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她自己作沒了
味道像香水但又不是,像是什麽祛味香薰,但是具體是從哪裏來的,並察覺不到。
許是他之前多用過一些藥物,看蘇晚又不是太想離婚的樣子,他有了多慮之心,而他之前能輕而易舉弄到一些世麵上買不到的藥,也是因為德恩醫院在國外有不少拿藥渠道。
而醫院從來都是一個賺錢行業,他手下也養著一些藥學家來開發藥物,做到更大化的利益。
蘇晚和他在一起六年,和醫院的一些醫師會不會私下結交,他還真沒去了解,也不知道。
但是多觀察了會兒,也沒什麽情況,想來應該就是一種清新空氣的香薰。
在等待蘇晚做好中飯的時候,他就拿出手機聯係了B市本家的人,了解了下糖寶和江季成的情況。
又是江政的助理,他說糖寶意外的得江政的喜愛,已經安排了國際最好的醫生來親自為孩子設計治療方案,孩子即便化療也不會有太多的痛苦,他安排下去做最好的假發,也已經在做了。
而他問孩子想爸爸媽媽了沒有,助理沒有回答,直接掛了他的電話,讓他不要忘了自己回了本家後,未來要做的事。
之後蘇晚陸陸續續端出了菜,最近在德恩,唐雨汐吃流食,他為了保持體能養自己的心髒,吃的也都特別無味,現在看蘇晚端出秀色可餐的大魚大肉,他突然就覺得有些口渴。
便拿起杯子站在飲水器旁直接喝了兩杯水。
而等蘇晚把菜全部上桌後,他並沒有去吃飯的意思,他把離婚協議拿到了飯桌上。
等蘇晚盛好白米飯坐下來,他扔在她麵前:“先把協議簽了。”
蘇晚頓了頓,看了一眼協議笑了笑,可是卻沒有動,而是拿起筷子自己吃了口菜,“為什麽不吃?”她問。
“你說呢?”他反問。
蘇晚笑了:“怕我在飯裏下藥?”
說罷她抬起頭看向了他,“就因為我找人虐待了唐雨汐的女兒,你就這麽對我?所以你也和你哥一樣,都愛唐雨汐,哪怕她有了別人的孩子?你現在見到她,也還是愛,對嗎?”
說到這裏,蘇晚的眼睛猛然紅了,看起來這幾天她的內心並不好受。
江柏舟冷冷看著她,“念你自己承認了,我也不想做什麽,把協議簽了。”
“江柏川,我不想簽,你摁著我的手我也不會簽,最後一頓夫妻飯,就是不能吃?我沒有下藥!我也在吃!”蘇晚的語氣硬了不少,可是她的眼睛卻流著淚。
“我從十二歲見過你,我就一直喜歡你,我越來越喜歡到成為愛,我不顧你的身體,明知道六年前你和我在一起,可能就是因和唐雨汐出了什麽事,我還是裝作無知的和你在一起,我以為,我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把握住這個機會,遲早有一天能打動你!”
“你告訴我我和唐雨汐差在哪兒了!她美,我也不醜!甚至我蘇家更比她唐家能給你更多,六年前你的生意出現危機,是誰給你解決的!她愛的是你哥,是江柏舟,不是你江柏川!”
“我曾經和她關係也不錯,我六年前欺負她,我是為了什麽,我是心疼你的心被她辜負!她還用刀捅了你!”
“我六年後嫉妒她,你真的不知道原因?結婚六年,你和我形婚啊,碰都沒碰過我,你知道知道的人會怎麽想我嗎,你想過我的壓力和屈辱嗎?”
“我嫉妒她,我就是害了她女兒,可我覺得我沒有錯!錯的都是你!你在我和她之前猶豫不決,你娶我你沒有做好一個丈夫,你出軌你都出的不徹底!”
蘇晚突然淚流滿麵的對江柏舟進行了一大對的批判。
而江柏舟依舊不為所動,隻是確定她不說了後,冷冷道:“那就離婚。”
下一秒,蘇晚瞪著他,死死咬著唇,那張臉看起來特別不甘,特別委屈。
沉默良久,她顫抖的說出:“你真狠,你真涼薄。”
他睨著她。
“這六年,我照顧你爸盡心盡力,打理這個家,用我蘇家的各種力量幫你拉攏各種項目,我給你帶來了多少好處,可你全都視而不見,你的心裏一直記得另一個不愛你的女人。”
“可是沒出息的,犯賤的是我,我明明知道你很可惡,可是我還是不想離婚,哪怕就是有這份婚姻,我都覺得比接觸不到你更幸福,你說我是不是很賤?”
“我當初啊,拿著醋和鹽想毀了唐雨汐那張臉時,特別爽,可是做了後,我就馬上出了車禍,遭到了報應,我知道我可能不該做壞事,畢竟是你權衡不了我和她之前的感情,和我沒關係,可是呢……我他媽看不了你受一點委屈!一點也看不了!”
“婚後你對我態度算你可惡,我心裏的難過沒處釋放,舍不得設計傷害你,我也隻能可惡,去傷害她!”
“你懷疑我在飯裏下藥,你還真了解我,我還真想過,可是我舍不得……我怕那種藥對你身體造成負擔,上一次你吃錯藥失憶,你忘了,我沒忘!”
蘇晚後來的一番話都是用哭腔在歇斯底裏的說,江柏舟斂起了眸,抿成一字的薄唇卻還是不為所動。
他能理解蘇晚的各種心思。
可是很不幸,他當初以柏川的身份和蘇晚結婚,就是為了利用,更是明目張膽的利用。
“別指望說什麽讓我想起良心,早沒了。”
他淡淡的這麽回答了她的那些話,而且態度極其認真。
他的心不是自己了,而心境早就變了。
他站在柏川的角度,和她舉行盛大婚禮,拍那極具藝術氣息的婚紗照,給了她柏川或許就是為她準備的戒指,在她傷害了他女人和女兒後,還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裏,已經夠了。
本來她可以擁有比他和汐汐更幸福的人生,可是她自己作沒了,怨不得別人。
他也不會現在就告訴蘇晚柏川已經死了,她能發現就坦白,發現不了,那他以柏川的身份傷害她,讓她對柏川死心,去尋找另一份愛情,也算是對得起柏川喜歡她一回。
這麽多年,母親離世,弟弟離世,父親重病,他的生命也經常在生死邊緣,這個家再不是家,遮擋不住任何風雨,他真的早沒良心了。
他唯一的良心,就是想要對得起自己離去的家人。
其他無關緊要的人,無所謂。
他不是善人,早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