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戒指物歸原主
“是是是,我不要臉,我最不要臉,行了吧?這戒指你打算怎麽辦啊?要不扔了吧?”
“扔了?”
關雎把戒指緊抓在手心裏,“為什麽要扔了呀?”
顧顯揚揚眉梢,“你不想扔?”
“我……”
關雎凝著眉頭,認真斟酌了好一會兒。
戒指上還雕刻著她與顧顯的名字,又是當年那個青澀少年給自己親手做的第一份禮物,老實說,她是不太舍得就這麽扔了。
但是……
這戒指,總歸是別人戴過的,她……
“哎,扔了吧,扔了吧!”
顧顯仿佛是看透了關雎的心思一般,“怎麽說,這戒指都別人戴過了,早不是從前的感覺了,你要喜歡,回去我再給你重新做一個,肯定比這好看一百倍一千倍!”
顧顯說著,就要從關雎手中把戒指搶走。
“別!”
關雎又趕忙把戒指從他手裏搶了回來,“不是給我的嗎?當然得由我來做主了。再說了,你現在做的,那能和從前做的一樣嗎?”
“怎麽就不一樣了?你要喜歡這種款,我保證再給你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
“不要!初心不一樣,這怎麽說都是當年那個你給我做的,我不扔。”
關雎下定了決心,搖了搖腦袋。
“確定?我怕你……戴著膈應……”
這戒指,畢竟是祝琉芊曾經戴過的。
老實說,顧顯還挺擔心將來關雎會找他翻舊賬。
“好,那你現在跟我好好講講,為什麽送給我的戒指,最後成了你和祝琉芊的訂婚戒指?”
關雎從他懷裏出來,重新跪坐在他麵前,審視著他。
“那還不得怪你!”
顧顯癟癟嘴,“也不知道是誰,前一秒還屁顛屁顛跟在我後頭,後一秒,就莫名其妙答應了別人的求婚。那我能怎樣?一氣之下,就把戒指給別人了唄!”
那時候的顧顯,年輕氣盛。
當知道關雎和顧宴訂婚的消息時,他第一反應,就是遭遇了背叛。
顧顯把雙手墊在腦後,遙想著當年,“那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總覺得你這丫頭是自己的人,可忽然有一天,你連個招呼都沒打,就這麽悶聲不吭的跟人跑了,我當時氣得在冷水裏泡了整整一夜,誰來叫都不管用,第二天天一亮,就悶著頭往外跑,恁是一口氣跑到了你家門口。我記得當時我想了無數個找你的由頭,比如,找你借書?借筆?找你去給我寫作業?其實我當時就還是不甘心,想把戒指硬塞給你。結果,我還沒想好要怎麽開口,你就從屋裏走了出來。我還記得那天早上,你穿著你後媽不要的睡衣,很大,又皺,顏色還老氣,掛在那小身板上,看起來瘦不拉幾的,剛起來,頭發也亂糟糟的,眼睛還有點腫,手裏還拿著個盆,正準備洗頭發,當時你應該也是見到了我……”
“見到了。”
關雎當時還傻在原地,窘
了很久。
因為她沒想到,自己這副邋遢模樣,竟全被他看了去。
她當時羞愧得恨不能找個地縫把自己鑽進去才好。
哪料,她還沒躲,人家卻忽然拔腿就跑了,不消幾秒時間,就跑沒了影兒。
關雎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心想,他定是見到了自己這副醜樣子,被嚇到了才跑的。
顧顯籲出一口長氣,看著關雎,“如果那天我沒跑,而是上去跟你搭話就好了……”
其實那天,他是去送戒指的。
想賭最後一口氣,把戒指送給她。
可最後,他退縮了。
關雎歪頭看著顧顯,眼眶中沾著一片濕氣,“如果那天我再勇敢一點,主動追上去,我們的結果,會不會也不一樣?”
會不會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這麽多誤會?也不會消磨掉這麽多年的時間?
但……
誰知道呢?
關雎忽而像隻軟綿綿的小貓兒一般,身軀一軟,鑽進了顧顯的懷裏,主動來了個投懷送抱。
“其實訂婚那事……本來就是個誤會……”
“嗯?”
關雎抿了抿唇,還有些不好意思,“當時我爸跟我說顧家求親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第一個蹦出來的人就是你,我就誤以為要跟我訂婚的那個人是你,我當時也真的是腦殘,根本沒有多想,也沒好意思去問你,就滿口答應了。”
關雎說到‘腦殘’的時候,還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榆木腦袋。
顧顯連忙她的手抓下來,放進了自己手心裏,捏緊,“君子動口不動手,好好說話。”
關雎被他逗笑了,靠在他懷裏,繼續說:“等我知道我的訂婚對象是顧宴哥的時候,卻已經晚了。你也知道你母親那個人,她根本不容我們家拒絕,我當時也跟我爸認真抗議過,但根本沒有人在意我的想法,畢竟,我能嫁入顧家,無論在誰看來,那都是上天的恩賜,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後來我一想,覺得自己對你的那份心思,實在是異想天開,大概是喪氣了,也就聽之任之了……”
“真是好個聽之任之啊!”
顧顯有些惱。
當然,實則是嫉妒。
他俯身,低頭,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把心裏這把濃濃的妒火,全數化作了一記纏綿的熱吻。
關雎伸出手,攀住他的頸項,熱情地回應著他。
若是當年的少男少女,再勇敢往前邁進一步,他們的結局會不會就不一樣呢?
可誰又敢確定,年少時期的他們,提早相遇,就一定會是一件好事呢?
若是不懂愛,提早相遇,也不過是互相傷害,到後來漸行漸遠。
隻有在對的時間裏,遇到對的那個人……
一切,才是剛剛好!
最後,戒指仍舊沒扔。
關雎不舍得。
哪怕這枚戒指,祝琉芊曾經戴過,可在她看來,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當年那個青澀懵懂,自傲自
負的少年。
像他那樣的一個傲嬌貴公子,竟會為平凡的她,親手磨出一顆戒指,而且,還會在戒環上,傻乎乎的刻下兩人的名字。
這些,對關雎來說,才是最珍貴的,與其他都無關。
關雎把顧顯脖子上的鏈條取下來,圈住戒指,然後非常自覺地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終於……
物歸原主。
她拍拍胸脯,卻酸了鼻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