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要變天了
小廝在外頭尋了一圈沒找到柳昌,回去稟告了柳夫人,柳夫人才發現這幾日柳昌早出晚歸根本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往常,柳昌除了上朝便是在書房呆著,後來喜歡跟人喝點小酒,去酒館就能找到他,但現在獵場四周可既沒有書房也沒有酒館,柳夫人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柳昌。
“去,再去找,那麽大個人,而且獵場就這麽大還能找不到?”柳夫人打發小廝繼續去尋,眉頭也緊緊蹙在一起。
小廝領了命剛要出去,有人卻正巧掀開帳篷走了進來,小廝眼前一亮,狗腿的湊了上去。
“老爺,您回來了,夫人正巧要找您呢。”
小廝接過柳昌身上的外衣,柳昌沉著臉應了一聲,便打發他下去,柳夫人見他緊繃著臉,也不好問他到哪裏去了。
柳昌倒像是看出柳夫人的疑惑來,坐在倚在上輕咳一聲開了口:“你有事找我?”
柳夫人捏了捏帕子,想起柳月姬的事情來,躊躇了一會兒:“老爺,您帶月姬來我本不該多嘴,但這裏百官齊聚,月姬身份又尷尬,您看她又喜歡在外頭走動……”
“行了,她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近來忙的很,這種小事不要煩我。”柳昌一聽是柳月姬的事情,臉上浮出一絲不耐煩來,他沒空跟柳夫人就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扯嘴皮子,他還有大事要做。
柳昌叮囑了柳夫人幾句,便轉身離開,柳夫人氣得直撕帕子,卻也攔不住柳昌離開的腳步。
“忙得很,你有什麽可忙的,偏心眼也不是這麽偏的,那柳月姬一個人得壞柳家多少姻緣。”柳夫人氣呼呼的坐在床邊,柳昌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女兒也到了議親的時候嗎,由著柳月姬在外頭敗壞名聲,柳家的臉麵都丟盡了。
柳夫人在屋內咬牙,柳昌如何不知道這個女兒相當於柳家的汙點,但現在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隻要讓京裏的那位早點榮登大典,他柳府就能高枕無憂,那時候誰還敢詬病柳府,而他們柳府這個汙點一樣的女兒也會成為萬人之上的人物,是以他現在對柳月姬也不能做什麽。
“大人,我們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個身披鎧甲的士兵從暗處閃出,躬身對柳昌行禮,柳昌滿意的點點頭,示意他退下。
“告訴兄弟們,再辛苦些時日,榮華富貴的日子就不遠了。”柳昌撫慰了那將士幾句,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他的人已經全部到齊,現在就差那個時間了。
柳昌背著手,嘴裏也哼起了小曲,他抬頭望向那一望無垠的天空,一隻飛鳥自天際劃過。
“墨朝要變天了。”
白薇從馬上摔下來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不少女眷趁著機會紛紛來向白薇示好。
“王妃,這個是對傷口化瘀有奇效的藥草,是吏部侍郎的夫人送來的,您看要不要收下?”白芷拿著那些藥草東看西看,臉上滿是興奮,她略懂醫藥,這些東西都是上好的藥草,雖然王妃現在用不上,但好東西退回去總是讓人心疼,白芷戀戀不舍的看著那藥草,又眼巴巴的看著白薇,白薇扯扯嘴角,歎口氣,隻能由著白芷收下。
他們這趟春獵,藥草倒是比獵物收獲的還多,白薇看了眼在一眾禮品中忙活的白芷,又看了一眼喝茶的罪魁禍首,心中有些惆悵。
“聽說皇上可是帶著百官出去打獵了,你不去嗎?”白薇戳戳墨玄瀲的胳膊,墨玄瀲放下手中的書,對著白薇輕輕搖了搖頭。
皇上又沒有點名要他去,他何必給皇上添堵,墨玄瀲樂得清閑,幹脆在行宮陪白薇“養傷”。
“王妃都傷到了,這時候還讓本王出去打獵,本王於心何忍。”墨玄瀲長臂一伸,白薇乖乖被他攬在膝頭。
白薇嘟著嘴,有些不甘心,她身上才沒有傷,有傷的是他還差不多,現在外麵傳遍了是她在養傷,但實際上她別說傷了,就算是皮都沒有擦破一點。
“我身上明明沒傷,有傷的是你吧,到了換藥的時間了嗎?”白薇伸手去觸碰他的右手,跌下馬來的時候他用右手護著她,她沒事,他的右臂卻擦傷了一大片,白芷說沒傷到筋骨,但那鮮血淋漓的樣子還是讓白薇有些擔憂。
好像自從她跟在他身邊,他總會遇上這樣那樣的事情,白薇一心懊惱,她還是沒能保護好墨玄瀲。
墨玄瀲見她神色抑鬱,以為她是因為不能出門而不開心,便抱了她往門外走去。
“有什麽事情別總自己悶在心裏,雖然你出了門,但陪你騎騎馬還是可以的。”墨玄瀲抱著她往外走起,白薇趕忙讓他放自己下來,萬一被外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白薇掙紮著不要墨玄瀲抱自己,一來她身體沒事,二來墨玄瀲身上有傷,她怕墨玄瀲胳膊上包紮好的傷口再度崩裂。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白薇從墨玄瀲的臂彎裏跳了下來,墨玄瀲揉揉她的腦袋,知道她是為了自己著想,便讓她自己走了出去。
“你帶我騎什麽馬,不知道我在“養傷”嗎,被那些家眷看到了,說不定還說我是假惺惺裝受傷,好博取同情呢。”
女人之間的流言傳得多離譜,她最清楚不過,白薇走到院子裏,似乎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匹棗紅色的馬未束韁繩,就那麽優哉遊哉的在行宮院子裏吃草,它在院中閑庭信步,白芷拿著白薇的外衣出來,險些嚇了一跳。
“它怎麽在這,王妃快進去。”白芷心中一驚,忙推著白薇往屋裏走,這馬不就是把王爺跟王妃摔下來的那匹汗血寶馬,白芷嚇得臉都白了,卻還耐著性子故作冷靜的把白薇往屋子裏推。
“沒事的,你看它不是挺乖巧的。”白薇朝那匹馬打了個招呼,那馬倒像是有些靈氣,對著白薇的方向打了個響鼻。
白芷麵上一僵,這算什麽乖巧,院中的花草可都是皇上命人從別處移植過來的名貴花草,都被它啃禿了,待皇上回來看到這一地狼藉,還不定怎麽心疼呢。
“這畜生專挑最名貴的吃,看來嘴巴挺挑啊。”墨玄瀲也笑眯眯的看著那匹馬,常見的花草它碰都沒碰,院中名貴的花草倒是被糟踏了一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