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另有任務
絔禾這段話,聽得永州知府周大人與他的師爺不停的冒冷汗。二人差點就沒直接跪了下去向絔禾與高適二人認錯了。
好在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永州知府周大人連連點頭哈腰的說道:
“泰安縣主說的對,是下官的不是。”
如今這樣的情形,無論眼前這兩個小祖宗提出什麽樣的要求,他都必須滿足的,而且在言語上還得小心再小心,以免被眼前這兩人捉到什麽把柄。
在永州知府周大人與他的師爺看來,絔禾與高適二人一大早的跑來府衙,以及昨天夜裏的那一包東西,不過就是對他們二人的試探,隻要他們小心應對,就不會有把柄落到眼前這二人的手中。
他們哪裏知道,絔禾二人早就已經將他們猜了個明明白白,至於他們認為那些死也不會招供的人,同樣早就已經被絔禾二人給審問出來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周大人已經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那我們就走吧。”
絔禾沒有耐心在繼續看下去,眼前這兩人,所想的一切,早就已經在她的預想之中了。
她今日過來說了這些話,不過就是看看事情是不是朝著自己預想的方向鎖發展,既然是朝著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那麽她也就沒有必要再在這裏呆下去了。
“走?”
這是要去哪兒?
永州知府周大人有些不解的看著絔禾。
見永州知府找到人 一臉的茫然,絔禾不滿的皺了皺眉道:
“周大人你昨日不是說會將流民都安置好嗎?怎麽,昨日你沒有按照你自己所說的去做,還是說,你昨日的那些話不過就是為了敷衍我的。”
“下官不敢,隻是現在你昨日並沒有說要一起去查看,因此,下官便沒有為縣主與適公子準備車輦。”
永州知府周大人心裏那叫一個苦啊,這兩人不過才來一天時間不到,他就已經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了,這不到一天的時間裏,他的小心髒受到了多少次驚嚇,還害的他一夜沒睡。
是誰說的,這次的欽差裏,雪衣侯是個武將,不懂這些彎彎繞繞,泰安縣主不過就是一名閨閣女子,對這些更是一竅不通,唯一有點分量的忠勇侯府的大公子,但是忠勇侯府的大公子也是第一次出使這樣的任務,隻要小心些,便能糊弄過去的。
要是讓他知道這些話是誰說的,他一定反駁回去,說的什麽狗屁,一點偶不對。
他現在麵對的就是他所說的最沒有威脅的兩人,而就是這兩人,害的他如此的狼狽。
這是他當官生涯裏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但願以後你不會在出現這樣的事情了。永州知府周大人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
當然,這確實是永州知府周大人最後一次麵對這樣的情況,因為他已經沒有機會在遇見第二次了,就是他想,也不會在有了。
光這麽一聽,永州知府周大人說的是有那麽幾分道理,但是絔禾與高適是什麽人,這麽可能因為永州知府周大人這幾句花言巧語便輕易放過對方的。
隻見絔禾挑了挑眉,冷眼看著永州知府周大人,聲音冰冷的說道:
“周大人,這就是你的失職了,據我所知,不管是那次賑災,隻要知道欽差到了,各個縣衙都會安排欽差隨時隨地出去視察的準備。有的甚至在欽差還遠在數十裏之外便已經準備好了。”
永州知府周大人對上絔禾那雙讓人冷的徹骨的眸子,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額角處的汗水愈加的明顯了。
“下官這就去準備。”
是追說的,這位泰安縣主不過就是一個閨閣女子,不足為慮,媽的,這些是一個閨閣女子能懂的嗎?
永州知府周大人忍不住在心裏罵娘。
“不必了,我等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賑災的,不是來遊玩的,就這麽出去便行了。”
絔禾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是,是,是。”
永州知府周大人連忙應道,心裏那叫一個苦啊。
不為別的,他昨天是真的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朝著一旁的許師爺使了個眼色。
示意他現在先去安排一下,他盡量想辦法拖住絔禾與高適,為他爭取些時間將那些下賤的賤民給聚集在一起。
這個時候,永州知府周大人也顧不得懷疑許師爺究竟是不是奸細,是不是背叛了他,他現在隻希望能夠將眼前這一劫給躲過去。
什麽虱子多了不怕癢,那是狗屁,有誰願意自己身上是虱子多,都是越少越好,當然,最好是沒有的好。
許師爺是跟在永州知府周大人身邊多年的人,自然明白永州知府周大人那個眼神裏的意思是什麽,他向永州知府周大人眨了眨眼睛,示意永州知府周大人,他明白他的意思。
隻見他低下頭,悄悄的放慢的腳步,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拉近自己與絔禾他們隻見的距離。
眼看著絔禾幾人就要走遠了,永州知府周大人與許師爺都要鬆一口氣的時候,絔禾卻突然轉頭看向許師爺說道:
“許師爺這是要做什麽,不跟我們一起嗎?”
絔禾一雙清亮的眸子就那麽直直的看著許師爺。
眸子清亮無比,一眼便能看清楚裏麵所有的想法,任誰有 想不到有著這樣一雙清麗無比的眼眸的主人此時是故意的。
沒錯,絔禾就是故意的,她一直注意著永州知府周大人與他的師爺二人,自然也看到了他們二人那無聲的眼神交流。
至於她為什麽沒有在第一時間阻止,那自然是要先給這兩個人希望,然後在無聲的將他們這希望掐滅。沒有什麽事情比這個時候更能讓人心跳加速了。
躲在暗處的墨一幾人不由的為自家主子捏了一把汗,同時在心底默默地告訴自己,就是得罪主子也不要得罪蘇大小姐。
因為得罪主子不過就是受一頓罰,但是要是得罪了蘇大小姐,不僅會被主子罰,還要麵對蘇大小姐的整蠱,就好比眼前這個永州知府與他的師爺一樣。
許師爺拱了拱手,有些尷尬,心虛的說道:
“小的剛剛想起還有點事情沒辦,就不與泰安縣主與雪衣侯一同前去了。”
世界上還有比被人當場抓包更來得尷尬的事情嗎?沒有,更何況這許師爺還是遵循永州知府周大人去辦一些不能見光的事情呢。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眼下竟然還有比賑災更重要的事情。”
絔禾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許師爺一眼,最後有將目光看向永州知府周大人。
永州知府周大人原本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多說的,就讓許師爺自己想辦法糊弄過去的。
畢竟隻是許師爺出事了,隻要他證明了許師爺對自己沒有異心的情況下,他還是有能力將許師爺保下來的。
但是,要是換成了他,最後就算許師爺對自己沒有異心,想要保住他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奈何,他此時被絔禾注視著,特別是絔禾那雙看起來極為清淡的眸子,明明看起來不帶任何的情緒,沒有一絲的試探什麽的。
可他就總是覺得,他在那樣一雙眼睛下無所遁形,他所想的一切,他的所有,都在絔禾那樣的一雙眼睛下變得透明。
永州知府周大人避開絔禾的注視,輕咳了幾聲說道:
“泰安縣主莫要誤會,許師爺他確實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正是關於災民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
絔禾恍然大悟的模樣,看著許師爺說道:
“實在是對不住啊。許師爺,剛剛是我誤會你了。”
“不敢不敢,縣主心係災民,是他們的福氣,倒是小的,沒有將事情與縣主說明白就私自做主了,還請縣主不要往心裏去。”
許師爺一臉誠惶誠恐的說著。
“既然許師爺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那就趕緊去忙吧,不要耽擱了正事。”絔禾微笑道。
“那小的便告退了。”
許師爺對著絔禾與高適幾人拱了拱手,然後退開了。
直到走出去很遠,遠到看不見絔禾幾人的身影之後他才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繼而快速的去安排永州知府周大人吩咐他的事情。
他必須趕在絔禾幾人之前,見災民聚集在一起,將欽差已經到達湧城,開倉放糧的事情給安排好。
同樣,永州知府周大人在見到絔禾將許師爺放走之後,心裏也不由的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然,他還不知道用什麽樣的辦法將事情一一的安排下去。
一路上,絔禾與高適二人都由著永州知府周大人安排,他想拖延時間他們由著他拖延便是。
反正他們人已經到了湧城,賑災的事情也急不來,而且,這種事情是最急不來的,開倉放糧什麽的就算他們此時急,也要那麽多步驟要走。
也許有人會覺得絔禾冷血,但是這些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做的了主的,總不能因為這些事情,他便將自己淩駕與皇權之上吧。
要真的那樣,她還談什麽為母親,為她前世死去的璃兒報仇,那她還拿什麽來保住舅舅與大表哥。
所以,在麵對這樣的情況,絔禾就算是心有不忍也隻能忍著了,他能做的就是讓這場災難比前世的時候好些,這樣,她的心,也算是得到了一份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