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急轉
“現在就算是府裏的大夫及時的趕來了,恐怕也是無濟於事。除非……”
高芹芹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看著絔禾的目光更是欲言又止。
她雖然對絔禾將自己哥哥弄成眼前這個樣子很是不滿意,但是,她自己與絔禾隻見也是有點交情的,因此,她對絔禾的態度並沒有墨一對絔禾那樣的惡劣。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高芹芹的內心深處覺得高適肯定不會因為這次的事情就那麽輕易的死掉的,甚至,她隱隱的覺得,絔禾可以就自己哥哥一命。
但是這話她卻是不能說出來,她怕她就算是說出來以後,在場的人都會覺得她這是急瘋了,病急亂投醫。
“除非什麽。”
見高芹芹也、話鋒突然一轉,絔禾急急忙忙的問道。
她心中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高芹芹接下來的話是救治高適的關鍵,而且那個關鍵就在於她自己。
高芹芹這話,不僅是絔禾急切的想要知道,就連餘承揚幾人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究竟用什麽樣的辦法能夠救高適。
“除非有人會鳳氏的針術,為哥哥推針過穴,並且在一個時辰之內將人找來,當然,最重要的是靜心丸,用來防止哥哥在治療的過程中走火入魔。”
高芹芹這這話一出,餘承揚等人不由的失望了。
這鳳氏早在前朝滅亡的時候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叫他們去哪兒找人,最重要的是在一個時辰之內將人給找來,那無疑就是癡人說夢。
然而,唯獨絔禾的神色確是一喜,有些不相信想再次問道:
“郡主,你確定隻要服用靜心丸以後並且推針過穴以後,適公子就會沒事兒了。”
墨一與高芹芹幾人見絔禾在知道高適需要找到鳳氏會針術的醫者才能救自家主子與自家哥哥的時候,還露出那樣放鬆的神色,心裏是怎麽也說不出來的厭惡。
但是,他們卻也沒有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他們現在心裏都在關心的搞事的安危,哪裏還有心情與絔禾計較這麽多。
“是的。”
高芹芹點了點頭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絔禾幾乎的激動的快要跳了起來。
“蘇大小姐,就算你不喜歡我家主子,但還請你收斂一點,不要當著我家主子的麵表現出這幅開心的模樣。”
墨一終究是忍不住了,自家主子重傷昏迷不醒,生死不知,還不知道自家主子能不能挺過這一關,可這個女人倒好。
不僅沒有表現出一點點的傷心也就算了,還表現出一副十分歡喜的樣子。
這讓墨一對絔禾很是不滿,也為自家主子深深地感到不值得。
然而絔禾卻像是沒有聽到墨一的話一樣,對餘承揚說道:
“表哥,麻煩你回客棧叫憐月過來一下。”
他們之前為了方便,並沒有讓憐月他們一起過來。
餘承揚皺了皺眉,不明白絔禾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叫他回客棧叫憐月來有什麽用,但是在看到絔禾那一臉的鎮定神色以後。
便也就將那即將要問出口的話給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裏去了,打算不管絔禾是出於什麽樣的目的,都未絔禾走上這麽一趟。
餘承揚離開後,絔禾也不耽擱,連忙從荷包裏麵取出一枚藥丸遞給高芹芹說道:
“郡主,趕緊將這藥給適公子服下吧。”
高芹芹看著絔禾遞給她的那顆藥丸,一時間愣住了,不明白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絔禾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她定定的看著那可藥丸,沒有伸手去接。
隻見那顆藥丸雖然呈現出深褐色,但是在絔禾拿出來的那一瞬間,這個房間便溢滿了藥香味兒,甚至還帶著絲絲涼意,讓人覺得就算是酷暑也不會感覺到炎熱。
“這是,靜心丹。”
墨一常年跟在高適的身邊,倒是見過不少好東西,在觀察了絔禾手中的那沒能藥丸良久之後,這才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嗯。”
絔禾點了點頭,這靜心丹,是她 上次差點走火入魔之後,憐月專門讓她隨身攜帶的,為的就是防止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高芹芹這次是徹底的愣住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絔禾一出手就能拿出他們現在最需要的靜心丹。
這見事情給她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讓她一時間竟然是忘記了伸手去接。
將高芹芹愣愣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不會輕聲開口道:
“郡主,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將這靜心丹拿去給適公子服下。”
其實,絔禾也是想親自上前去的,但是想到墨一剛剛對自己的態度,便就息鼓了,還是讓高芹芹去送的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絔禾怕高適在這個時間突然醒來。
到時候又誤會了什麽就不好了。
畢竟,高適從昏迷中突然醒來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聽到絔禾的提醒,高芹芹立馬晃過神來,有些微惱的從絔禾的手中將那靜心丸接了過去。
同時,她便不由自主的想起絔禾剛剛將餘承揚回那邊客棧將憐月叫來的話,她在心裏忍不住懷疑到:
莫不是這個憐月便是那鳳氏精通推針過穴的人,那麽也就是說哥哥有救了。
想著這些,高芹芹看著絔禾的目光便更加的複雜了起來。
同樣,墨一幾人看著絔禾的目光也是極為複雜的,他們想不明白絔禾為什麽這麽輕易的便能拿出鳳氏的秘藥來,但直覺告訴他們,絔禾的身份絕對不僅僅是丞相府嫡出大小姐那麽簡單。
餘承揚雖然不知道絔禾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叫他會他們先前的客棧叫憐月究竟是為了什麽。
但是,他擔心這高適的傷勢,便也走的急。
不一會時間,便將憐月帶到了絔禾他們現在所在的客棧。
一路上,餘承揚已經將這裏的情況與憐月大概的說了一下,她也就明白絔禾這麽匆匆忙忙的將自己叫來的目的是什麽。
因此,憐月在進屋後,隻是朝著絔禾行了一個萬福之後,便直接朝著高適的床邊走去。
這段時間,墨一也想到了絔禾在這個時候會將憐月叫過來的原因當然不是為了伺候人,而是為高適推針過穴來的。
他雖然知道憐月的目的是什麽,但是,當他看到憐月朝著自家主子走來,還是一臉戒備的看著憐月,生怕憐月會在中途做什麽傷害高適的事情來。
特別是憐月將自己的手搭在了高適的手腕上那段時間,墨一幾人是全神戒備著。
看著這樣的情景,絔禾可以肯肯定,憐月要是在這個時候有什麽異動的話,那麽一定會被眼前這幾人秒的渣渣都不剩下。
好在憐月從小就長在鳳氏,也是個見過世麵的人。
在墨一幾人如狼似虎的注視下,並沒有變現出一點點的失常出來。很是淡定的為高適把完脈之後這才猜開始為高適施針。
隻是。她那微微皺起的眉頭讓絔禾緊張不已,但是她就算是擔心,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出言相問的時候。
早在餘承揚去將憐月叫來的那段時間裏,絔禾便從高芹芹的口中得知了高適自小便中了寒毒,每年都會發作一次,卻每次發作以後的那一個月,高適的勢力會大打折扣。
而且最重要的是,高適在這短短的一個月裏麵。已經連續發作了三次,這讓他們擔心不已。
這要隻是寒毒發作,他們也不會這般緊張,因為隻要高適自己挺過去就會沒事兒了,可偏偏這次高適寒毒發作的時候受到嗜血堂的襲擊,這才受了重傷。
而且嗜血堂在他們的兵器上還喂了毒。當然,高適體內中的是這天底下至陰至寒的寒毒,那嗜血堂的毒藥,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
這些都不是最要命,最要命的是高適重傷昏迷醒來之後他拉著絔禾刺的那一刀才是導致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關鍵。
也就是說,沒有有那一刀,高適隻需要好好的躺著休息一下,等著端親王府派來的大夫就好,可受那一刀之後,高適若是不能得到及時的治療,那便是凶多吉少。
絔禾在高芹芹那裏得知這一切以後,那叫一個又悔又恨,想著要不是自己,高適昨晚就不會離開客棧,不離開客棧,她就不會受到嗜血堂的襲擊。
他沒有受到嗜血堂的襲擊,就不會受傷,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漸漸地,那愧疚的情感進絔禾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怎麽也揮之不去。
當然,絔禾也沒有忘記高芹芹說過,高適就算是度過了眼前這一劫,他體內的寒毒依舊還在,要想徹底根除,隻有天底下至剛至陽的東西才能克製。
也是聽了高芹芹這番解釋以後,絔禾才明白為什麽她每次為高適把脈的時候,都會覺得高適的脈象為什麽會那樣的奇怪的原因。
想想絔禾就覺得無地自容,虧她最開始的時候該以為高適的得是什麽寒症來著,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高適脈象奇特的原因不是因為寒症,而是中毒的原因。
最後,絔禾不得不感歎一下,她真的不是一個學醫的材料,不然怎麽會連究竟是中毒還是寒症都分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