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送上一份禮
那黑衣人在聽到絔禾這句話以後,有那麽短短的一瞬間陷入了沉思。
看著那被一人的表情,絔禾心知,事情已經差不多了,隻需要她在加上最後一把火就好了。
“怎麽,你就沒有什麽要補充的嗎?要知道,這可是你難得的活命的機會,還有你的那些兄弟們,隻要他們不是太不識趣,我們便都回放過他們的。”
這一類人,對主子的感情可能不深,但是對那些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有著及深厚的感情,那樣的感情,有些是比親兄弟還深的。
果然,那黑衣人在聽到這話以後,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但是隨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便又恢複的平靜。
那黑衣人臉上的表情變化,自然是落在了絔禾與高適二人的眼中。
對於他的反應,二人則是相視而笑,一切,隻需要一眼,隻需要通過眼神的交流,便知道對方想的是什麽,隻是一種難得的默契。
這種默契不是說隻是兩個人相處的久了就培養出來的,而是一種天賜的緣分。
這人在這個時候都不願意說出真相,那麽就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有什麽把柄落在了那位知府周大人的手中。讓他在最後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也不願意出來指證永州知府周大人。
高適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看也不看那黑衣人,語氣極為平淡的說道:
“你要知道一個道理,就算你現在死了,你所效忠的主子也不一定會按照你們之前的約定來做事,要知道,你們之間可是已經有人招了的。”
絔禾到底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自然也就沒有高適想的多。
高適這話一出,那黑衣人原本蒼白的臉色變成了死灰,他沉默了很久,這才說道:
“隻要我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以後,你們便會放過我們嗎?”
高適淡淡的點了點頭,不急不緩的吐出了兩個字。
“自然。”
看著高適隻是一句話,便讓那黑衣人願意主動將事情全盤托出,絔禾那叫一個鬱悶啊。
感情她之前說了那麽多都是廢話啊。
幾人靜靜地聽那黑衣人將話說完以後,讓他在記錄上按了個手印這才結束。
隻見高適將那供詞收好以後對墨一說道,
“在他們每人身上都取下一樣東西給周大人送去。”
高適在說著話的時候與,嘴角勾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但是那樣好看的眸子裏卻是一片冰涼。
敢算計他們,那麽就要做好失敗後需要接受的懲罰吧。
同一時間,湧城府衙。
“許師爺,你說計劃會不會失敗了。”
永州知府周大人見天色越來越晚,而他之前派去的人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對著一直陪在他身旁的師爺問道。
許師爺同樣抬頭看了看天,說道:
“大人暫且放心,您今晚派出去的人都是我們府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又是有備而去,饒是那雪衣侯一幹人等在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其實,這位許師爺也不敢保證事情一定會成功,他現在說這些話的不僅是為了安慰永州知府周大人,又何嚐不是在寬慰自己。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永州知府周大人與他的師爺越來越加的不安。
永州知府周大人一會兒坐下,一會兒起身,一會兒又端起茶幾上的茶杯淺淺的喝上一口。
這平時他最愛的茶,在這個時候也變得乏味無比,他很是不滿意的將茶杯往茶幾上重重的一擲,怒道:
“這是誰泡的的茶,怎麽這麽難喝。”
之前給這永州知府周大人泡茶的小丫鬟嚇得連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瑟瑟發抖的說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她是所有為永州知府周大人泡茶時間最久的丫鬟,曾幾何時,她還得意的以為,她將會是跟在永州知府周大人身邊最久的,專門負責泡茶的丫鬟。
哪裏知道這世事無常,上午還好好的永州知府周大人此時就是這樣一副模樣。
永州知府周大人本來就心煩,看著那丫鬟一副唯唯諾諾的小家子樣,愈加的心煩意亂起來。
他現在也沒有心情去處置這樣的一個小丫鬟,唯一的想法就是將這個讓他看起來很不爽的丫鬟趕出自己的視線。
他不耐煩的朝著那小丫鬟揮了揮手。
“多謝大人。”
那小丫鬟在見到永州知府周大人這樣的手勢後,心中一喜,如蒙大敕的朝著永州知府周大人磕了幾個頭後飛快的起身離開了這間差點就要了她小命的房間。
離開時的速度,那叫一個快,恨不得自己此時能夠多長兩條腿。
天知道,要是她在這裏在多呆上一會兒,永州知府周大人會不會發火,然後直接下令要了她的小命。
要知道,以往那些給這永州知府周大人泡茶的人,一旦得了這位永州知府的嫌棄,便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的走出大門的。
如今,這永州知府周大人隻是揮手示意她走,已經是她祖上幾輩子積來的福氣了。
其實,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今日泡茶的手法明明就和以前是一樣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改動。
然而以前的時候,周大人不僅不會說她泡的茶難喝,還經常誇她心靈手巧,泡的茶比一般茶師泡出來的茶更加的香醇。
永州知府周大人將眼前所有能用來發火的東西,人,都發了一遍,但是,他心底的那股子煩躁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更加的濃烈了。
他猛的起身,朝著院子裏而去。
他以為導致他心情浮躁是房間太過於狹小的原因。
哪知道,即使他出了房間,就算是四周有夜風吹過,這些原本可以減輕浮躁的因素,在這個時候居然沒有任何一個有用。
若不是身旁有可用砸的東西,永州知府周大人此時肯定已經開始砸鍋砸鐵,上房揭瓦之類的了。
心情得不到任何的緩解,知道他浮躁的原因跟環境沒有任何的,一絲一毫的關係。
永州知府周大人很是不耐煩的原因跟環境沒有任何的關係後,很是不耐煩的轉身,想要回到屋子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在永州知府周大人還沒有來得及轉身的時候。
便見一人如閃電般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人不僅行動如鬼魅般快速敏捷,就連舉止也叫人看不明白。
隻見他將手中的東西猛的一下,全部塞到了永州知府周大人的手裏後便又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
永州知府周大人看著手中的東西,看看那轉身離開的人,隻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自己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那人。不由得直皺眉,心裏暗道,這人還真是怪人。
他晃了晃手裏的東西,不重,但是數量似乎不少。
“大人。”
許師爺剛剛記得永州知府周大人有些遠,因此,並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他上前,有些不安的叫道。
這人大半夜的潛入府衙,往自家大人懷裏塞上一包東西,關鍵是他還不知道那人安的是什麽心。
若是有其他的什麽心思,那他家大人不就危險了。
這些年以來,他跟在永州知府周大人身邊做了不少事情,可以說,這永州知府周大人所做的所有事情,他都是有份的。
因此,這永州知府周大人要是出了什麽事兒,他也別想全身而退,這也是為什麽他會在絔禾他們來湧城後這般為永州知府周大人考慮的原因。
準確的說,他不是在為永州知府周大人考慮,而是在為他自己做打算。
這既然是為自己做打算,自然是精打細算,多方麵思考,不願意留下一點破綻了。
“無事。”
永州知府周大人淡淡的看了一樣許師爺,說道。
“我們進去吧。”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許師爺在擔心什麽,隻是,如今他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自然是要共進退的。
一進屋,永州知府周大人便毫不考慮的將那個包袱給打開了,隻見裏麵大大小小的堆著各式各樣十幾件東西。
永州知府周大人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那人將這些東西給他的原因是什麽。
這些東西雖然多,但是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裏麵最好的也不過就是幾塊無論是玉質,還是做功都很粗糙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地攤上幾個銀錢就能買到的東西。
最差的是幾個繡工也不咋的荷包。
永州知府周大人不解的看著眼前這一堆東西,實在是想不明白那人將這些東西送來的目的是什麽。
他看了看許師爺,問道:
“你有什麽看法?”
許師爺搖了搖頭,同樣看著那堆東西發呆,他隱隱約約覺得其中的一塊玉佩看起來有些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許師爺抬手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暗罵道:
怎麽總是這樣,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想不起來。
永州知府周大人看著許師爺的動作,也不去阻攔他,任由他去了。
他也希望許師爺在這個時候能夠想起什麽,說不定就能解決掉眼前的麻煩。
玉佩……
玉佩……
“對了,是他的,是他的玉佩。”
突然,許師爺隻覺得腦海中靈光一閃,激動的說道,隨即有化為濃濃的不安與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