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清兒,你的醫術我自是信得過的。我想這下毒之人是能夠接觸的了詩兒而不被她懷疑的人,除了她師父,怕是也沒別人了……”
元清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意味著默認了!
“這怎麽可能?”
唐沫柒幾乎要跳起來。
夢琉年無奈的按耐住脾氣越來越暴躁的妻子,“前些年,溪兒便查到他的身份有些異常,常與身份不明的人來往……”
他轉頭看向元清,“你近來可查到了什麽?”
元清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義父,探子來報,他與這月國有些不同尋常的聯係……”
夢琉年的眼神有些危險,說話的語氣卻相當的淡然,“是嗎?”
“看來,這月國是太平的太久了,久到忘記了自己的本份!”
這世上,有些人可以碰,有些人卻是肖想不得的!
“清兒,密切關注好一切,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若是他們安安分分,也就罷了,可若是他們癡心妄想,就不要怪我讓這月國易主!”
他的女兒自是他心中的寶貝,自己都舍不得打罵半句,哪裏容得了別人來欺負半分?
“義父,我瞧著近來這城裏的人流越來越多,個個似乎身手不凡……您要不要暫且離開此處,清兒擔心這裏恐怕要變天……”
唐沫柒一臉無所謂,擺了擺手,“清兒,你就不用勸了,你義父什麽脾氣你還不知道嗎?”
“你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
“哼,他跟個人精似的,哪裏有他不知道的事?”
她心裏很不爽!
不,是十分,灰常,很不爽!
哼哼,女兒身邊有一顆定時炸彈,他居然不告訴自己?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還繼續聽之任之?
若是詩兒出了什麽事,他上哪兒找個詩兒賠給她?
呃,現在是個什麽狀況?元清瞧著兩人之間的苗頭不對哇,他是撤呢還是撤呢?
“爹娘,房間都給你們準備好了,我帶你們去看看!”
夢琉年瞧著麵色紅潤的閨女,心下黯然,他的閨女他還沒疼夠呢,這就給豬給拱了……
仿佛是看出了夢琉年想的什麽,元清的臉燒的更厲害了!
“詩兒,那個,你陪著義父義母啊,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晚點來找你!”
“義父義母,清兒告退了!”
說完,他抬腳便走。嗯,估計腳下有倆風火輪,早就沒人影了!
夢連詩摸摸頭,不解的問上座的兩隻,“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怪怪的?”
兩人同時攤手,異口同聲,“我們不知道!”
她好笑的看著耍寶的兩隻,“走吧,我帶你們去休息!”
可她腦子裏卻閃過剛剛離開時候的模樣……嘶,好像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呢!
書房裏,元清心思雜亂,再也看不進去任何東西。
索性將折子拋開,仰躺在榻上,閉目養神。
他知道,義父對於他們的婚事一定不會反對,隻是,若是詩兒知道自己可能無法生孕,還會這般無憂無慮,還會嫁給他嗎?
苦笑,曾幾何時起,他也成了這般畏首畏尾的人了?
“子安,不是說有事要處理的嗎?”門被推開,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她。
他急忙起身,將她安置在他身旁,摟著她,低低道:“事情總會處理完的!”
她乖巧的靠在他的懷裏,聲音軟軟的,“子安,你有心事,是不是?”
“是不是,爹娘與你說了什麽?”
他心裏一驚,這妮子還真是敏感。他自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你不必驚訝,這些日子,你的每一個動作我都牢記在心,隻要有心煩的事,你的眉頭都會皺起來,恨不得能夾死蒼蠅!”
“哦?我竟不知道還有這用處?”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老實告訴我,到底是不是因為爹娘?”
“他們,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麽?”
剛剛,她不敢,也不好意思去問爹娘。
“亂想什麽呢?”
元清抱緊了她,摸摸她小小的腦袋,寵溺的看她:“義父義母對於我們在一起,一定是樂見其成的!隻是你還小,不太適合成親!”
“原來是這樣!”她點點腦袋,接著好奇,“那你剛剛煩什麽?”
“月國這裏並不太平,魚龍混雜的,義父義母在這裏不妥……我想勸他們回去,奈何沒有勸動他們!”
“不然你去試試?”
夢連詩打了一個小小的嗬欠,“我還以為多大點兒事呢!”
“我爹那麽精明的人,就隻有他算計別人的份,根本就沒人能夠算計他!你瞧我哥夠聰明吧,每次去看我的時候,總是和我吐槽,爹怎麽怎麽欺負他……我哥那麽精明的人都躲不掉,別人就更別談了!”
“你就是愛操心!何況,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不是還有我們嗎?”
是啊,還有他們不是嗎?
“嗯嗯,被你一開解,倒是我多慮了!”
“累了是不是?在我懷裏睡一會兒吧!”
伸手拉過一旁的被子,小心翼翼的給她包起來,生怕她著涼。
小丫頭有些不適應,“我還是躺著睡吧,這樣你會累的!”
一把按下她的小腦袋,“睡吧!”
這幾天累極了,不消片刻,便傳來了她沉穩的呼吸聲。
月國,皇宮。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人救出來了嗎?”
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慵懶的靠在床頭,懷中摟著兩個絕色的女子,舉止輕浮,口氣卻是無比森冷。
“啟稟王爺,屬下無能!”
“那裏守衛森嚴,屬下一行人探進去幾次,皆傷亡慘重!”
“屬下辦事不力,還請王爺責罰!”
男子翻身坐起,一臉莫測高深,“看來,倒是我小瞧了他!”
“本王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是還救不出來人,你們自己應該知道該怎麽辦!”
陰冷的聲音好像一道催命符似的,嚇的來人有些腿軟,依然強自撐住。
“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下去吧!”
“是!”
“王爺,難得有雅興來這裏,還是讓我們服侍服侍您吧!”一道柔媚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
“聽你的,小妖精!”
“今兒個把爺服侍好了,指不定就給你個名分!”
剛剛還一臉陰鷙的男人,瞬間扯開了一抹愉悅的笑。大手所到之處,引起女子不停的喘息。
“爺,您好壞,隻陪妹妹,也不瞧人家!”另一個女子也攀附上來。
這個男子可是月國軍權在握的王爺,月天擎。若是可以得到他的青睞,得以離開此處,後半生的榮華富貴豈非現在可比!
月天擎一把拉過她,“好,那就一起!”
邊境,天牢。
“來了?”被挑斷了手筋腳筋的陸離看著牢房外的黑衣人,波瀾不驚的問。
看他的表情,似乎對他們的到來並沒有什麽奇怪。
“主子吩咐了,一定帶你出去。現在跟我們走吧!”
他自嘲,“如今我已成廢人,恐怕還要有勞兩位背我出去!”
黑衣人的眼裏閃過不耐,“好吧!”
一把劈開了牢房的鎖,看到他身上的枷鎖,揮刀所到之處,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音響起,可那些鎖卻紋絲不動。
“這個,恐怕各位無能為力了!還是勞煩將那邊拔下,拖著這個走吧!”
“瑪德,真是麻煩!”
其中一個黑衣人十分不耐煩的說。
“快點吧,主子可是給我們下了死命令,不然你我焉有命回去?”
另一人比較冷靜,適當的提醒他。
“嗯,那我們一起,兄弟們還在外麵等著呢!”
……
待到一行人離開之後,牢房外閃出兩道黑影,隻聽得其中一人說:“飛鴿傳書給公子,果然不出他所料,鳥兒已飛!”
“另外,派人跟著他們。注意要隱藏自己的行蹤,別被他們發現!”
“灰狼,你也太小瞧我的本事了!我的輕功不敢說天下第一,可放眼天下,可以相較高低的,也不會超過三個!”
“銀狼,要不是你小子有這點能耐,又怎麽會讓你小子跟著!”
“這倒也是!”
銀狼吊兒郎當的站著,“那我去跟蹤他們,你小子給公子送信去。另外,公子走之前交代過了,與李將軍通個信兒,讓他悄悄安排幾千精兵排在月國交界處,以備不時之需!”
“你小子才二十多,怎麽這般磨磨唧唧!”
灰狼假意不耐,“這些事我早就安排了,還需要你來提點?”
“你要再不去當心壞了公子的好事!”
銀狼搖搖頭,閃身離去。
翌日傍晚,元清收到來自灰狼的飛鴿傳書:鳥兒已飛!
他的嘴角掀起一抹笑,看來,是時候收網了!
擎王府。
“王爺,屬下打探到,近來城裏出現了幾個可疑之人,恐怕身份不低!”
“可有查到他們來自何處?”
月天擎斜眉一挑,竟然有人來到了他的眼皮底下?
“屬下正在查!”
“一群廢物,讓你們辦什麽事沒一件事辦好的!”
“不過,屬下發現那個女的身側總是有人暗中保護,瞧他們的身手,似乎是天狼組織的人!”
月天擎立馬來了興趣,“天狼組織?”
“看來,本王要出去走走了!”
“王爺,這……”來人有些擔憂,想要阻止。
“這裏是月國,誰敢在這裏動手,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替本王安排一下,眼下是非常時刻,總要以防萬一!”
月天擎不懷好意的盯著遠方,看來,好戲上場了!
“黑狼,你有沒有發現,最近總是有些不明人士在我們店門口走來走去?”
白狼一臉警惕的盯著門外。
“這事兒在意料之中!”
“你沒見到這幾天隻要小姐出門,公子必定跟著嗎?”
黑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小子,還是廢話那麽多。
“算了,公子的命令是讓我們靜觀其變!我們還是好好賣衣服吧,回頭小姐看到業績不好,公子就要拿我們開刀了!”
黑狼無力的拉下肩,還是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比較重要。
夢府。
“子安,我今天去一下店裏,好不好?”
夢連詩一臉哀求的看著他,可憐兮兮的大眼睛閃著異樣的光。
“我有不讓你去嗎?”
元清從書裏抬起頭,神色奇怪的問。
你有,你就有!
夢連詩嘟著嘴,無聲抗議。
他衝著她揮揮手,“過來!”
她低著頭,一搖一擺的走過去,元清看著有些好笑,她是被他跟著跟怕了嗎?
“我每天陪著你,不好嗎?”
“還是你不喜歡我這麽跟著?”
他倒是一臉委屈的看著她,眼神裏滿是受傷之色。
她瞪大眼,這是惡人先告狀的節奏嗎?
“你,整日裏出入那種店,不覺得尷尬嗎?”
“自然尷尬,可麵子比起你,那是微不足道!”
他將她抱坐在腿上,親昵的蹭著她的臉,“詩兒,我不想你有危險!”
“我的功夫又不比你弱多少,怎麽這麽瞧不起人?”
她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