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奇怪的嗚咽聲
至始至終,海公公在進入丞相府以後,便沒有看其他人一眼,就連蘇護,也都是隻是剛進丞相府的時候寒摻的幾句。
“啾……嗚……”
就在海公公正欲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一聲鳥兒的悲鳴聲傳來。
“這是怎麽回事兒?”海公公當即心下以後,朝著那悲鳴聲處看去。
隻見一隻海東青就那麽直挺挺的從天上掉了下來,半死不活的落在了張蓴棠的身旁,不由的臉色微變。
蘇護在聽到那聲音以後便眉頭緊蹙。那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等他看到那海東青半死不活的模樣後,在也淡定不了了,若是平常的時候,他還能想辦法將事情給壓下來。
可是今日,明顯的時機不對,這究竟是誰要害他丞相府。
海公公到底也是皇帝高溫身邊的人,在見到那海東青後也就一瞬間的變臉之後便再次看向蘇護問道:
“丞相大人,這究竟是怎麽一會兒?”
自然早在看到那隻海東青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便已經嚇壞了,現在又聽海公公這麽一問,頓時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他們雖然是一群婦孺,但這海公公是什麽人,他們還是知道的。
蘇護看著那隻落在張蓴棠身旁半死不活的海東青,而一旁的張蓴棠,早就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哪裏還有她平日裏的裝出來的端莊。半響後才說道:
“一定是這海東青知道我丞相府有喜事兒,這才從天而降,來祝賀泰安縣主來的。”
這個時候,將這隻海東青說成來祝賀絔禾的。
不愧是蘇護,老狐狸。
他這麽一說,不僅將丞相府撇的一幹二淨,同時還拍了皇帝高溫的馬屁,討好了絔禾。
海公公聞言,也不出言反駁,看著那隻海東青道:
“既然如此,那咱家可就將這隻海東青帶回宮去也就大官人高興高興。”
“嗚……”然而,還不等海公公話音落下,那海東青又是幾聲悲鳴,隨即兩眼一翻,這是要死了的節奏。
蘇護見此,頓時臉色黑的就跟鍋底一般,對著一旁的家丁沉聲喝道: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去請大夫。”
要是這海東青當著海公公的麵死在了丞相府,那他這丞相的位置怕也是做到頭了。
海公公見此,頓時也是臉色大變,對著蘇護沉聲說道:
“丞相大人,你確定這隻海東青是來想泰安縣主道賀的?”
海公公是跟著高溫身旁多年的老人。怎會不知道絔禾母親與皇帝隻見的那段往事兒,以及太後對絔禾是不是真心的疼愛。
因此,現在他一定要將蘇護之前扣在絔禾身上的帽子給拿下來,隻有這樣,才能保全絔禾,也保全了皇帝。
你說,要是被人知道皇帝前腳剛封了絔禾為縣主,後腳就因為絔禾死了一隻海東青,這要是傳了出去,別人會怎樣想皇帝,怎樣說絔禾。
這後果,不言而喻。
蘇護也是個明白人,在聽完海公公話以後便知道海公公這是要保絔禾,而海公公的意思便是以為著皇帝的意思,心中不解,這絔禾什麽時候得了皇帝的眼了。
蘇護心裏千回百轉著,麵上卻是半點也不顯,說道:
“海公公,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是弄不清楚的,還請裏麵請。”
“也好,這樣咱家回去以後也還跟大官人一個交代。”
海公公自然也是明白這件事情不知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的,便順著蘇護的意思,往丞相府裏麵走去。
一時間,剛剛才空出來的正廳有擠滿了人。隻是這一次與上次不一樣了。
因為這裏麵有一個特殊的人存在,那便是海公公。
海公公自進了正廳以後便沒有在說話,而是將眼前的這件事情全部交給蘇護處理。
蘇護確是一點也不敢大意,他很明白,海公公這個時候不說話,但不代表他椅子都不說話。
要是結果不是他滿意的,隻怕他蘇護今天也別想安生了。
看著那個被請來的大夫一臉的戰戰兢兢,對那海東青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後,蘇護這才問道:
“怎麽樣?”
現下不管怎樣,能夠將海東青保住也許就能免了丞相府今日之災。
那大夫原本是要出門問診的,可才剛走到半路上,就被蘇護派出去的家丁給抓了過來。他隻是一個平民百姓,哪裏敢違背蘇護的意思,現在見蘇護看著自己。
全身上下便不受控製的開始瑟瑟發抖起來,他何曾見到過這樣的場麵。
蘇護見那地方的樣子,心中的火氣更甚了,他竭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再次沉聲問道,
“究竟什麽樣了。”
他迫切的希望從那地方口中聽到那海東青沒事的話。
那地方被蘇護這麽一喝,頓時嚇得跪在了地上,結結巴巴的說道:
“小的無能,小的無能,還請相爺恕罪。”
磕磕絆絆的一句話,便已經告訴的眼前的眾人,那隻海東青現在的情況。
那大夫心裏那叫一個恐懼啊,暗自後悔今日出門沒有看黃曆,居然叫他遇見了這樣的事情。
他曾聽過一個家裏麵還算有些本事兒的富貴人家說過,在很多達官貴人府中,要是被人遇到了這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是會殺人滅口的。
他今日遇見的事情也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那自己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此時的眾人心思都在那海東青的身上,哪裏會有人想到這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大夫腦海中已經腦補出一出又一出的大戲。
此時蘇護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那海東青的身上,他明白海公公的意思,今日無論怎麽樣,也不能將這件事情波及到絔禾。
這是海公公的意思,而他還要想辦法讓今日的事情不能危及丞相府。
那麽現在唯一能做手腳的便是那隻顯然已經快要斷氣了的海東青,隻見蘇護看著林福道:
“去查,這隻海東青是怎麽來的。”
林福聽完蘇護的話以後就那麽站在那裏,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一得蘇護的吩咐便安排人去查看。
蘇護見此,不由的微微皺眉,這林福究竟要幹什麽。
還不等蘇護完全反應過來,隻見林福說道:
“啟稟相爺,這隻海東青是前些日子落在鬆芝堂的那隻,後來一直是表小姐照看的。”
蘇護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這件事情他前些日子也是聽說過的,隻是那時候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蘇老夫人剛剛會丞相府的時候不也出現過一次海東青撞匾而亡的一幕嗎?
因此,蘇護當時也就隻當是這後院的一群女人為了討蘇老夫人的歡心而搞出的一場戲。
他哪裏會想到,他一時的疏忽,就落得今日的局麵。
張蓴棠原本也是抱著一絲希望的,因此在聽到那大夫的話語管家林福的話以後,頓時嚇得雙腳發軟,一個沒站穩,就那麽直直的癱軟在地了。
蘇護看著這般的張蓴棠,眼底閃過一絲厭惡。難怪剛剛那海東青落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會是那樣的反應。
緊接著,蘇護眼底便是一閃而過的寒光。
海公公冷眼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暗自搖頭,還丞相府的表小姐,這般的上不得台麵,吧、還不如一個從煙花之地出來的女人。
“棠表妹,我問你,這海東青為何會這樣?”
蘇護看著張蓴棠冷冷的問道。
張蓴棠早就已經被眼前這樣的局麵給嚇蒙了,哪裏還有理智,現在見蘇護問她,早已經沒有任何形象的對蘇護結結巴巴的說道:
“護表哥,這不關我的事兒啊,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我隻知道,今兒一早的時候它還是好好的。呃,對了,姑媽可以為我作證。”
張蓴棠說道這裏,也顧不得起身,直接就那麽跪著朝蘇老夫人而去,說道:
“姑媽,你可一定要救我,這件事情真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一定是紅香那賤人動的手。今天早上是她喂海東青食物的。”
蘇老夫人聞言,不由的很是失望的看了張蓴棠一眼,那紅香是什麽人,可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人,是怎麽樣的性子她豈會不知道。
要說紅香會背叛她,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張蓴棠為了保命,居然連紅香都推了出來,這是不是說,有朝一日,這張蓴棠為了保命,也會將她推出去。
蘇老夫人越想越是心寒。
張蓴棠可不知道蘇老夫人在這不過瞬間的功夫,便已經想了這麽多,嘴裏還在不停的說著見蘇老夫人救她之類的話。
蘇護一直早想著要在怎樣的情況下降丞相府的一幹人全部都摘的幹幹淨淨,現在聽張蓴棠口中提到紅香,當即便命人去將紅香給叫來問話。
其實蘇護的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這是要將這個罪名壓在紅香的身上。
在蘇護看來,這紅香不過就是一個下人,再則,蘇老夫人明顯的疼愛張蓴棠,要是在這個時候張蓴棠出事了,他母親還不得傷心死。
“奴婢將相爺,老夫人,大小姐,諸位小姐,姨娘。”
紅香不愧是蘇老夫人一手調教出來的,這臨危不懼可比張蓴棠好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絔禾心裏還是挺佩服蘇老夫人這個人的,隻是她現在年老了,對於很多事情下不了狠心,有太重視那什麽娘家侄女張蓴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