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死了隻貓
周大人聽著絔禾的話,額角不由的冒出絲絲冷汗,暗道,這個泰安縣主跟傳言中的完全不一樣,自己剛剛差點就被他她給騙了。
“是,是,是,泰安縣主教訓的是,是下官治理無方。”
隻見他抹了抹額角上的冷汗,連連點頭哈腰的稱是。
是誰說這泰安縣主是個無用的草包的,瞧著幾句話就把自己逼到了這樣的境界,還是說在皇城有著泰安縣主這樣智商的人都是草包。
張家老爺尷尬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好,從剛剛絔禾說出的那句話以後,他便知道周大人讓他這個時候出來說話的原因是什麽了。
絔禾淡淡的環視了一下四周,說道:
“周大人就打算這麽招待我們嗎?”
絔禾暗道這個永州知府還真是一點都不上道,他們一來後就被周大人好生一頓招待,這周大人認罪之心她可以理解。
隻是他們現在都已經表明了身份這麽長時間了,這位周大人還不知道叫人上一杯茶來,難怪靠著關係也隻能做到這五品知府,再也無法上前一步了。
眼角的餘光從周大人的身邊劃過,落在了那名一直著周大人的師爺身上,見他此時一臉的惶恐以及那雙不停朝著周大人示意的眼睛,絔禾便已經明了了一切。
這師爺是個機靈的,但是,幸運之神不是每次都會站在你身後的,就好比現在,無論那師爺怎麽想周大人使眼色,周大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永州知府被絔禾這麽一問,不由的心底一顫,這是要向自己問罪了嗎?
永州知府周大人永遠都想不到絔禾現在想說的可不知他之前冒犯的罪,而是他們已經表明身份這麽久了,這周大人還不叫人給他們奉茶。
不是絔禾大方,不與這周大人計較這麽多,而是現在這周大人留著還有用處,要是他們現在就將這周大人給解決了,那麽他們再去哪裏找一個先周大人這麽了解湧城事情的人來。
永州知府身邊的那位師爺?
別做夢了,要是他們現在將周大人解決了,那師爺不還的防著他們或者暗中作梗什麽的,那樣倒黴的便是他們了。
最後,還是高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
“周大人,你堂堂一知府,難道連一杯茶水都拿不出來嗎,還是說,經過洪災一事兒後,這湧城已經沒有餘糧了?”
高適這話落在周大人的耳朵裏就如同之音,隻見他如蒙大赦一般的將絔禾幾人引到了後堂,吩咐人去泡茶。
“周大人,你看看他們幾個的事情……”
絔禾晃了晃手中的茶盞輕聲問道。至於高適,還是和之前一樣,很自覺的當絔禾的背景板去了,除非絔禾解決不了的時候他才會主動動手或者開口說上一句。
“縣主放心,下官一定會將這幾人處理好的,不僅是他們,還有城外的那些流民。”
這次,周大人可比之前上道了許多,因為此時周大人心裏已經認定了絔禾是不會要他的命的,有了這樣的認知,周大人的大腦也就回血了,反應也就比之前靈敏了許多。
“嗯。”對於永州知府這次的回答,絔禾是比較滿意的,隻見她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後便站起身想要往門外走。
“縣主這是要……”
永州知府見絔禾的動作,有些不安的問道。
“今日打擾周大人了,我與適公子也該回客棧了。”
絔禾看了看周大人,淡淡的說道。
住客棧!
永州知府周大人被絔禾這話驚得不輕,連忙惶恐的說道:
“縣主與適公子身份尊貴,這住在客棧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叫下官如何是好。”
這以往有欽差來的時候都是住在府衙的,現在絔禾說要去住客棧,能不叫他心驚嗎?要是傳出去了,還不得說他得罪了欽差什麽的。
“無妨,我到是覺得客棧住著舒服些。”
絔禾揮了揮手,示意周大人不用為這件事情在意,就算出了什麽事情也不用他操心,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永州知府心裏那叫一個苦啊,什麽叫做出了事情不關他的事情,要知道這裏可都是他的地盤,要是絔禾也高適真的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事,他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更何況眼前這兩人的身份還不一般,隨便一個人身後的勢力跟他杠上便能要了他的小命。
他張嘴,似乎還想要說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貓兒突然跑了進來,跳上了絔禾之前所坐的地方,還舔了絔禾之前的茶水。
接下來,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隻見那貓兒在喝了之前絔禾的茶水以後,便搖搖晃晃的倒下了,更嚇人的是,那貓兒還七竅流血。
見到這一幕,眾人都驚呆了,貓兒死了,喝了那茶水以後便死了,而且還死的那麽快。
絔禾卻是猛地上前打翻了高適正要送進嘴裏的茶水。
‘啪……’的一聲。
茶杯落地應聲而碎,杯子裏的茶水灑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不用多想,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出那茶水有毒。
“周大人,這件事情你怎麽解釋。”
絔禾怒喝道,隨即便是一甩袖,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去。
“如此是非之地,我可沒有膽子呆下去。”
永州知府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他派去泡茶的人可都是他的親信,現在茶水裏麵有毒,無論他怎麽解釋,怕死也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話。
此時又見絔禾拂袖而去,當下便急了,連忙山前去挽留絔禾說道:
“縣主,你且息怒,這件事情下官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低下動手,那簡直就是太不將他放在眼裏了。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還是為了他的小命著想。
因此,他便更加的不能放絔禾與高適兩人離開,要是這兩人離開了,他謀害欽差的罪名不管是不是真的,也就這麽被定下了。
“哼,息怒。”
絔禾冷哼一聲說道:
“你叫我如何息怒,我不過就是同周大人你要了杯茶水。周大人你便在這茶水裏下毒,想要害死我與適公子兩人,你叫我們如何還敢待在這裏。”
“我死了倒是沒什麽,不過就是區區一名女子罷了,但是適公子可不一樣,他是我大周朝的常勝將軍,是我大周朝的國之棟梁,是天下百姓所封的雪衣侯,是當今聖上的親侄兒,他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不僅是你周大人,就是我,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所以,為了適公子的安危,你這府衙我們可不敢在繼續呆下去了。”
絔禾說的那叫一個義憤填膺,振振有詞,慷慨激昂,天花亂墜,說的永州知府周大人都差點兒以為那茶水裏的毒真的是他命人下的。
但是,不還差那麽一點兒嗎。他在絔禾說完以後便不再像之前那般唯唯諾諾,而是極為平靜的看著絔禾說道:
“縣主真的要離開府衙?”
“廢話,要是你,你明知道有人要害你性命,你還會待在那個人身邊嗎?”
絔禾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
聽著絔禾的話,永州知府周大人的臉色沉了沉,眸子了閃過一絲精光,大有以一不做二不休的意思。
隻見他對著他身後的手下一揮手,說道:
“既然泰安縣主已經做好了決定,那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氣了。”
隨著永州知府周大人的手勢落下,那些衙役們紛紛上前將絔禾與高適圍在了中間。
絔禾的目光在那些將他們圍起來的衙役們身上一一掃過,然後看向永州知府周大人,嘴角勾起一抹敲到好處的弧度,輕聲說道:
“周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高適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隻是在那些衙役將他們圍起來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將絔禾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他知道絔禾不會有危險的,但是出於本能,他還是像要將絔禾護在身後,不願意看到絔禾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對於高適這樣無聲的舉動,絔禾心裏要是沒有感覺那是假的,她又不是石頭人。
這種前所未有的溫度將她包圍在中間,暖暖的,很窩心。
這樣的一個男人,有什麽理由讓她不心動的,隻是他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嗎?若是不能,她寧願孤獨一身。
“沒什麽意思,隻是最近這湧城不太平,還請適公子與縣主留在府衙,下官也好保護二位的安全。”
永州知府周大人看著絔禾兩人,目光了滿是陰鷙,今日要是真的叫這兩人離開了,最後就算查出了這毒不是他下的也會對他的名聲有所損失。
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眼前的這兩個人留在府衙。
當然,永州知府周大人也不是沒有想過將絔禾兩人解決在這裏,他也想到了欽差的儀仗還有兩天便到了。
更何況眼前兩人的身份也不一般。他也是聽說過的,很多皇親貴族出門身邊都有帶死士什麽的。
以這兩人的身份,他們身邊難保沒有這種東西。
“哦?周大人就是這麽留人的。”
絔禾挑了挑眉,看著那些將他們圍在中間的衙役,對周大人冷聲說道。
這一幕,將張家老爺徹底的嚇傻了,不明白永州知府周大人究竟要做什麽,他想溜,可是他有沒有那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