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我們做個約定
關雎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直到上午十點,她才慢慢悠悠的轉醒過來。
“唔————”
關雎起身,坐在被子裏心滿意足的撐了個懶腰,“太舒服了!都不知道多久沒有睡過這麽踏實的覺了。”
真的,太久太久了!
從前她要麽失眠,要麽就是夢遊,反正想睡一覺踏實的,還得依靠安眠藥。
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即使睡完,醒來卻仍覺得渾身難受,哪兒都不舒坦。
跟今天截然不一樣。
莫非真是太累了,所以才睡得更踏實?
還是因為懷裏這顆枕頭啊?
“管他是什麽,反正昨兒睡得很爽就對了!”
關雎抱著懷裏那顆枕頭,高興地在上麵親了一口,“不管怎麽樣,今晚本姑娘會繼續臨幸你的。”
“少奶奶,醒了?”
恰時,小衫推門走了進來。
“昂!幾點了啊?哇,都十點了!”
關雎連忙下床,洗漱。
一邊漱口,還一邊哼著歌兒。
別說,因為昨兒晚上睡得好的緣故,這會兒鏡子裏的人兒,連膚色都看起來好了許多。
小衫在旁邊給關雎熨衣服,聽到她哼曲兒,就多問了一句:“少奶奶,您這遇到什麽開心的事兒了,一大早的就起來哼歌,可好久都沒看你這麽高興了。”
“那可不!”
關雎含了口水,“咕嚕咕嚕”在嘴裏打了幾個圈後,吐了。
指著自己兩邊臉蛋兒,獻寶似的,問小衫道:“瞧見沒,我今兒皮膚特別亮特別有光澤,是不是?”
小衫還真認真瞧了一瞧,“好像是呢!”
可其實,她並沒有看出什麽變化來。
因為,這所謂的‘變化’實在是太細微了。
“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小衫很配合的問道。
“因為我昨兒非常難得的睡了一覺好的。”
“……就……這個?因為睡了個不錯的覺,所以,心情就這麽好?”
“YES!”
關雎點頭。
見小衫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她擺擺手,“算了,我說了你也不明白。”
沒有經曆過失眠痛苦的人,當然不知道這種踏實睡一覺的美妙感了。
真羨慕她們!
“小衫,我床上忽然多出了一顆人形枕頭來,是你昨兒扔那的吧?我昨兒晚上好像就是抱著那顆枕頭睡的,一會你可別把枕頭又給我拿走了啊!”
“啊?”
小衫一頭霧水,可下一秒又想起早上遇到他們家三爺的事兒,她又連忙點了點頭,“……哦,哦,好。”
其實,她真的特別特別想說,少奶奶,您昨兒晚上不是抱著什麽人形枕頭睡的啊!
您是抱著三爺睡的,好不好!
關雎洗漱完畢後,換下睡衣,就徑直去了前廳。
這個點兒,關雎以為顧顯應該早就去上班了,沒想,到了前廳一看,他居然還西裝革履的在沙發上坐著。
關雎很是意外。
“起了?”
顧顯從報紙中抬
起頭來,看一蹦一跳跑進門來的關雎。
“你……還沒去公司?”
“快了。”
顧顯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施特助應該快來了。”
他顧三爺確實難得缺勤。
缺勤的原因,隻是因為早上六點醒來後,又回自己的湖心亭苑去睡了個回籠覺。
至於為什麽要睡回籠覺?
……還不是因為懷裏窩著一團火的緣故。
一直不斷燒著他,他怎可能睡得著?
當然,關雎並不知這一茬,她想起昨兒晚上他在公司樓下陪自己加班到淩晨三點,就覺得特別不好意思。
“昨晚睡得好嗎?”
她關心的問了一句。
顧顯:“……”
睡得好嗎?
他直到現在都還手酸脖子疼呢!能好才怪。
顧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放下手中的報紙,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上藥。”
“呃……”
要不是顧顯提醒,關雎還真的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難得,她沒有多說什麽,乖巧的過去,在顧顯身邊坐了下來。
顧顯擰開藥蓋,瞥她一眼,“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對。”
關雎乖乖把衣袖撩起來,把手臂送給他,再沒要求要自己來上藥了。
好像有些事情,已經變得理所應當,順其自然了似的。
說起昨兒晚上的睡眠,關雎眼睛都亮了,“顧顯,我昨兒晚上忽然睡得特別好,不知道是不是戴老給我開的藥見效了,真的特別神奇,你知道我想睡好有多難嗎?我第一次醒來感覺自己渾身輕鬆了,這感覺太美妙了!”
顧顯聽著她說起這些事情,心頭有些沉重,但又很欣慰。
情不自禁探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關雎,我們來做個約定吧!”
“約定?”
關雎眨眨眼。
餘光看了眼他落在自己後腦上的大手,忽而覺得,被他拍過的地方,暖暖的,且還一直蔓延到了她孤獨的心窩裏去,“什麽約定?”
“把病治好,我放你離開,你想去哪兒,絕不攔著你。但病沒好之前,哪兒都不許去。”
顧顯看著她手臂上的傷痕,扣著她手腕的手指,不由得收緊了力道:“我不可能讓這樣的你,離開我身邊,哪怕半步。”
關雎心口一窒。
那一刻,她想問他:那你知道,你已經讓這樣的我,離開你長達兩年了嗎?
不,不對,準確點說來,是他把這樣的自己,拋棄了長達兩年的光景。
現在在做什麽?
補償?
可以,但沒必要。
關雎難得心情好,所以不想同他去爭辯兩年前的那些事情,她隻道:“如果我不願意呢?”
“那你也不可能走得了。”
顧顯很肯定。
關雎有些生氣,“顧顯!”
顧顯搖頭,小心給她上藥,“生氣也沒用。如果真的那麽迫不及待想離開的話,乖乖讓自己好起來,行嗎?”
關雎知道自己擰不過他。
她咬了咬唇。
無奈,
許久後,點頭,“好,那我們一言為定,我一定會讓自己好起來的!”
“嗯。”
顧顯想留下她,但更希望,她好好地!
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活著。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遍體鱗傷,無論是身還是心。
其實,關雎也知道顧顯的用心良苦。
“謝謝。”
上藥完畢,她收回手,道謝。
無論愧疚也好,償還也罷,又或者是其他,她知道,顧顯是希望她能好起來的。
而她,也比誰都希望自己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好好活著。
(本章完)