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試探
梅兒快速的收拾好東西抱著出去了，因此這個時候屋子裏就隻剩下大妞和絔禾二人了。
大妞朝著絔禾的方向靠了靠，絔禾抬頭問道:“怎麽樣？”
大妞輕聲說道:“回小姐的話，奴婢都仔細問了，等奴婢們走了以後，二小姐與敏夫人是直接將燕窩海參等東西倒了，三小姐與惠姨娘隻是少少的喝了一口，便放在那裏說太燙了，等晾上一會兒再喝，可是到了現在。東西都還擺在那裏沒有動。四小姐與夏姨娘到是全部喝了，隻不過沒過一會兒，夏姨娘便幫著四小姐催了吐。何姨娘到是全部喝了也沒有催吐。”
絔禾聞言冷笑，“好，好，好的很，果然是一群好姨娘，好姐妹們。”
絔禾死死的握著拳頭，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合著李敏給她下藥的事情，整個丞相府裏除了那個無兒無女的何姨娘不知情以外，那些個所謂的姐妹，姨娘都心裏門清啊。
越是明白這些姨娘姐妹的真實麵目以後，絔禾笑的越是猙獰，這樣，她以後下手也就不用留情了。
特別是蘇婉晴那個三妹妹，上輩子她沒有對自己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她還以為她會是這個丞相府裏唯一不之情的，哪裏知道，她可是門清，隻是樂嗬嗬的在一旁看著李敏害自己。
“大妞，你是鄉下長大的，可知道一種叫做宮寒子的野草。”絔禾捧著捧著熱騰騰的茶水，隻可惜，無論茶水有多麽的滾燙，都暖不了絔禾已經冰涼了的心。
大妞皺眉，搖搖頭，老老實實的說道:“奴婢從未聽說過。”
“是一種陰寒之地極為常見的雜草，外形像極了地丁，普通男子誤食了之後到沒有什麽，但是女子誤食以後，時間久了就會失去生育能力，且誤食後一般大夫診斷不出，隻會以為是一般的宮寒之症。”
絔禾捧著茶杯的雙手顫抖不止，頭埋得老低老低，讓人看不出她眼底的情緒。
大妞沉默了，想著絔禾之前的一係列吩咐，大概也就猜到八分，絔禾所說的宮寒子便是敏夫人下在絔禾補品裏的東西。心裏微疼，她家小姐沒有主母護著，孤身一人在這丞相府裏受盡欺辱。要是夫人還在，小姐怕也不會受這番苦。
絔禾的手不自覺的放在了小腹上，前世的時候她便是重了李敏的毒計，導致她僥幸生下璃兒後便再也無法懷孕。
宮裏有名的太醫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皆說她是宮寒之症，難以受孕，一切都看天意，順其自然。
要不是她一次出門遇見一位鈴醫，怕是她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誤食了大量的宮寒子導致她很難受孕吧，上輩子的她不知道是誰給她下的藥，可重活一世後，絔禾頭腦便清醒了很多，也猜到了當初給自己下藥之人。
午飯後，絔禾帶著大妞去了何姨娘的院子，此時的何姨娘正坐在屋裏繡著繡活看見絔禾進屋後，有些驚訝的將手中的繡活放下來說道。
“大小姐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快坐！”
“絔禾聽說姨娘病了，特意過來看看。”絔禾笑著走到一個凳子旁邊坐了下來說道。“前些日子絔禾摔倒，沒能及時過來看姨娘，姨娘不會生絔禾的氣吧！”
“怎麽會，這樣的事情，大小姐隨便派個丫頭婆子過來就好了，如今大小姐又親自過來看望妾身，已經是大小姐對妾身莫大的恩賜了，又怎敢責怪大小姐。”何姨娘一時摸不準絔禾的心思，笑著說道。
“姨娘莫要如此說，怎麽說你也是絔禾的長輩，這哪有長輩病了做晚輩的不來看望的道理。”絔禾同樣笑著說到。
“大小姐折煞賤妾了，賤妾不過就是一個卑賤的妾室，算的上哪門子的長輩。”何姨娘蹙眉，她真的想不明白，絔禾此時過來的目的是什麽。
“姨娘切不可妄自菲薄，你的福氣還在後麵呢。”絔禾拿起何姨娘之前的繡活仔細看了看，上麵繡的是一個漂亮的年娃娃懷抱鯉魚，抬手摸了摸繡布上那可愛的年娃娃粉嫩嫩的小臉，問道。
“姨娘，這些年來你不恨嗎？”
何姨娘一怔，心中驟然一緊，顯然是想不到絔禾來她這裏說了那麽多無用的客套話以後會問出這樣的一句話，這話，要是單獨問別人，可能不會有什麽感觸，但是何姨娘卻清楚的知道絔禾想說的是什麽。
“妾身不知道大小姐再說什麽。”何姨娘雖然知道絔禾問的是什麽，說的是什麽，但是卻沒有回答絔禾的話，平複了心中滾滾的震驚後淡淡的說道。
“姨娘怎會不知道絔禾再說什麽。”絔禾顯然是知道何姨娘不會正麵回答她的問題一樣，淡淡的說道，顯然也是沒有就打算這樣放過何姨娘。
“妾身是真的不明白大小姐所說的是什麽意思。這些年以來，老爺對妾身很是照顧，妾身在這丞相府裏也可以說是錦衣玉食。”
絔禾拿起那別在繡布上的針，接著何姨娘之前的針腳處繡了起來，說道。
“若是絔禾記得不錯的話，絔禾八歲那年，何姨娘差點就為絔禾添了一個弟弟的。”
對於絔禾突然提到五年前的事情，何姨娘的眼神一陣渙散，那一年，是她的噩夢，若那一年的事情沒有發生，她的孩子是不是也可以滿地跑，追著她叫她娘了。
見何姨娘的反應，絔禾滿意的勾了勾唇角，繼續說道:
“可是不知怎麽的，姨娘出去賞梅回來後弟弟便沒了，絔禾記得，姨娘的身子一直康健，大夫也一直說胎像很穩，可為什麽弟弟會沒有了，最後還傷了姨娘的身子，姨娘是一個聰明人，難道這些年就沒有覺得事情有蹊蹺嗎？”
雖然揭人傷疤是一件很不厚道的事情，但絔禾還是選擇這樣做了，她要為自己拉一個幫手，一個強大的幫手，她明白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是怎樣的心情，也明白，怎樣才能激起一個母親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