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被人誤會了
“正是,縣主有所不知,這寧家可是我們湧城出了名的樂善好施,不圖回報的人家。”
永州知府周大人見縫插針。
“你說是吧,許師爺。”
“正是。”
許師爺與永州知府周大人本就是多年的老搭檔了,現在永州知府周大人指名要自己說話,許師爺有豈會不明白永州知府周大人的用意了,連連點頭道。
“這寧大善人是我們湧城第一大善人,不僅是他,就是他的女兒們也是個頂個的出色。”
縣主?
寧大娘子聞言微微一怔,不由的將目光投向絔禾,悄悄的打量了絔禾幾眼。
這才發現,絔禾雖然是一身男裝,但是卻是生的比一般男子更為清秀纖細,若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絔禾的耳朵上還有耳洞什麽的。
發現了這一點,寧大娘子也就了然了,原來是位縣主,難怪永州知府周大人會對她那般客客氣氣的,就是不知道眼前這位縣主是那位縣主。
“不知二位貴人駕到,若有衝撞之處還請貴人見諒。”
寧大娘子不愧是個心思通透的人,永州知府周大人與他的師爺沒有給她介紹絔禾與高適的身份,但她又從剛剛的話中得知了絔禾是位縣主。
在知道絔禾的是縣主的身份以後,還不行禮的話,那就怎麽也說不過去了,可永州知府周大人與許師爺都沒有給她介紹絔禾究竟是那位縣主,便直接用貴人二字代替了。
至於高適,能夠和絔禾在一起,且一點也不顯得身份絔禾絔禾要低什麽的,便也猜到那位男子的身份必是不一般。
見得寧大娘子的反應,絔禾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這麽寧大娘子,有意思,難怪她能夠頂著一個克夫的名聲還能安安穩穩的待在寧家,並且還占有一席之地。
她在不知道自己的封號與高適的身份之前,直接用貴人二字代替也是說的過去的,高適的身份自然也就不用說了,她現在頂著泰安縣主的名頭,縣主有相當於公主的女兒,也當得上這貴人二字。
永州知府周大人在見到寧大娘子對絔禾與高適行禮時,這才反應過來,他之前關顧著擔心自己的事情了,還沒來得及向寧大娘子介紹絔禾與高適的身份。
意識到這一點,永州知府周大人的心又是一驚,有些歉意,不安的看了看絔禾與高適二人後,連忙對寧大娘子說道:
“寧大小姐,眼前這二位分別是雪衣侯與泰安縣主。”
寧大娘子有些詫異的看了絔禾與高適二人一眼,但很快便又恢複了平靜。禮數很是周全的朝著絔禾與高適二人再次行了一禮。
“原來是雪衣侯與泰安縣主,是小女子失禮了。”
之前,她還不明白許師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隨後又見永州知府周大人也來了,現在,她也是明白了。
也難怪,若不是這般的身份,永州知府周大人與他的師爺會這般大費周章的來著城門口施粥放糧什麽嗎?就那永州知府周大人的摳門勁兒,那恐怕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事情。
是她著想了,想著當今皇上派來的欽差有三人,而眼前不過是兩人,她便沒有往那方麵去想,哪知道,眼前這兩人可不就是三位欽差中的兩位嗎。
“寧姑娘客氣了。”
絔禾虛扶了一下,輕聲說道:
“湧城有寧姑娘這樣的人,有寧家這樣是人家,是湧城百姓的福氣。是我大周朝的幸事。周大人,你以後可要好好表彰一下寧家才是,讓湧城的富豪,鄉紳們都以此為榜樣。”
“是。”
永州知府周大人連忙點頭道。
開玩笑,絔禾都已經將話說到這種地步上了,他要是在反駁什麽的話。那簡直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再則,在永州知府看來,絔禾在這個時候對他說這些話,是打算不將他之前的過錯放在心上了。
絔禾可不知道永州知府周大人自己在心裏腦補的那一番大戲。要是知道的話,絔禾也不會好心的提醒永州知府,你想錯了,我現在對你說這些不過就是場麵話,我也不是大度的人,你得罪了我以後,我不僅不會的怪你,也不會為難你什麽,她可不是聖母。
見永州知府周大人答應的這麽利索,絔禾定定的盯著他看了好半晌。
她雖然昨天才見過這永州知府,但是,就因為那一麵,她便知道這永州知府不是一個好東西。
永州知府周大人被絔禾盯得渾身不自在,不由的問道:
“縣主為何這般看著下官?”
這話一出口,永州知府周大人就後悔了,他此時恨不得狠狠的抽上自己幾個耳刮子。
在這個時候,好端端的他問這些做什麽。這不明擺著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果然,絔禾後麵的話幾乎讓永州知府周大人吐血。
絔禾見永州知府周大人此時這般問自己,便笑了,笑的那叫一個春花燦爛,陽光明媚。
絔禾笑的越是美麗動人,永州知府周大人的心便越加的緊張,不知道眼前這個小祖宗又想到了什麽法子來整自己。
自從眼前這位小祖宗來了湧城後,雖然也就是幾個時辰的時間,但是,這幾個時辰裏,他可是沒能安安穩穩的休息過一刻鍾。
“我隻是覺得口拙無憑,我們還是立個字據為上。”
絔禾這話一出,永州知府周大人有一種暈闕的衝動,神啊,求求你將眼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給收走吧,她實在是受不了了,他就是那麽信不過的人嗎?用得著應這樣的方式來鞭策自己嗎?
要是絔禾知道永州知府周大人心裏所想的話,一定會毫不客氣的點頭道:
你確實讓我不放心雲雲的。
許師爺嘛,自然是跟著自家老大周大人的步子走的。
寧大娘子因為絔禾這話,不由的多看了絔禾幾眼,她覺得絔禾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和那些她所聽說過的貴族小姐都不一樣。
至於高適,一直都保持這淡定從容的樣子,在他看來,無論絔禾說出什麽驚人的話,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都是在正常不過了的。
“縣主,這……”
永州知府周大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說道,似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打消絔禾讓他簽下字據的念頭。
他怎麽說也是一州知府,要是真的寫下這樣的字據,那他的一世英名就算是徹底的毀了。
“怎麽?你不願意。”
見永州知府周大人那一副比死了爹娘還要不不情不願的模樣,絔禾微微挑眉說道:
“還是說周大人眼下不過是為了應付我罷了,等我一轉身,就將這事情給拋到了腦後,亦或者周大人你想著等我一適公子走後在與寧大小姐,與寧家清算眼前這一切。”
說到這裏,絔禾頓了頓,摸著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想什麽。
少傾,隻聽得絔禾淡淡的說道:
“我看這樣行,等會兒在立字據的時候,在加上一條,你周大人以及你周家的後人,家族,不得找寧家任何人的麻煩。”
絔禾這話一出,永州知府周大人的額頭上瞬間冒出了無數冷汗,就絔禾現在這態度,他哪裏敢去找寧家的麻煩。那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而寧大娘子則是感激的朝絔禾笑了笑。要知道,之前絔禾叫永州知府周大人立字據的時候,她也有想過這些問題。
隻是沒想到的是,她自己還在想要以什麽樣的方法,在不驚動皇城裏那人的情況下保下寧家來著,絔禾便已經先她一步將後路都給她想好了。
這個辦法,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她還弄不清楚絔禾究竟是怎麽想的,不敢說出來。
那些流民,百姓,亦或者自以為有些身份地位的公子哥兒與絔禾幾人之間的距離有些遠,因此,絔禾幾人在這裏究竟說了些什麽,他們根本就無從得知。
他們見到的是寧五娘子先被絔禾幾人給氣走了,走的時候心情似乎不怎麽好,那樣子,像是哭著離開的。
在後來,便見到寧大娘子對絔禾幾人又是賠禮,又是賠笑什麽的,在加上昨日所發生的事情,便讓他們想到了很火不好的事情。
總之,因為距離的原因,在那些人眼裏,寧家姐妹二人是弱者,是被欺負的一方,而絔禾與高適二人,是永州知府周大人請來的幫手。
因此,那些自詡正義的人便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了。
“寧大小姐,你別怕,有我們在,那些人不敢欺負你的。”
“是啊,寧大小姐,你別擔心,今日又我們在,我們是覺對不會讓昨日的事情在發生了,”
“寧大小姐,你放心,要是這狗官敢再仗勢欺人,我倪明就是拚著這條命也要為你討個公道。”
這幾人的話,一一不落的進了那些正在排隊領白粥與糧食的難民耳朵了。
這一來,那還得了。
她們這些人當中,大多都是見證了昨日永州知府周大人派人前來砸攤子的人。
這一下,他們便開始不安了起來,在加上有心人是鼓動,這些人便開始鬧騰的起來。
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什麽是比斷了他們的糧食更讓人不能接受的事情。
“老天爺啊,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什麽,這個狗官又來砸粥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