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訓誡

  白薇帶著微醺的墨玄瀲回房,墨玄瀲雖然身形不穩,神智還算清醒,白薇見他渾身酒氣,不免得嘮叨起父親來。


  “早說不讓你們多喝,結果還是喝了這麽多,真當自己是千杯不醉啊。”白薇扶著墨玄瀲跌跌撞撞的坐在床邊,墨玄瀲揉揉太陽穴,他也不想喝太多,但是嶽父大人敬酒,他又豈能拂了嶽父大人的麵子,若不是嶽母勸著,估計嶽父是準備跟他喝完酒窖裏所有的酒的。


  “父親的酒,不能不喝。”墨玄瀲拉過白薇的手,白薇替他揉著太陽穴,明天的頭疼肯定必不可少,也不知道一碗醒酒湯夠不夠。


  “父親常年征戰,在外頭酒量也是出了名的大,你倒好跟他比酒量,就算你喝得再多也喝不過他的。”白薇提起白父,心中也有些擔憂,白父年紀不似壯年了,就算酒量大,他這身子也是受不住的,看來她得跟父親說一說才行,母親那柔弱的性子大抵是勸不住的。


  白薇替墨玄瀲解開衣袍,扶著他躺下,卻被他一把拉進懷裏,白薇正出神,被他一拽,就勢躺了進去,卻聽得墨玄瀲在她耳邊低語。


  “那個白金是什麽人,跟你很熟?”墨玄瀲箍著她的腰身,讓她躺在他身上卻動彈不得,白薇扭了扭腰,見下不去,也老實了一會兒。


  這會兒聽見他問白金的事情,不禁輕笑起來,這人真是個大醋壇子,白金不過是她的兄長,他連家人的醋都要吃嗎?

  白薇拽了拽他散在胸膛上的發,學著他往常的樣子,在指尖繞了一圈,拿著他的發玩,“白金不是個好名字嗎,多富貴啊。”


  白薇吃吃的笑,白金家裏就是做金銀玉器生意的,起這個名字還真是應景,不過在他自己看起來就是惡俗,所以一般不願意別人喊他的名字,對外都叫他的字,一來二去,反倒隻剩白薇經常喊他的名了。


  “富貴,哼,白金的價值可比不上黃金,白金薄而無用,配他一個文弱書生倒是剛剛好。”墨玄瀲聽見白薇誇他的名字,氣不打一處來,言語間也有些刻薄。


  她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還真的上心了,白薇笑了幾聲,捏捏他的臉,“好大的醋味啊,誰把我家的醋壇子打翻了。”


  說著,白薇便用鼻子使勁嗅了嗅,墨玄瀲被她氣笑,扯開她的手,白薇卻借著機會一咕嚕從他身上翻下來,滾到床裏側去了。


  “他家是經商的,那時候父親身上戰功顯赫,他們怕有人借機生事,誤了我們家,早些年為了避嫌就搬出了京城,逢年過年才到府裏來見禮,他那時候年紀小,走的時候怕他不適應就留在我家幾個月,一來而去我們就熟了。”


  那時候白薇還小,教他習武的爹爹她打不過,小豆丁一樣她更是誰也打不過,正巧白金來了,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書生,平日裏白薇就經常拿他練手,梁子那時候也就那時候結下了,不過後來他隨著他父母走了,這麽些年他們因路途遠,年事亦高,跟這邊倒是不怎麽走動了。


  “我也沒想到今年他會來,這次回來,正巧我也在府裏,就拿他練練我新學的招式。”白薇躍躍欲試,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一學會新招式她都會找白金練一練,她人小拳頭輕,今時卻不同往日了。


  “不許,練功我可以陪你,他就算了。”長了一副桃花臉,難保不會迷惑白薇,雖說是兄長,但還是離遠一些好。


  墨玄瀲閉上眼睛假寐,卻偷偷眯了一條縫偷看白薇的臉色,想看看她對這個白金態度如何,可白薇卻沒什麽反應,墨玄瀲不禁有些鬱悶,她不會私下去找白金吧。


  盯著白薇悄悄看了許久,直到白薇傳出一陣均勻的呼吸聲,他才反應過來,她竟然已經睡著了,墨玄瀲輕輕晃了她一下,見她沒反應,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


  墨玄瀲起身,輕輕的替白薇脫起外裳來,這樣睡覺鐵定著涼,墨玄瀲替她裹好被子,與她一同躺在塌上,細細看著她的眉眼,越看越覺得她長得精致。


  如此精致的寶貝,他可得守好了,不能讓白金那家夥奪了去。墨玄瀲將她摟入懷中隨她一起沉沉睡去。


  外麵天光大好,白薇被一陣劇烈的搖晃搖醒,“墨玄瀲,你瘋了。”


  白薇不耐煩的睜開眼,入目竟然不是墨玄瀲那張放大的俊臉,而是白母麵露威儀的臉,白薇的起床氣一下子散盡,抱著被子從塌上做了起來。


  “這是夢,我再睡會。”白薇吞吞口水,這個夢也太真實了,鋪平被子,白薇一下子猛躺下去,她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


  “醒了就給我起來,都是出閣的大姑娘了,怎麽還這般不懂事,玄瀲在外麵都跟你父親坐著了。”白母歎口氣,她記得白薇之前不是那麽放縱的,果然是墨玄瀲太寵她了,別人寵著當然可以,但作為母親,她可不能寵著,萬一往後墨玄瀲再娶個小的回去,或者厭煩了她這個正房,哪裏還能有白薇的立足之地。


  “你給我起來,把女誡給我抄一遍,越發得沒規矩了,你應該比玄瀲起的早才對,不然怎麽伺候他……”白母站在白薇床邊嘮叨起來,白薇捂著耳朵在塌上打滾,這裏不是她的家嗎,好不容易回趟家,怎麽她的母親還要教訓自己。


  “白芷就在外麵,他自己又不是沒手,早朝那麽早,我幹嘛還要陪他一起啊。”白薇蒙著頭,在被子裏悶悶的發聲,白母聞言不禁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說她在王府根本沒伺候墨玄瀲上早朝。


  “玄瀲早朝不是你伺候的?”白母聲音發顫,似乎被氣得不輕,白薇意識到不好,忙掀開被子,露出一張無辜的臉。


  “也不是,我也會伺候他的,不過……”次數比較少,白薇扯著僵硬的嘴角上揚,白母則被她氣的坐在床邊,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她教的女兒什麽時候如此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了,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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