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好棋

  白金要書房裏的書信做什麽?前世她不曾想過墨滄瀟用了什麽證據誣陷了父親,但現在看白金的舉動,應該是他在書信中做了什麽,最後讓書信流到了幕後人手中,隻是今世墨滄瀟已死,那白金又會受誰指使。


  難道會是墨玄毅?白薇心中一驚,墨玄瀲仿若與她心有靈犀,“他會不會想要嶽父的筆跡?”


  被墨玄瀲一提醒,白薇終於明白白金為何要進書房了,他並非想要父親通敵叛國的證據或者兵權,他隻是想要父親的字跡,好用來栽贓陷害。


  白薇攥緊了拳頭,父親乃是墨朝忠將,斷不可能有與敵國通信的書信,但沒有並不意味著不可以有,白金偷奪父親字跡,就是為了臨摹一副以假亂真的叛國書信。


  “好一個白金,虧我還拿你當兄長,你竟然如此陷害家人。”白薇憤憤不平,思及往日種種,她愈發厭惡起白金來,她一直把他當兄長,白家自問也沒有虧待過他,他怎麽就這麽狠的心,要陷白家如此罪名,這叛國之罪,怪罪下來,可至白家滿門抄斬,難道還能跑了他嗎?

  “莫慌,先看看清月閣那邊的消息。”墨玄瀲知道她心急,忙出聲阻攔,這件事不可張揚,若傳出去,對白家對白金甚至墨王府,都有很大的關係。


  白薇耐著性子點點頭,她豈會不知其中的厲害,現在就等著清月閣那邊的消息傳過來,白金最好是有他的理由,不然

  白薇眼睛微眯,露出一抹凶光,一旦她查清楚是他故意陷害,那她絕對不會饒過白金。


  清月閣的消息一大早便遞了過來,年耳親自跑了一趟,為掩人耳目,他直接翻牆而入,藏在白薇跟墨玄瀲的房間內,而白薇跟墨玄瀲恰巧先去了前廳給父母請安,一時還沒有回來。


  白芷放下剛疊好的衣物,又搬了換洗的衣物準備出去,卻見衣櫃並未關嚴,便放下手中的活去關門,哪知還未到跟前,那櫃門竟然自己開了。


  “別怕,是我。”年耳推開櫃門,將食指壓在唇上輕輕噓了一聲,白芷定住心神,按下那顆受到驚嚇的心髒,才回過神來。


  “年大哥怎麽不走正門,藏在這裏也太嚇人了。”年耳想來細心謹慎,這次偷偷摸摸的來,隻怕是有別的事情。


  “主子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但事關重大,在此事沒有定論前,我還不宜出現在眾人麵前。”年耳如此說道,實在是他查到的事情太過隱秘,若貿然進府定會引起某些人的猜忌,那他還不如偷摸潛進來,也免得打草驚蛇。


  白芷幫著年耳從衣櫃中出來,這衣櫃實在不是好藏身的地方,而且要是王妃他們回來指不定也會嚇一跳,她還是給年耳尋個藏身的地方為妙。


  “年大哥,你且隨我來。”白芷帶著年耳進了內室,掀開床幔,指了指床幔頂部,床幔頂部有用木頭搭成的空間,那空間藏人尤其是有功夫在身的,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


  “年大哥既然要避人耳目,那還是藏好一些,我去前廳看看王妃王爺,讓他們早些回來,一般人也不會想到這裏能藏人,比衣櫃那顯眼的可嚴實多了。”


  白芷讓他藏在床幔頂端,又將床幔拉上,從外麵看是完全看不出什麽異樣的。


  “那就勞煩白芷姑娘了。”年耳拱手行禮,白芷則輕輕搖了搖頭,她雖然不知道年耳究竟帶來了什麽消息但看他的樣子,王妃應該是很重視的,那她自然也要上心些。


  叮囑好年耳不要到處亂跑,不要發出什麽動靜,白芷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地上收好的換洗衣物端了出去。


  白薇跟墨玄瀲在前廳陪著白父下棋,白父棋藝一般,幾盤下來總被墨玄瀲殺的潰不成軍,白薇怕他下棋下得惱了,忙出聲勸慰。


  “玄瀲的棋藝高超,我都沒下贏過他幾次,父親就別逞強了。”這盤棋,墨玄瀲執黑子,白父執白子,白子現在苟延殘喘,還被黑子死咬著不放,就算繼續下去,白子也隻能是全軍覆沒,白父卻還在掙紮,那慘烈的棋局,白薇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觀棋不語,我們兩個下棋你不要插嘴。”白父揮揮手,拿著棋子聚精會神的盯著棋盤,額角的汗水滾滾落下,白薇勸不動,隻能去推墨玄瀲。


  墨玄瀲眨眨眼睛像是樂意奉陪,白薇不禁扭了他一把,這人就不能讓著點父親,平時不讓她就罷了,惹惱了嶽父,看他不打你一頓出氣。


  小時候她不喜歡下棋,每到下棋都是亂下一通,氣的父親要拿戒尺打她,幸虧母親疼惜她,攔著父親,不然還不一定要吃多少苦頭,但墨玄瀲這次雖然不是亂下一通,可惹火了父親,照樣要挨一頓打,白薇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墨玄瀲,墨玄瀲卻抬頭讓她仔細看白父的模樣。


  “好棋,好棋,不愧是我墨朝的王爺,這棋下的簡直比國手還要厲害。”白父盯著棋局看個不停,如此精妙的棋局他還是第一次見,墨玄瀲這個王爺還真不是繡花枕頭。


  “哪裏,嶽父謬讚了,說起來教我下棋的師父還是前任大國手徐先生呢。”墨玄瀲一派謙遜,白父眼中的光芒更亮了,白薇見狀不禁歎口氣,她這個父親是武將不假,但喜歡文人風骨,琴棋書畫一樣不通,卻對擅長這些的文人墨客極度敬仰,聽墨玄瀲說他的師父是前任大國手,激動的眼淚都要出來。


  “父親,您跟玄瀲都在這坐了許久了,還是起來活動活動吧,不然腿一疼,母親又該說你了。”白薇撇撇嘴,要拉著墨玄瀲走,白父趕緊起身,把白薇擠到一邊,跟墨玄瀲說起話來。


  “賢婿莫走,不知徐先生平日都是如何教導你的,可否透漏一二?”


  白父自顧自的拉著墨玄瀲親熱的說話,反倒忽略了他的親生女兒。


  白薇眼角略微抽搐,得,他親生閨女都不在乎了,白薇有些氣悶,他既然喜歡跟墨玄瀲講棋道,那就讓他們講去吧,反正過一會兒挨罵的不是她。


  白薇冷哼一聲,甩袖而去,她才不稀罕這些,她還有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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