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你要留下來嗎
她告訴自己,隻要顧顯沒事,她就一定回京城。
可若是有事呢?
關雎擱在跟前的兩隻手,死死地纏緊。
打從她與顧宴定下婚約的那一天開始,她就一直在不停地做拉鋸戰。
一邊是她的虧欠。
一邊是她的暗戀。
她無數次的想要戰勝感性與情感,放下這個自己暗戀了十多年的男人,可她又卻一次一次被結果打臉。
嘴上說著離開,可兩條腿卻隻聽‘心’的使喚。
關雎,或許這一輩子,你都逃不出顧顯為你編織的這張巨網了。
她注定要被他網得死死地。
哪怕,被他討厭,被他嘲諷,她依然,不顧尊嚴的,衝他搖尾乞憐。
這種想掙卻掙不開的感覺,真的,糟糕透了!
***
司機李密送完關雎之後,第一時間趕回了別墅。
“魏叔,三爺情況怎麽樣了?”
他雖是魏鬆安排去送關雎的司機,可其實也是顧顯的貼身保鏢之一。
“還在裏頭搶救著呢!暫時不知道什麽情況。”
魏鬆一邊踱步,一邊回話。
又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少奶奶呢?沒跟著一起回來?”
“沒,剛把少奶奶送到機場,就接到了老大的電話,我一秒耽擱都沒敢,就趕緊跑回來了。”
“行,把她送到了機場就好。”
魏鬆說著,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這個點,也差不多該起飛了。走了也好……”
走了就讓三爺安安靜靜的養傷,隻是,他的心情可能會很陰鬱,傷情會恢複得很緩慢。
魏鬆歎了口氣。
正想著,忽聽外頭傳來一道著急的喚聲,“魏叔!”
這聲音有點耳熟?
“少奶奶?”
魏鬆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魏叔!”
關雎拎著行李箱,匆匆從外頭跑了進來。
她因為跑得太急,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子,還一邊大喘著氣兒,“顧顯怎麽了?”
她一口氣都沒顧得上歇,就問魏鬆。
“少奶奶?您不是走了嗎?”
魏鬆見著忽然冒出來的關雎,很是詫異。
“顧顯是不是出事了?”
關雎又問。
“是,您走了後,三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把扶手架都給砸了,生生把身上的傷口都給崩開了,流了滿身的血,直接昏了過去,現在高燒四十多度,醫生們這會正在裏頭緊急搶救縫針呢!”
關雎聽得直冒冷汗。
“他為什麽要亂發脾氣?還把扶手架給砸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傷得有多嚴重嗎!”
關雎很是惱怒。
可她惱怒的是他顧顯不愛惜自己。
明知道自己重傷,卻還這樣肆無忌憚的放縱自己。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惹得多少人替他擔心嗎?
真以為自己是長不大的孩子!
關雎扔下行李箱,走去臥室門口。
貼在玻璃窗上,往裏看著。
因為裏麵拉著簾,她看不太清楚,隻隱約透過一點小縫,見到顧顯躺在綠色手術台上
,麵色慘白,沒有半絲生氣。
與她走時,他的樣子,截然不一樣。
關雎擔憂的在門口來回踱著步子。
早知道顧顯會因為自己離開而大發雷霆,她就不走了。
可是,顧顯為什麽要無故發火呢?
當時她說要走的時候,他不也一句話都沒說麽?
魏鬆見關雎滿臉擔憂,也沒說什麽,就命人把她的行李箱給搬了下去。
想來,這麽一鬧,這一天兩天的,她也不會嚷著要走了。
這邊,李密才把行李箱搬下去,顧顯的臥室門,就被醫生們從裏拉了開來。
醫生一邊脫下無菌服,一邊往外走,順手闔上了房門。
“三爺怎麽樣了?”
關雎和魏鬆疾步迎上前去。
“血暫時是止住了,傷口也重新縫合了,高燒的話,一時半會可能還退不了,今兒得有兩個人輪班,隨時伴在三爺床邊,看守一天一夜,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且每隔一個小時,需要量一次體溫,體溫也都要一一記錄下來,不得遺漏。”
“我來!”
關雎舉手,自告奮勇。
“還是我來吧!”
魏鬆不放心。
“反正需要兩個人,魏叔你就白日裏照看著吧,少奶奶年輕,負責晚上照料吧!”
“好,那就這麽定了。”
關雎滿口應下,又緊張的問醫生,“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了?已經脫離危險了嗎?”
醫生也未直接作答,隻道:“先監測二十四小時體溫吧!”
“那要是二十四個小時以後,體溫還是降不下去呢?”
醫生抿著唇,不言語。
半晌,才沉重道:“那可能就真的有危險了。”
怎麽會?!
關雎恍惚了一下。
魏鬆也急得手心裏全是汗。
“所以,退燒貼一定要及時更換,另外,要時刻注意三爺有沒有出汗,一旦發現他身上有盜汗情況,立刻給他用溫毛巾擦一遍身體,記住,不要碰傷口,我也會守在這,每三個小時監測一下結果。”
“好……”
魏鬆和關雎同時點頭。
醫生又吩咐道:“三爺現在很虛弱,一時半會可能還醒不來,你們守著的時候,動作盡可能都輕一點,千萬別影響到他休息。”
“好,我會注意。”
魏鬆點頭。
關雎默默在心裏都記下了,“我也會特別注意的。”
醫生把所有的注意事項,都一一跟他們細致的交代了一遍。
關雎聽完之後,又從行李箱裏翻出筆記本,全都用筆好好記下了。
好記性比不過爛筆頭。
魏鬆見關雎記得很仔細,忍不住問了一句:“少奶奶是打算繼續留下來嗎?”
被魏鬆這麽一問,關雎有些尷尬。
“少奶奶,您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說,您如果決定留下來的話,有些注意事項,我還得另外再跟您叮囑叮囑。”
“魏叔,您隻管說。”
“那我就真說了,如果有什麽冒犯的,您也多擔待些,畢
竟我們都是為了三爺好。”
“我明白。”
“三爺現在這種情況,您也見到了,他傷勢著實不輕,腦袋和胸口,以及腿上都捱了子彈,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他不能用力,更不能動氣,剛剛就因為您的離開,他大動肝火,又用力把扶手架給砸了,這才導致大出血昏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