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走火入魔的前兆
“大人,麻煩你再快點,要是晚了,我家小姐危險了。”遠遠的,便能聽到那個焦急的聲音。
憐月在聽到那聲音以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不為別的,因為那聲音是梅兒的。
“我說梅兒姑娘,一路上你都有催我們快點,可我們都已經走了這麽長的路了,怎麽還沒有看到你家小姐在什麽地方,莫不是你故意框我們的吧。”
梅兒的話一落,便有個略帶喘息的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
“大人,奴婢絕對沒有騙你。就在前麵不遠了。”梅兒焦急的說道,聲音還帶有幾分哭腔,似乎是因為那中年男人不願意相信她的話而焦急難過。
那些黑衣人本就一直沒能將絔禾幾人拿下,現在又聽到梅兒與那中年男人的對話,相互對視了一眼,皆生出了退意。
“撤。”最後,那名黑衣人首領沉喝一聲。
那些黑衣人不愧是訓練有素,在那位黑衣人首領一聲沉喝候,便絲毫不在戀戰,一個飛身,便撤退了。
那名黑衣人首領走在最後麵,他轉身的那一瞬間,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絔禾。
在他看來,若不是絔禾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陳咬金,他們今天絕對不會損失的這麽慘重,他的那些兄弟也不會死的那麽慘,如今就隻剩下了他,老二,老三老九,老十二五個人。
絔禾見那些人要撤,心裏也不知道是怎麽的,不受控製的,就想追上去,將他們全部都殺光。
白衣男子在這個時候終於有時間來看絔禾,也就是這麽一看,便發覺了絔禾的不正常,隻見他抬起手,毫不客氣的便給了絔禾一個手刀。
憐月以為白衣男子是要對絔禾不利,連忙上前一把將白衣男子推開,戒備的問道。“你要做什麽別忘了,要不是我們,你現在說不定早就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白衣男子被憐月那麽一推,便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憐月見狀,顯然也是一驚,不明白就她那點力氣,怎麽就將白衣男子推到了。她雖然疑惑,但還是一臉戒備的看著白衣男子,生怕他會做出什麽對絔禾不利的事情來。
“別告訴我,你沒有發現你家小姐的不對勁兒嗎。”白衣被憐月推到後,倒也不生氣,也不起來,就那麽坐在那裏。
天知道他現在的身體有多虛,那些人,就隻會乘人之危,若不是他舊病複發,加上前段時間又剛剛受了傷,不然,就憑那幾隻螞蚱能與自己周旋這麽久,也妄想想拿下自己。
“你說我家小姐這是怎麽了。”憐月自然是發現了絔禾的不對勁兒,隻是她因為一時想不起來,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畢竟她家小姐還好端端的在這裏不是。
“你家小姐練功太急,有走火入魔的征兆。”白衣男子瞥了一眼憐月,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絔禾的臉上,淡淡的吐出這麽一句話。
走火入魔,對啊,師傅那個時候就是這麽給自己說的。這麽重要的事情,她居然就沒有放在心上,剛剛要是沒有眼前這位男子出手,那麽,後果,她不敢想象。
“多謝公子出手相助。”既然知道白衣男子對絔禾沒有惡意,憐月也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當下便誠懇的向那白衣男子道謝。
“不謝,若不是你家小姐及時出現,我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了。”白衣男子這才起身,衝憐月說道。
“你們找來的人也該出現了,我也就不多留了,後會有期。”
白衣男子說完,不在給憐月多說一句話的時間,縱身,運起輕功便離去了,也就那眨眼睛的功夫,就不叫了人影。
憐月看著那白衣男子離去的方向苦笑。
有這樣輕功,這樣身手的人,恐怕是沒有她與她家小姐出現,他也不會有事吧,說不定,她們沒有出現,他還會應付的更輕鬆些。
“小姐,小姐。”梅兒大老遠的便看到絔禾渾身是血,臉色蒼白的躺在憐月懷裏,當即三步並做兩步,飛奔到了憐月跟前。
看著絔禾此時如同去布娃娃一樣躺在那裏,梅兒的眼淚便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對著憐月指責道。
“我走的時候你不是說過會保護好小姐的,不會讓小姐出事兒的嗎,那現在,現在又是怎麽一回事。”
看著梅兒一臉責備的神情,滿是控訴的語氣,憐月便知道梅兒這腦袋瓜子裏在想什麽,頗有幾分無奈,幾分好笑的說道。
“梅兒,你放心,小姐沒事兒,隻是太累了,睡過去了而已。”
“真的。”梅兒瞪大眼睛看著憐月,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一點破綻。
“真的,不信你自己看。”憐月給額頭冒著黑線,這個梅兒,居然這麽看自己。
梅兒沒能從憐月臉上看出一點破綻,在聽了憐月的話以後,頗有幾分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在了絔禾的鼻尖,感受到絔禾溫熱的呼吸以後,這才放下心來。
憐月看著梅兒的動作,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幾下,她這是做什麽,懷疑小姐已經死了嗎,還是說,在她眼裏,她憐月就那麽無用。
晚梅兒一步趕來的中年男人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
八具屍體,整整的八具屍體,血零零的,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裏。而在那堆屍體中間,居然還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坐在那裏,在她的懷裏,同樣躺著渾身是血的女子。看那模樣,應該是暈倒了。
梅兒看到那中年男人後,連忙起身說道。“張大人,你快安排人去雇一輛馬車將我們小姐送回去,等我家小姐醒來以後,定會重謝的。”
沒錯,那中年男人便是京兆尹張誌潼。
“梅兒姑娘放心,本官一定會將蘇大小姐平安的送回丞相府的,隻是……”張誌看著眼前的場麵有些猶豫的說道。
“隻是什麽,大人,您放心,雇馬車的錢奴婢一分都不會少給大人的。”梅兒可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以為張誌潼是因為雇馬車的錢才猶豫不決的。
“這……”張誌潼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怎麽就遇見了這樣的一個人,簡直就是雞同鴨講。
“張大人不必顧慮,您想知道什麽奴婢會據實相告的。”憐月自然明白張誌潼在猶豫什麽,衝張誌潼點頭示意,說道。
“甚好,那就勞煩這位姑娘同我一起走一趟了。”張誌潼聽到憐月的話,就好像寒冬臘月撿到了一個暖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