目光瞪了回去。
“都是你這賤婢,做事一點不動腦子,直接掐死她丟給白薇不就好了,省的她還有力氣辯解。”柳月姬發了狠,一下子把小娃推到在地,銀月戰戰兢兢,不管怎麽說一歲那都是太子的血脈,她怎麽敢。
“主子息怒,這孩子也是您的骨肉啊。”銀月跪在地上,眼眸帶水,這孩子不過一歲有餘,有何打錯,竟然要置她於死地。
銀月不忍,柳月姬卻瘋了一般一腳踹倒銀月,對銀月又打又罵,“誰是你的主子,主子說話你還敢頂嘴了,你個小賤蹄子,巴不得主子死了,你好自由是不是……”
柳月姬揪著銀月的胳膊狠狠扭著,銀月小聲抽泣,不敢出聲,柳月姬卻還覺得不解恨,又跺了她幾腳,銀月連連求饒。
“別鬧了,也不看這是什麽地方,嫻雅郡主那邊本王會去打點,至於你,趕緊滾!”墨玄毅去而複返正巧看到這主仆二人糾纏在一起,心中厭惡叢生,今日如此好的機會,全讓這個蠢女人搞砸了。
墨玄毅怒氣衝衝,訓斥了柳月姬一頓,柳月姬心中不平,惡狠狠瞪了眼銀月,見她瑟縮了一下,心中的氣才順了順。
而另一邊,嫻雅郡主再沒有出現在宴席上,不少世家公子也不禁唉聲連連,白薇扯扯墨玄瀲的袖子,嫻雅郡主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墨玄瀲見她眼中的擔憂,知道她擔心今晚會連累到他,連累墨王府不得不出聲安慰,“別急,應該沒什麽事。”
嫻雅郡主舉止做派不像小肚雞腸之人,至於今日之宴,應該也不是她的本意,就算她心中有氣,這宴會是誰的主意,她便把氣撒到誰身上就是。
“墨滄榆呢?”白薇掃了一眼在坐的賓客,剛剛還在人群中的墨滄榆卻不見了。
墨玄瀲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那個位子上空空如也,不禁微微挑眉,“大概是好事將近吧。”
淑貴妃若以命相逼,以滄渝心軟的性子怕也會去試一試,墨玄瀲歎口氣,墨滄榆本是淡漠的性子,但卻輸在心軟上。
白薇一頭霧水,後來想了想便明白了,淑貴妃的話他不能不遵,隻怕之後王位之爭又要熱鬧了。
前廳嫻雅郡主離場雖然氣氛驟冷,但烏木辭也不能讓場子冷下來,選了幾個頗有姿色的舞姬上去,很快便又熱鬧起來。
前廳的熱鬧被靜軒的一堵牆隔開,後院裏一片寂靜,連秋千在寒風中吱呀亂叫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知郡主有何指教?”墨滄榆長舒一口氣,躬身行禮,他隨著哭嚷的柳月姬出門尋子,剛看到皇嬸被她冤枉,正要仗義執言,卻見嫻雅郡主在暗處現身,還衝他招了招手,他以為她是有辦法幫皇嬸脫身,匆忙趕來她卻不發一語。
“你皇嬸聰明,皇叔又信你皇嬸,護你皇嬸,剛剛在簷下我瞧著已經無事了。”嫻雅扶著秋千,緩緩坐下,雙腳一蕩一蕩,似乎十分愜意。
墨滄榆看不透這位郡主,但這位郡主似乎又能將他看透,本能墨滄榆想要回避她,見她似乎無事,便要離去,“宴會還未結束,郡主還是快些回去吧,在下這便先行一步。”
墨滄榆退到門口,卻見院落上的門不知何時鎖上了,墨滄榆微微皺眉,試著推了推,發現是從外麵鎖上的,叮當作響的銅鎖在夜晚裏的聲音格外清脆。
“急什麽,反正你母妃應該也樂見其成。”嫻雅蕩起秋千來,墨滄榆有種被看破的惱意,她又知道了,知道自己是被母妃逼來的。
“這次宴會應該也不是郡主本意,烏木辭瞞著你招攬墨朝名仕,你就不氣?”墨滄榆難得發脾氣,卻也溫潤如玉,他跟她一樣被人擺布,為何要互相為難呢。
“你怎麽知道這不是我的主意?”
嫻雅郡主停住秋千,站在墨滄榆麵前,那氣勢竟然讓墨滄榆有種皇叔站在自己麵前的感覺。
她唇角微勾,眼神中露出一絲笑意,看向墨滄榆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但話語裏的殺伐果斷卻讓人為之一震,“烏木辭那個老匹夫想做什麽,我自然知道,不過我跟他目的相同,但所求不同罷了。”
“他為的是女單王位,我為的是我女單女王。女單的確如你們所想,內政紊亂,現任女王年紀小,還是女子,自然有大臣不服,但不論是為女單王效力的我,還是他們,自己的力量都不足以除掉另一方,隻能尋求外援。”
嫻雅挽了挽袖子,眼眸中的星辰耀眼的讓墨滄榆睜不開眼睛,她跟自己不同,她有她的目標,甚至可以為之犧牲一切,而他終其一生隻能庸庸碌碌,茫然四顧。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墨滄榆臉色肅然,隱隱察覺到了什麽。
“因為殿下要做我女單郡主的夫君。”嫻雅說得理直氣壯,墨滄榆喉頭哽了哽,竟無言以對,良久才回過神來。
“你說什麽?”這也太不知羞恥了,墨滄榆感覺像是被她愚弄了,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嫻雅卻淡淡一笑,她由著烏木辭那老匹夫用自己的名義宴請賓客就是為了墨滄榆,現在不管如何,她都要一木成舟。
“皇子的身份與我可謂門當戶對,而且你我相結,對彼此都有好處。”嫻雅走進墨滄榆,每進一步,墨滄榆便後退一步,直至牆邊。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