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３章、孫悠柔
湛語薇小聲地說道:“從她媽就是心眼多的人。”
“她媽?”歐陽凱第一反應是蘇宜薇的親生母親。
卻見湛語薇尷尬地扯了下嘴角,“許漁燈了。那條像武昌魚的女人。一步一算計。想著將女兒送到咱們歐陽家裏,背靠大樹好乘涼。”
提到了許漁燈,歐陽凱卻望了眼湛語薇。他倒是沒有覺得她太可惡。跟湛語薇有點相通之處。
就是對兒子的殷切之心。許漁燈推出蘇宜薇,是為了她的兒子蘇強任。
因為母親的緣故,他不太討厭許漁燈。
歐陽凱看著門縫間,蘇強任已經拉扯著孫悠柔起身,“下班了,我請你吃東西。”
孫悠柔半推半就地,拿起包來跟著就走。
蘇強任接過大大的如同半扇桌子的包。“一看就是管事的人,包都這麽大,才能裝下重要的東西。這麽重,還不壓垮你的小身板,還我來。”
蘇宜薇有些哭笑不得。我的弟弟,公司到手了,過一天,爸爸回家,我就開溜了。
你以為我會留在這個壞菜的身邊呢!跟他的助理獻什麽殷勤。
她拽了蘇強任一下,落在了孫悠柔的身後。
她小聲地問蘇強任,“弟弟,你幹什麽呢!我可是不會留在歐陽凱的身邊的。”
“姐!你看看人家歐陽公司,多大的氣派。一出手,就將我們蘇公司拿下來。我們靠著歐陽凱一定有好處的!”
蘇強任說著,拽著蘇宜薇向前,拚命地使眼色,示意蘇宜薇討好點孫悠柔。
孫悠柔沒有回頭,“蘇強任,你說對了,歐陽公司可不是你們蘇公司,隻是一家地頭蛇。我們歐陽公司可是跨國公司。我的工資,不誇張的說,不比你爸爸這個總裁的收入少。”
這個女人!果然精明,蘇強任衝著蘇宜薇點了下頭,看樣子,我們貼對人了。
蘇宜薇甩開蘇強任的手,“弟弟,歐陽凱不打死我啊。”
“啊,啊,你不是說鬼打的嗎?”
孫悠柔馬上停下腳步,扭過臉來,“什麽?鬼?,鬼出來了!還打人了!””不是,是一個人,我明明地抓住了她的手。我確認是一個人。”蘇宜薇說道。
“人?鬼?”孫悠柔喃喃地說道。
歐陽凱已經拉開了門,“孫悠柔,你打算幹什麽去?”
孫悠柔側過身來,手背在肩上,一指蘇宜薇,“您的女朋友打算請我吃飯啊。”
歐陽凱微微地鎖了下眉,“你們談很得來。”
孫悠柔走過來,貼著歐陽凱的耳邊笑著說道:“我明白。””明白就好。”歐陽凱也壓低了聲音說。
“那你去……?”他想了下,手轉了下金戒指,還是狐疑地問道。
“蘇宜薇咬著您想得到什麽。”孫悠柔的餅手拍了下歐陽凱的胸口。
歐陽凱抬起手了,彈了下自己的衣服,“太放肆了。”說著,轉身回去了。
“你們說什麽呢!”蘇強任見歐陽凱關上了門,馬上巴結上來。
“他想知道點東西。”拉著兩個人出來,看看四下無人,才開口說道。”嗯?”蘇強任奇怪了,“知道什麽?”
“我餓了!”孫悠柔小餅手揉著肚子,“帥哥,說好的美食呢。”
“走!”
蘇強任到了他們常常去的酒店裏,開了一間包間。
而蘇宜薇的腦子卻全是歐陽凱的辦公室。
她記得光是他辦公室門口的助理辦公區域就是自己家的三倍大。
推開了歐陽凱的辦公室的門,迎麵就是整整一麵牆的文件櫃,鋼質的門緊緊地鎖著。
長長的老板桌可以躺下一個人睡覺了。上麵整整齊齊地放著紫檀木筆架。幾隻筆規規整整地擺在上麵。
一疊堆得有手臂高的文件,摞在一邊。一排黑色,一排白色的筆記本電腦打開著屏幕,還有四個平板電腦放在桌麵。
整個桌子被占得滿滿的。
在老板桌的後麵,一間小門,應該是換衣間之類的。門上貼著鏡子。好像鏡子門上還掛著符。
整整一麵牆都是水缸,裏麵金龍魚悠閑地扭動著長長的身體,晃動著水,攪動著從底長到頭的水草悠悠地飄蕩著,好像一條金色的鏈子。
蘇宜薇知道,金龍魚是用來轉運的。
整整一牆麵的鏡子也是用來轉運或是壓什麽的。
蘇宜薇的手支在桌子上,托著粉嫩小臉,望著外麵的藍綠色玻璃牆麵,好像那麵牆就是歐陽凱的鏡麵牆,裏麵映著自己猥瑣的影子。
她歎了口氣。
孫悠柔爽朗地笑起來,“剛剛做了歐陽凱的女朋友,高興還來不及,歎什麽氣啊。”
“門不當,戶不對的。而且還有有個安雅琴,我算什麽啊。”
蘇宜薇收起胳膊,懶懶地窩進了椅子裏。
“安雅琴?”孫悠柔滯了下,向著蘇宜薇勾了下手,示意她過來。
蘇宜薇湊近了,隻聽孫悠柔神神秘秘地說道,“安雅琴是不是想盡一切辦法趕你走?”
“沒有。她倒是對我很好。好得叫我有些納悶了。”蘇宜薇不屑地揮了下手。
蘇強任已經將服務生送過來茶水殷勤地推到了孫悠柔的麵前。
“蘇姐,歐陽凱想問什麽?”
“叫我孫悠柔得了。本來就得長太肥了,又被你叫老了。”孫悠柔笑著,接過了茶水。
蘇強任端起茶來,喝著,一麵審視著孫悠柔的一舉一動。她為什麽會告訴我們歐陽凱想知道點什麽,她會說嗎?
孫悠柔伸出小餅似的手,攤開來,蘇強任馬上衝著蘇宜薇一擠眼。
什麽?蘇宜薇奇怪歪了下頭。
“白金卡!歐陽凱剛剛給你的。”
“我要的是你們公司的合同。”孫悠柔瞪起大大的眼珠,眼珠子鼓著說道。
“啊?”蘇強任微微地後傾了下,也太貪心了吧。
“不給?”孫悠柔笑起來,“姐逗你玩呢。你是不是想靠著歐陽公司,得到蘇公司一樣的利益。”
她說著,縮回手來。
蘇強任馬上衝著蘇宜薇一拍,“白金卡!”
“得了。別拿出來了。歐陽凱一看刷卡的人,不就等於賣了我嗎?”
孫悠柔說著,已經拿起了筷子,“果然大出血啊。”
“對您蘇姐,不,孫悠柔,我才不會小氣呢。”蘇強任說著,將桌子上的菜旋轉起了,緩緩地一道道菜推到孫悠柔的麵前。
“那你是打算告訴我們歐陽凱想知道什麽了。”
蘇宜薇對這個問題很是關心,她想知道歐陽凱知道不知道爸爸的事情,跟那個神秘的女人有沒有關係。
“當然,前提是你們告訴我歐陽凱想知道的東西。”
“一定。”蘇宜薇眯了下眼睛,筷子停在魚上半天,才狠狠地下手,夾起一筷子魚來。她決定賭一把。”那隻鬼真的是人嗎?”孫悠柔問道。
“一定。我抓到她的手。我的指甲裏還留著他的皮膚和血呢。”蘇宜薇點頭。這不是什麽問題。
“幾隻鬼!”
“不隻一隻!”蘇宜薇答。
“你爸爸人呢?”
什麽?歐陽凱問這個!蘇宜薇一滯!懷疑地看看孫悠柔,揉下手指,“真的找不到了。不然的話,我們這樣麻煩嗎?”
“也就是說,你做的一切,是為了找到爸爸?”
“不是,是叫爸爸……”蘇強任剛剛要開口。
蘇宜薇已經答道:“是的。”
“叫爸爸幹什麽?”
“叫爸爸安全,得到爸爸的信息。”蘇宜薇抬起眼來,瞪了下蘇強任,示意他別開口。
她自己說著,手哆嗦了下,想將魚肉塞進嘴裏,卻掉了麵前的小碟子裏。
孫悠柔的目光刀刀見血,犀利地盯著蘇宜薇夾了幾次都沒有夾上來。
“如果你不說實話。我沒法交差的。”
“真的,我想到爸爸的安全就擔心。”蘇宜薇臉色發白,手裏夾著魚,又掉在了地上。
孫悠柔輕輕地抿了下嘴,還是嫩了點。
“那你們賴上歐陽家,還有別的目的嗎?”
“沒了。”
“有。”
孫悠柔將目光轉向了蘇強任。
“歐陽家比我們家大得多,多錢啊,我們蘇公司想長足的發展,這個靠山當然得靠著。”蘇強任又殷勤地孫悠柔送上一隻烤得通紅的龍蝦。
“整個龍蝦都給我了,謝謝。”孫悠柔笑著接過來,塞進嘴裏,若有所思地看看蘇強任,又看看蘇宜薇。
“目標不一致啊。”
蘇宜薇瞅了眼蘇強任,揉著手指,“弟弟,你真的這樣想嗎?”
“我看歐陽凱對你也可以。花點時間在他身上,我們蘇公司省事多了。”蘇強任歉意地衝著蘇宜薇笑下。“姐,我知道你會去的。”
他低下頭來,拔了隻龍蝦,客客氣氣地放在孫悠柔的麵前,又衝蘇宜薇說道,“也為了爸爸。”
蘇宜薇揉著手指半天不說話。
孫悠柔放聲笑起來,“蘇宜薇,想好了嗎?”
“嗯。現在,孫悠柔,你該告訴我們,你為什麽幫我們了。”蘇宜薇說著,手指揉著筷子,看著眼前的菜,目光呆滯,下不去筷子。
蘇強任也緊張扭過了頭,瞪大眼睛,看著孫悠柔的表情,手下卻還是款曲周致地將三文魚緩緩地轉到了孫悠柔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