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女人隻如衣服
“三哥!宴墨軒那邊剛剛發來消息,大哥和關雎的婚禮,延期半個月,半月之後,照常舉辦。”
秦雲聿不知什麽時候進了房間裏來,在外頭與顧顯說話。
語氣聽起來,還有些喪。
顧顯怔了數秒。
眸色沉下來。
延期半個月……
他是該高興吧?
可是,結果也隻是延期而已。
顧顯心中半點喜悅之情都沒有。
又捧了把水,澆臉上。
心中煩悶感卻更甚。
秦五撿了椅子,在顧顯的浴室門口坐下,“三哥,我知道,你因為這些日子一直有關雎陪著你,所以才覺得不苦,對吧?可關雎怎麽說也是咱們的準大嫂,你就當這些日子隻是虛夢一場吧!不管怎樣,我都不想看你和大哥因為一個女人而鬧僵,雖然我知道你很喜歡她,可現在已經注定了你們有緣無分,所以,三哥,你就放棄吧!好不好?我們兄弟感情怎麽都比一個女人更重要吧?俗話說,女人如衣服,兄弟似手足,你說衣服何其多,這件不行,換一件不就行了,可是手足……”
“嘩——”
秦五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浴室門忽而一下子被人拉開。
顧顯渾身濕漉漉的,裹著條白色浴巾,一身清冷,立在了秦雲聿跟前。
秦雲聿嚇了一跳,往後怔了一下。
“說完了嗎?”
顧顯神色冰冷。
秦雲聿點頭,而後,又拚命搖頭。
他還沒說完呢!
“不管說完沒說完,趕緊滾蛋!”
“三哥,我真是為你好!”
“砰——”
回應秦雲聿的,是重重的拍悶聲。
半晌,門後傳來顧顯沉啞的應話聲,“我早就放手了。”
打從他下定決心要與秦芷芷結婚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決定對過去放手了。
隻是沒想,會遇到崖下的那一段意外罷了!
“還有,女人似衣服,但你沒有衣服,就隻能裸奔。”
“哈?”
這是……
歧視單身狗的意思?
“滾蛋吧!”
顧顯沒再理會他。
進浴室後,顧顯給施左南打了通電話過去,“把墨七處理了。”
“是。”
顧顯道:“你親自去!”
施左南愣了一下,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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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回來,第一時間,用宴墨軒的座機給外婆報了平安。
“哎,我天天打你電話,都沒人接,真是要急死我!你說你出個國,怎麽連手機都不用呢?”
關雎隻能騙外婆,說是自己去了國外,手機沒信號。
“對不起,外婆,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你這丫頭!再有一回,你就直接回來替我披麻戴孝吧!”
“呸呸呸!外婆你又說胡話!”
“那你和小宴的婚禮怎麽辦呢?”
說起自己和顧宴的婚禮,關雎有些喪氣,腦袋都不由蔫了下來。
“怎麽了?”
見關雎沒說話,老太太擔憂的問了一句。
“沒,沒怎麽。”
關雎不
想外婆替自己擔心,連忙又挺直了胸背,“說是延期半個月,到時再邀請您來參加。”
“小雎,你和小宴……你真的是自願嫁的嗎?你知道外婆疼你,我不和你那沒良心的爹一樣,雖然顧家確實有錢,但比起你的幸福來說,那點錢又算得了什麽?外婆最希望的就是你開心,明白不?”
外婆一番話,讓關雎悄悄紅了眼睛,“外婆,我明白的。”
老太太在電話裏歎了口氣,“明白就好,婚姻大事,自己務必要想清楚,馬虎不得的。”
“好。”
“咱們不著急,還有半個月呢!再想想,想想自己要什麽。”
“嗯,謝謝外婆。”
關雎感恩,外婆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思想是開放的,也是完完全全替她著想的。
才掛上電話,石天就過來招呼她去用午餐。
今日的午飯,及其豐盛。
當然,是特意為她洗塵而設的。
“來,小雎。”
顧宴揚手,招呼關雎入座。
關雎坐過去。
這才發現,顧宴的手邊上多了一個彩色盒子。
顧宴把彩盒推到關雎手邊,“歡迎回家的禮物,拆開看看。”
“禮物?”
說實話,關雎不太敢拆。
她忽而想到了那天家宴上的情況。
不是名牌包包,就是保時捷,每個禮物都是百萬加級別的,如今想來都心有餘悸,她又哪裏敢拆?
“放心吧!實用的東西,並不值錢的。”
顧宴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
見她還猶豫,又催促一句:“快拆開看看。”
關雎盛情難卻,隻好硬著頭皮把禮物拆開。
還好,隻是一台手機。
關雎長鬆口氣。
“我知道你手機肯定丟了。”
顧宴的心思,確實比常人要細很多。
關雎有些感動,但也僅僅隻是感動。
“顧宴哥,這台手機多少錢?我付錢給你。”
關雎說出這話的時候,忽而想起了自己上一台手機。
那台手機,當初是魏鬆為她準備的,花的是顧顯的錢,而且,價值還不菲。
可當初她的反應是什麽呢?
一聽是顧顯花的錢,她就毫不猶豫把手機給收下了。
不是因為她虛榮,隻是……那就是一種三言兩語難以表述的感覺。
親近的,或者想要親近的人,收下他送的禮物時,心情是驚喜的,愉悅的。
可收到顧宴的禮物,關雎除卻感動,剩下來,也就隻有負擔了。
“這是我送你的,不要錢。”
“不行。”
關雎堅持,“必須得給錢,我去拿錢,等等。”
關雎說著,起身。
還沒走,手就被顧宴給拉住了,“小雎,這隻是一台手機而已,你非要跟我這麽見外嗎?”
見外……
是,確實是見外了吧!
關雎根本不敢去看顧宴的眼睛,她心虛的低著頭,“對不起,這是我外婆教我的,任何人的禮物,都應當受之有愧。”
顧宴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樣
子,“先坐下,真要付錢,也等吃完飯再說吧!”
他拉著關雎,在餐桌前重新坐了下來。
兩人開始安安靜靜的用餐。
其實,關雎慶幸,顧宴沒有問她在崖下發生的事情。
她一直害怕顧宴會問。
雖然自己與顧宴這段婚約,是被強迫的,但她也不想周旋於顧宴和顧顯兄弟倆之間。
這對關雎而言,也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但好在顧宴沒問。
關雎忍不住會想,他不問,是因為他並不在意,還是因為,他不問其實也已經知道了答案?
或許,都有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