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夜探
明月被白薇引誘著,把自家的事情透了個底朝天,但涉及到陸遠鬆的事情,卻格外警惕,一旦白薇把話題往陸遠鬆身上引,她就立刻把話頭接過來往別處引。
白薇暗歎口氣,這小姑娘看上去傻傻的,沒想到一提到陸遠鬆倒是精明起來了。
“行了,我對你家有幾頭牛沒興趣,你贏了,杯子你拿走吧。”白薇決定放棄了,有跟明月聊天的功夫,她還不如跟白芷、白卿她們大掃除呢。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有多寶貝陸遠鬆,他一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還真有福氣。”白薇拿出另外的青銅杯子來,很少有姑娘會喜歡青銅式樣的東西,它們不華麗,不纖巧,反而笨拙得很,但明月卻喜歡,喜歡得眼睛都會冒出光來。
“那當然了,我可是他最大的福氣,不過他可一點也不愣頭愣腦。”明月搶過杯子寶貝得不得了,她原來對這些青銅也不是很喜歡,最多是家裏的父兄喜歡,她不討厭罷了,真正的喜歡上青銅器物,還是因為陸遠鬆喜歡。
“雖然不愣頭愣腦但性子太固執了,拉他回去比我拉牛還累。”明月放下杯子歎口氣,陸遠鬆的心結她也知道,但京城沒有那麽簡單,她實在擔心他。
白薇靜靜聽著明月的話,看麽NGRANG靈光一閃,就是這個,她一直想要拉陸遠鬆回去,為什麽,陸遠鬆如果真有才華,在這裏不是更能施展開手腳。
白薇暗自記下,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待送走了明月,才認真思考起來。
“可惜墨玄瀲不在,不然他肯定知道為什麽。”白薇托腮看著香爐裏的青煙嫋嫋升起,飄散在空中漸漸消失,眸中閃過一絲光來。
墨玄瀲就在京中,就是隔了幾條街,幾道牆,他回不了家,難道她還進不去一個翰林院。
白薇嘴角微微上揚,看來跟明月處久了,她身上的大膽也帶起自己的膽子來了。
白薇蠢蠢欲動,她本性就是張揚的,隻是有了前世的記憶,她從來不敢貿然行事,但現在她隻是翻幾個牆頭,應該沒什麽大礙吧。
打定主意,白薇著手準備起來。
翰林院現在可不是以前那麽寬鬆了,現在一定有重兵把手,以防有賊人潛入,可那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對她白薇,白大將軍的千金來說,那也算不得什麽。
隻是潛入而已,隻要她不發出大動靜,應該沒什麽事,想當初,她也是在軍中九死一生過的人,難道還怕這個。
夜色如水,待到夜色寂靜,王府的人都睡下了,白薇才躡手躡腳的從塌上爬起來,穿好白日準備好的夜行衣,偷偷摸摸從窗口爬了出去。
白芷就在門口,她可不想吵醒那個喜歡板著臉丫頭,被她聽到自己夜探翰林院,隻怕要被她嘮叨死。
白薇幾個起落來到翰林院前,門前燈火通明,果然有人把守,白薇挑挑眉,從一處守衛薄弱處,翻牆跳了進去。
翰林院裏麵依舊有人巡邏,白薇屏住呼吸,忍到四周看不到人,才敢出來。
可是,這翰林院雖燈火通明,墨玄瀲在哪裏她卻不知道。
“兩位大人就要就寢了,快去把熱水準備好。”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吩咐幾個粗使仆役去抬熱水,白薇心頭一動,輕手輕腳的跟了上去。
沒想到墨玄瀲他們現在還沒休息,這樣熬夜他受得住嗎,白薇一陣心疼,曆年評卷耗時耗力,皇帝也不多加派些人手,就那幾個人看千萬份考卷,這要看到何年何月。
白薇在心裏為墨玄瀲鳴不平,見前麵幾個仆役推開一扇門,抬了熱水進去,不禁心中歡喜,這裏說不定就有墨玄瀲的房間,不過到底哪一個是?
白薇看看兩扇通往不同房間的門,正猶豫著,身後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辛苦王爺了,早些休息。”
“道長亦是。”一聲溫潤而熟悉的聲音傳來,白薇的心髒砰砰跳了起來,他回來了。
披著夜色,一個高大的身影推開一扇門,另一扇門也被推開,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但蓄著胡須,白薇藏在院子裏的假山後,透過石縫打量了一下那人。
吏部侍郎年紀快五十了,應該不是吏部侍郎陳大人,那這就是皇帝身邊的靈居道長了,白薇剛想多看兩眼,那扇門卻嘭的一下關上了。
白薇癟癟嘴,夜色太深,她還沒看清楚那人的容貌呢,白薇心中不平,卻聽得有人輕咳。
“咳咳。”是墨玄瀲的聲音,他生病了嗎,白薇心中一急,慢悠悠的關門聲卻“吱呀吱呀”的響了起來。
白薇仔細觀察了四周,沒發現周邊有守衛,便躡手躡腳的從假山中爬了出來,悄悄往墨玄瀲的房間靠近。
門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白薇剛想推門的手停住了,剛剛仆役抬進了水去,他現在應該是在沐浴才對。
一副美男入浴的圖畫在白薇腦中展開,一股熱氣從白薇臉頰升起,她要不等一會兒吧,翰林院不是王府,估計沒有屏風這樣奢侈的物件。
她一推門保不齊就春光外泄了,白薇捂了捂臉,可她站在門外會被人發現的,這可如何是好。
“走,去那邊看看。”守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白薇吞了吞口水,不行她再待下去就該被發現了。
反正都是夫妻了,該做的不該做的早做了,這會自己還害什麽羞,白薇一橫心,手便放在門上,卻聽得裏麵傳來一聲聲清晰的水聲。
“無所謂,無所謂。”白薇默念兩聲,飛快的推開門閃身躲了進去,還沒來得及看清屋內的擺設,卻覺得脖頸上一涼。
“何人”墨玄瀲將一把短劍抵在白薇脖子上,話音未落,卻見麵前的人正呆呆的看著自己。
“白薇,你怎麽來了,還這副打扮?”墨玄瀲哭笑不得,趕忙取下短劍,看她脖子有沒有傷。
“我說今天怎麽覺得有些心慌,評卷期間作為考官的我可是不能見任何人的。”墨玄瀲拉她坐下,還是不放心的去摸她的脖子,他出手快,也沒看清來人就把劍抵了上去,幸虧沒動殺心,不然
思及此,墨玄瀲不禁有些後怕,麵色也嚴肅起來。
“怎的又如此胡來,仗著自己的功夫越來越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