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商議
墨滄榆與嫻雅郡主的婚事熱鬧了一天一夜，皇帝特賜封了墨滄榆新府邸，供二人居住，對墨滄榆的偏好讓不少官員側目。
太子墨滄瀟一去，太子之位便空了下來，百官都在瞧著皇上的臉色，這時候，不管皇上對哪位皇子露出一絲欣賞，都會成為百官目光聚焦之處，而墨玄毅被封了王，皇上此刻又偏向墨滄榆，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那群老東西倒是會看風向。”燈火通明的大堂內，墨玄毅手中把玩著一串上好的檀木香珠，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帶了些諱莫如深，沒人會比朝堂上的群臣會看風向，這些老奸巨猾的東西。
“也不盡然，三皇子固然可期，但總沒有墨王爺根深蒂固的影響大。”陳福坐在一旁，手上的茶杯晃了又晃，他難得出宮一次，沒想到被朔王請了來。
“二皇子，不，改叫朔王爺了。”陳福笑笑，纖細的嗓子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這皇子之爭老奴可不參與，老奴還沒享受夠這人間繁華，王爺現如今的境地，也該收收心了。”
陳福拱手欲退，眉眼間的笑意未達眼底，他從不幫任何一方，哪方有利他便趨於哪方罷了，現在墨玄毅封王，注定與皇位無緣，他也不願意白費了功夫去。
“陳公公且慢，上船容易下船難，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在下船可隻會惹得衣衫盡濕啊。”墨玄毅擋在陳福麵前，暗處寒光畢現，陳福微微變了臉色。
“朔王此話何意，奴家可一直是以聖上為尊，就算偶爾給你開了幾扇便利之門，何來一條船上之言。”
陳福冷哼一聲，心中卻有些忐忑，朔王已經窮途末路，難免不會想要以命相搏，現在三皇子成親，也馬上會給皇上添一個嫡長孫，而他墨玄毅的孩子，卻不過側室而出，庶出的長子又如何與嫡長孫相比，就算是立太子，墨滄榆的勝算明顯更大一些。
“公公平時的便利之門開得還真是大，不知皇上知道了會有何感想。”墨玄毅拿了幾封書信優哉遊哉的一封封拆開查看，陳福見那書信上的字樣，不禁變了臉色，他與他之間的書信往來大多閱後即焚，尚且還有中間人傳話，斷不可能有這些東西在。
陳福咬牙，他不會給墨玄毅留下把柄，這些把柄隻能是他偽造的，可就算是偽造，隻要他拿出來，依照皇帝多疑的性子，也絕不會將一個有二心的奴才放在身邊。
“朔王造假的功力還真是不賴，這些東西不過寥寥，聖上英明絕不會被這些蒙蔽。”陳福有些坐立不安，皇上起了疑心，對他這樣的奴才還不是隨意處置，屆時別說他的榮華富貴，隻怕命都要搭上。
墨玄毅看他一副不安的模樣，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一抬手，仆從抬上了一個火盆，火盆中炭火燃燃，燒的發紅的炭火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本王又豈會是那種小人，平日裏倚仗公公，感恩還來不及，怎麽造假陷害公公，公公多慮了。”墨玄毅一揚手，那些書信盡入火盆之中，熊熊炭火之中，書信在火中燃盡，陳福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心中那口氣又提了起來。
他墨玄毅此事能夠捏造書信，難保日後不會再捏造些別的，陳福沉默一會兒，轉而換上一副笑臉。
“是奴家狹隘了，朔王如此重情義，反倒是奴家羞愧，若王爺不嫌棄，有需要咱家的地方，還請王爺囑咐，奴家必定盡心竭力。”陳福斂了神色，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心中卻腹誹了墨玄毅不下百次。
墨玄毅豈會不知他心中所想，但成大事者不能被瑣碎之事牽絆，隻要目的達成，管他什麽手段。
墨玄毅親自給陳福續茶，陳福誠惶誠恐，“自家人何必客氣，不過在下確有一事，需要公公相助。”
“王爺但說無妨，若奴家能幫得上盡量相幫。”陳福起身，墨玄毅卻將他按下，此事事關重大，這也是他為何一定要請陳福來府上的原因，若還按著之前聯絡的方法，且不說陳福現在搖擺不定，隻怕說了，他也不會去做。
“除夕夜可是獻寶的佳節，屆時還請公公能在皇上身側為在下美言幾句，公公可願意？”
墨玄毅說著，目光卻瞥了一眼大堂柱後，陳福心下一驚，身形有些微顫，他隻當墨玄毅會以書信要挾自己，沒想到他竟然還埋伏了人手置他於死地，這人心計果然縝密。
刀子就架在自己脖子上，陳福哪裏還敢說不行，橫豎隻是句好話，應該也出不了亂子，陳福腦筋動得飛快，墨玄毅既然敢把自己從外麵擄到他這裏，定然是下了萬全的功夫，他又豈敢不從。
“王爺說笑了，若真是珍寶，我自然不遺餘力，但不知王爺準備了何物？”陳福扯扯嘴角，若是與上次謹獻給太後一般惹人奚落的寶貝，他還是不要白費口舌了。
而且，墨玄毅這次究竟得了什麽，他也著實想要知道。
“這個你就別管了，要你做什麽你做什麽就是。”墨玄毅甩了甩袖子，幾位仆從上前來，還捧上了幾個大盒子。
陳福揭開一看，金燦燦的光芒幾乎閃瞎了他的眼。足量足份的金子被一眾仆從捧上前來，陳福幾乎要被那刺眼的光芒閃得睜不開眼，嘴中隻能應著“是，是。”
陳福在朔王府中呆了片刻便離開了，臨走還帶了幾個盒子回去，墨玄瀲派去盯著朔王府的暗衛匆匆來報，墨玄瀲甚為震驚。
“陳福竟然也是他的人，真是想不到。”墨玄瀲冷笑一聲，難怪當初南下，他們一出京城便尾隨了一眾人馬，那時墨玄毅也在江南賑災，根本不可能出手，想來應該陳福在暗中幫他，甚至與他互通有無。
“那樣高位的人究竟還有什麽不滿足，扶持皇子，他莫不是還想做兩世宦臣。”白薇恰在墨玄瀲書房當中，聽得暗衛回報，心中亦是震驚。
若是連皇上身邊都能安插進人，那墨玄毅豈不是可以一手遮天，白薇心中一緊，墨玄瀲卻拍拍她的頭，示意她不必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